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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三月,夜未明與游進一起動身趕往襄陽城。
說起來,自從郭靖鎮守在這裡之後,夜未明還沒有來這裡看過他。即便之前因為任務的原因在襄陽一帶活動過,也是走過路過,通過驛站傳送之後直接出城,回來之後同樣的直奔驛站,根本沒有一點停留。
如今若不是因為皇甫登雲刺殺的事情,他也同樣不會專程來此。
然而初臨貴境,夜未明倒也並沒有感到陌生。一來早知夜未明將至,郭靖夫婦在百忙之中抽空親自出來迎接,為其引路,另一邊黃首尊在擊退了皇甫登雲之後,也依然留在郭靖府中,並沒有急著離開。
夜未明在郭靖的帶領下,先是拜見了一下自己的頂頭上司,將之前與龍王談判的大體情況交代了一下之後,便在郭靖急不可耐的目光催促之下,前往客房查看楊過的傷勢。
「過兒,你的傷勢十分嚴重!」在替楊過診過脈之後,夜未明的表情滿是嚴肅,十分認真地說道:「那皇甫登雲的拳力剛猛霸道至極,即便比起郭靖兄弟的《降龍十八掌》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被對方的拳力震傷了七經八脈、五臟六腑,恐怕沒有十幾年的時間靜養,很難恢復如初,即便恢復了,你的武功恐怕也要大打折扣,而且今後再難寸進!」
聞聽此言,楊過頓時眉頭一皺,隨之問道:「需要安心靜養?那怎麼行?」
「現如今國難當頭,元蒙方面更有多名武林高手助陣,郭伯伯獨木難支。在這種情況下,夜叔叔讓我如何能夠安心靜養?」
夜未明聞言卻是眉頭大皺:「但你的傷勢就是如此。其實光是傷勢的話,問題還不是很大,畢竟你本身便內力雄厚,加上一些治療,想要在短時間內恢復也並非難事。」
「但問題出就出在你的身體本身便有著不小的隱患,當年在絕情谷中你中了極深的情花之毒,幾乎致命!」
「雖然後來得到了解藥,將情花之毒化解,但在中毒期間毒素對你身體造成的損傷,卻並不是解藥可以完全彌補的。這就好像一個堤壩之上蟻穴為患,即便有辦法清除蟻患,但殘留的蟻穴仍在,隱患也依然還在,只是因為沒有了螞蟻,這個隱患不會被其繼續擴大而已。可一旦遇到洪水的衝擊……」
說話間,夜未明的目光又落在楊過空蕩蕩的右手衣袖之上:「再加上你現在的經脈不全,即便可以通過特殊途徑將內力修煉到不弱於其他五絕高手的層次,卻終究無法達致圓滿。這樣的缺陷在比武較量之中或者看不出什麼,可在對於身體的調養上,卻有著很明顯的不足,以至於你年紀輕輕,便已經白了少年頭,看起來比你的郭伯伯還要更加的蒼老。」
「過兒!」這時,一旁少婦打扮的小龍女,卻是忽然上前一步,對楊過說道:「乖乖的聽你夜叔叔的話,接受治療、安心靜養。你的那份敵人,我替你殺!」
因為沒有那十六年的離別,小龍女在嫁給楊過之後,性格倒也改變了不少。
若是換做從前,這樣的話,是萬萬不可能從她的口中被說出來的。
聽到小龍女的話,楊過大急,可還不等他爭辯什麼,一旁的夜未明卻是忽然開口問道:「過兒,你有孩子沒有?」
楊過先是一愣,跟著搖了搖頭,不知夜未明想說些什麼。
而夜未明聞聽此言之後,卻是再次輕輕地搖頭:「看來情花毒、斷臂,與之前練功時的貪功冒進加起來,對你身體損傷程度還要在我之前預料之上。這種情況……」
「咳咳!……」
就在夜未明準備詳細訴說一下楊過身體到底有多糟糕的時候,門外卻是忽然傳來一聲輕咳,跟著便聽黃首尊的聲音悠悠傳入眾人耳中:「時間緊急,別整沒用的了,直接說但是……」
「好嘞!」夜未明忽然嘿然一笑,之前那嚴肅到極點的表情頓時一掃而空,轉而大手一揮道:「但是你夜叔叔我醫術驚人,更得到了許多神醫的傳承,手頭還有著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天財地寶。」
「對於別人來說無解的病情,到我這都不算是事兒!」
在所有人懵逼、呆滯的目光中,夜未明忽然眨了眨眼睛,隨之又補充道:「過兒,說起來你的婚禮我這個當叔叔的都沒有趕上,沒能去參加,始終覺得有些遺憾。此前,我還專門為你準備了一份新婚禮物來著,只是現在國難當頭,你的戰力對於襄陽這邊的戰場也至關重要,我還擔心這份禮物會影響到你的發揮。」
「不過你現在身受重傷,倒也算是塞翁失馬。」
聽到夜未明的話,楊過心裡不禁更糊塗了。
話說夜叔叔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居然會影響我在之後大戰中的發揮?
怎麼我現在受傷了,反倒又不影響了?
可還不等他詢問,便見夜未明大手一揮,已經取出一大碗藥味刺鼻的湯藥出來,臉上掛著大灰狼一般的慈祥微笑,將其送到楊過面前說道:「來,過兒,該喝藥了。」
不得不說,楊過對於夜未明,那真是發自心底的信任。哪怕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如此嚇人,還是毫不猶豫的接過藥湯,將其一飲而盡。
不過隨著一碗藥湯下肚,楊過立刻感覺頭有點暈,上眼皮和下眼皮之間也產生了濃烈戰意,很想打上一架。
昏昏欲睡之間,楊過不經驚愕的看向夜未明,問道:「夜叔叔,你給我喝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