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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輕輕點頭:「區別就在於燕國早已不復存在,而遼國現在還是中原的強敵之一。在其他人看來的,慕容家想要復國,就好像程咬金的後代想要在現代復辟一樣的扯淡,而蕭峰想要通敵卻是易如反掌。在這樣的認知下,兩個人本身的人品如何,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夜未明輕輕點頭:「所以,想要名正言順的處理慕容世家,就必須要拿出充分的證據才行。而證據這種東西,自己去慢慢找,又怎麼比得上讓敵人自己送上門來簡單舒服?繼續看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非魚顯然對於夜未明給出的答案,依舊並不滿意:「我問的是玄慈怎麼辦?」
「讓他們自己辦。」夜未明輕輕搖頭:「自己造的孽,總是要自己來承擔後果的。佛家不是也最是講究因果嗎?種惡因,成苦果,跪著也要將其吞下。我們在這件事情上最好冷眼旁觀,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得到夜未明明確的指示,非魚終於滿意的收回目光,繼續看向眼前這場驚心動魄的坑兒子大賽。
在慕容博的一番迎頭狠批之後,慕容復終於放棄了自殺的念頭,轉而向他親爹誠心道謝。而慕容博見到兒子受了委屈,也有些心中不忿,於是便借著教訓慕容復的機會,忽然出手偷襲蕭峰,雖未曾得手,卻也做到了全身而退。
而見到慕容博那個老不要臉的竟然出手偷襲自己的兒子,蕭遠山也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再之後,蕭遠山亮明自己的身份,並將自己是如何坑兒子的事情逐一解釋了一個清楚。
蕭峰在聽過這些話之後,整個人仿佛如遭雷擊,原來他千辛萬苦追查的大惡人,到頭來竟然就是自己的親爹。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面對這種事情,如果換一個沒擔當的人,恐怕此刻已經一邊狂吼著「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神馬的,一邊將輕功飆到極致,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但蕭峰是誰?
在他承受了巨大打擊的之後,最終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些人既是爹爹所殺,便和孩兒所殺沒有分別,孩兒一直擔負著這名聲,卻也不枉了。那個帶領中原武人在雁門關外埋伏的惡人,爹爹可探明白了沒有?」
蕭遠山嘿嘿一笑,說道:「豈有不探查明白之理?此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若將他一掌打死,豈不是便宜他了。」
說話間猛一轉身,卻是朝著正處於吃瓜狀態的四大惡人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葉二娘的身上,輕聲說道:「葉二娘,你這些年來不知殘害過多少別人家的孩子,又可知你自己的孩子身在何處,過得如何?」
先前在少林寺應對鳩摩智的挑戰任務時,因為夜未明的強勢插入,導致虛竹的幾個貼身護衛並沒有任何機會登場。加上少林寺忙著應付丐幫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心情考慮如何處罰一個三代弟子的破戒問題。
因此,截止到目前為止,虛竹還沒有受罰,他的身份自然也沒有機會得到揭曉。
然而不論有沒有之前的巧合,只要今天蕭遠山在這裡,關於他身份的一切秘密,就註定了不可能繼續隱瞞下去。
真相,必將大白於天下。
聽到蕭遠山的詢問,葉二娘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呆呆地愣在原地。就這樣,她盯著蕭遠山看了好一會,忽然激動起來,聲嘶力竭的尖叫道:「是你,當年搶走我孩子的人,就是你!」
「沒錯!」蕭遠山傲然說道:「抓傷你的臉,搶走你孩子的人,正是老夫。」
葉二娘聞言幾乎陷入瘋狂,但深知自己絕不是蕭遠山的對手,就算段延慶肯為她出頭,也鐵定打不過蕭家父子,於是強壓怒火,只是追問道:「那我的兒子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我可沒有傷他的性命。」蕭遠山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跟著說道:「也許你現在把在他身上留下的記號說出來,他此刻就在這裡也說不定呢。」
從蕭遠山的表情上,葉二娘便可以看出他沒安好心,但依舊耐不住對兒子的關心,說道:「我兒出生不久,我便在他的背上、兩邊屁股上,都燒上了九個戒點香疤。」
「什麼!」
這一次,發出驚呼的人正是虛竹。
就這樣,虛竹的身份終於得以解開,母子相認自有一番狗血不提。但從頭到尾沒安好心的蕭遠山,揭穿虛竹的身份,又豈是為了讓他們母子團聚的?
就在葉二娘抱著虛竹放聲痛哭之際,蕭遠山卻是忽然開口說道:「葉二娘,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此言一出,葉二娘頓時麻爪,而虛竹好奇自己的身世,也跟著詢問起來。
就這樣,一場轟動武林的英雄大會,在不知不覺間歪了樓,轉變成一出大型古裝武俠家庭倫理劇。
等等,這個詞是不是有些耳熟?
一時之間,在場的武林群豪的目光「欻!欻!欻!……」,都禁不住轉頭朝著段正淳的方向看去。
段正淳被眾人看得心裡發毛,他此刻內心之中的想法卻是:「我所識女子著實不少,難道有她在內?倘若當真是經累得她如此,縱然在天下英雄之前聲名掃地,段某也決不能虧待了她!」
而另一邊的段譽,現在心裡已經有些麻木了。他此刻心裡的想法還要比段正淳更加的跳脫一些:「難道我的二哥,真的是我二哥。等等,為什麼是二哥,難道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