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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醉仙樓格外熱鬧,不管是雅間還是外頭,都坐滿了食客。
小二端著桂魚進來的時候,在看向女子的那一刻,有了片刻的恍惚。
「這世上竟有如此絕美之人!」
但他看了一眼後,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這個女人太冷了,天然自帶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如九天之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女。
這種清冷,會讓尋常男子自慚形穢,不敢看她。
仿佛多看幾眼,都是一種褻瀆。
蔣新言離開墨門已有一段時日,但她一直都在青州雲遊,品嘗著各地的美食,並未回北州春秋山。
她與寧盈不同,雖然都是宗門內的管理層,但需要她處理的事務,其實並不算多。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春秋山功法的特殊性。
人的欲望有很多種,權力,無疑是其中之一。
因此,春秋山也有一部分修行者被放大的欲望乃是權力。
他們貪權,戀權,因此也不會放權。
對此,蔣新言倒是也樂得自在。
當然,她遲遲沒有離開青州境內,或許還有其他原因。
醉仙樓的桂魚,是當地名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光是這賣相與菜香,便可讓人食指大動。
蔣新言被放大的欲望既是口舌之欲,自然是食中老饕。她低頭看著盤中的桂魚,拿起筷子,夾住一小塊魚肉,並蘸上了一點濃郁的湯汁。
入口後,蔣新言便眉頭微皺,放下了筷子。
腦海中,很自然的又浮現出了那道身穿青色長袍的身影。
在廚藝方面,路朝歌肯定也算不上是天玄界真正的頂尖大廚。
但奈何每個人的個人口味本就不同。
他的廚藝或許不是當世最好的,但卻是最適合蔣新言的。
因為他的每一道菜,都是為她而學的,都是以她的個人喜好為標準,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改良。
因此,他不是當世最好,是她的最好。
這導致蔣新言在吃過他的菜後,再於青州各地雲遊品嘗,總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
她竟開始懷念起了住在墨門的日子。
蔣新言取下了腰間的玉葫蘆,飲了一口靈酒春眠:
「都不如他。」
……
第152章 月光下的那一槍
醉仙樓內,蔣新言不再動筷,而是獨自飲酒。
靈酒春眠經由路朝歌改版後,加入了朱雀果,味道更勝從前。
只是,以往都更喜獨飲的她,此刻孤單一人在雅間內飲酒,竟覺得少了幾分味道。
性子淡漠,一向獨來獨往的她,在墨門久住後,於潛移默化間,有點習慣了與路朝歌對飲了。
蔣新言在飲了大量的春眠後,眼神稍顯迷離,然後抬起手中的玉葫蘆,對著虛空遙遙一敬,宛若敬酒。
做完這個動作後,她覺得自己有點憨傻,便訕訕的收回了手中的玉葫蘆。
她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古怪了。
時常會想起那個人,時常會想起住在墨門的時光。
每吃一道菜,還都會忍不住與他做的進行比較。
她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此時此刻,醉仙樓的說書先生,已悄然上台。
他手持摺扇,開始站在台上,講起了這段時間裡,於青州各地流行的故事。
無非就是問劍日的那些事兒。
昨日,他講了兩位大修行者的臨海一戰。
今日,他開始講起了青州最近人氣正盛的年輕一輩中的翹楚——路朝歌!
在講問劍日的故事前,他還摺扇輕搖道:「相傳這墨門掌門路朝歌,凡是見過之人,都驚為天人,風姿絕倫,也不知是真是假。」
蔣新言坐在雅間內聽著,腦海中很快便浮現出了路朝歌的模樣。
關於墨門問劍日之事,她在這段時間的雲遊中,已聽9位說書先生講過了。
每個人所講都大同小異,只是誇張程度略有不同。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讓蔣新言意識到了一點。
「路道友的修為又精進了。」
路朝歌是她所見之人中,實力增長最迅猛的。
她不由想起萬年桃樹對她說的話,它告訴她,或許多年以後,自己在實力上還不一定配得上路朝歌。
此時此刻,說書先生站在台上,口若懸河。
明明問劍日裡也就發生了那麼點事,明明說書先生再怎麼製造懸念,再怎麼鋪墊,蔣新言也早已知道最終結果。
但她聽得依舊入迷。
每一次聽到這些故事,都讓她心生遺憾,若是在現場看一看,應該會很有趣吧。
與此同時,也讓她產生了更多的自我懷疑。
生性淡漠的她,除了美食美酒外,對很多東西都提不起興趣的。
可只要事關路朝歌,她便會格外的關心。
就好像路朝歌對她的評價一樣,蔣新言是一個酷女人。
既然是個酷女人,那自然是活得很灑脫。
「為什麼?」蔣新言不明白。
其實她心中已有猜測,但不願直面內心。
等到說書先生把問劍之事講罷,自然是引發了滿堂喝彩。
有人開始拿著盤子四處討要賞錢,很快,一大錠銀子從高處降落,正巧落到了盤子的正中央。
這銀子,來自於雅間內的蔣新言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