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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女手腳都被羅蘭的兩支法術之手按著,根本動彈不得,她只得用眼睛向左側瞄,看向一處有點和草地格格不入的灌木叢。
羅蘭的精神力化成數道無形的觸鬚探向那個草叢。
在精神觸鬚的探知下,羅蘭發現草叢的下面居然有個小小的地下空間,裡面有被褥,有一些簡單的家具。
原來如此,還真是別人的家。
那麼這貓女看到有陌生人來,躲到一邊隱身呆著,也就情有可願了。
羅蘭輕揮右手,撤去法師之手。
這貓女唰一聲就跳了起來,雙手雙腳著地,顯得十分緊張,很想逃,但又不敢逃。
只得淚汪汪地看著羅蘭。
羅蘭嘆了口氣,這事算是自己錯了,反應太過。從系統背包中拿出一枚金幣,輕拋到貓女的面前,說道:「抱歉,這是給你的賠禮。」
這貓女一看就很窮,膚色不好不說,連住的地方都這麼偏僻狹窄。
但凡有點閒錢,誰想住到地洞裡面去。
貓女不敢撿金幣,她怕羅蘭這是在戲弄自己,只要撿主錢,說不定就被誣賴搶了貴族大爺的錢,然後被活活打死。
這樣的事情,她見過不止一兩次。
羅蘭大致上猜到了她的心思,也知道她似乎不太相信旁人,便不多說廢話,轉身離開。
雖然羅蘭越走越遠,但貓女卻一直不敢動,羅蘭那一手瞬移把她嚇壞了。
在紅色魔法塔這地方,誰不懂點魔法常識。
不用吟唱的情況下,彈彈手指便能直接瞬移,而且還是法師之手和瞬移同時發動,這能力,連大部分的長老都不懂這種技巧。
貓族以靈敏和優雅聞名,速度很快,但在會瞬移的法師面前,所謂的靈敏和優雅就是個笑話。
直到羅蘭的背影完全消失,這貓女才放鬆了許多,她擦擦淚水,看著面前的金幣,猶豫了很久,然後才撿了起來,放在衣袍里,同時有些驚慌地左右環顧。
最後再次隱身變得透明起來。
羅蘭走在西城區的街道上,和基建比較好的東城區相比,西城區這裡的環境,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比一般的人類城市好不了多少。
明明有下水道,但街道上依然是屎臭屎騷味並存。
羅蘭張開了魔法護盾,倒是可以過濾掉一些難聞的氣味,他在西城區走了一段時間,稍稍熟悉了一下這裡的環境後,便回到了東城區的宿舍。
中城區最大,東城區次之。
因為東城區是魔法師和一般魔法學員住的地方,所以這裡的人流量比起擁護的西城區差得遠。
羅蘭在東城區這裡走了十幾分鐘,才遇到二十多個人。
而且三分之二,都是一些魔法學徒和女僕。
羅蘭回到宿舍樓門口,便聽到裡面有爭吵的聲音傳出來。
羅蘭皺皺眉頭,跨進了門中。
然後便發現,貝塔護著一名女僕,在與兩名貴族模樣的魔法師對峙。
女僕在貝塔的身後瑟瑟發抖。
而貝塔則是一臉怒色。
羅蘭掃了一圈周圍,發現有七名魔法師,分散在極大的正廳各處,正在看戲。
女僕的身後,有個歪倒的水桶,地面上有一處很大的水漬。
而與貝塔對峙的兩名貴族魔法師,其中有人下半身的魔法袍,濕了一大片。
羅蘭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無非就是負責打掃的女僕,手中的水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然後濺起來的水,弄濕了貴族大爺的袍子。
貴族大爺要懲罰女僕,貝塔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唄。
這小子,去到哪裡都能勾引到女僕啊。
羅蘭心中嘖了聲。
然後便聽到前方濕了袍子的貴族魔法師,怒氣沖沖地斥責貝塔:「看你的打扮,也是一名貴族,這樣子護著一個下賤的女奴,有必要嗎?我們貴族之間,何必為了外人傷了和氣,你家的大人,是怎麼教你的?」
「怎麼教不用你管。」貝塔很硬氣地說道:「她做錯了事確實是不對,但她道歉了,而你卻要讓人把她拖出去打死,是不是太惡毒殘忍了?」
說到這裡,貝塔身後的女僕身體猛地一抖。
「惡毒殘忍?」這貴族哈哈大笑:「你知道這一次魔法袍子多少錢嗎?至少十枚金幣,她給不出來,那就拿命來還,不是很合理的事情?連這點都想不明白?我這才是仁慈,沒有折磨她。」
「真是大方的仁慈。」貝塔冷笑了下,然後一把甩下十幾枚金幣,抬抬下巴,居高臨下地說道:「賠給你的。」
羅蘭在心裡暗暗拍掌,這小子夠囂張,不愧是咱們F6的……編外人員。
這下子,所有看戲的魔法師們都動容了。
兩名貴族魔法師的表情變得相當難看。
而那個被打濕袍子的貴族,雙手緊緊握拳,壓抑著瘋狂上漲的怒氣,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要錢嗎,吶,撿錢啊。」
貝塔再次抬了抬下巴,顯得相當跋扈。
「你……」
被打濕袍子的貴族就要衝上前,但被他身邊的同伴拉住了。
這個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貴族魔法師,看著貝塔,問道:「你是哪國人?」
「不算是哪國人,如果非要說的話,勉強算得上霍萊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