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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沒有事,先送重症監護室兩三天看看情況,等他情況穩定了再轉移到普通病房。」
這話一出,四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戚母和汐沙立刻跟著手術推車走了。
戚父和羅蘭留了下來。
隨後從急救室里走出來的中年主刀醫師對著戚父問道:「你應該是戚少秋的父親吧。」
「是的,是的。」戚父連連點頭。
「你兒子受的傷很重,手臂被砍掉了,大量失血,左後腰被刺穿,直接把腎也刺穿了,創面很大,腹部內有大量的血液積存,我們清理完凝固的血液後,不得不切除了他左邊半個壞腎。」
戚父神情一顫:「這對他以後有什麼負面影響?」
「影響肯定會有點,但不大。」中年醫師微笑道:「正常人有兩個腎,切掉一個都不太影響生活,何況只是切掉半個。」
戚父聞言鬆了口氣。
「他的右臂我們已經幫他接回了。」中年主刀醫生繼續說道:「不得不說,他很走運,無論是白紗布的止血包紮手法,還是用保鮮膜包裹斷臂,再進行冷藏的決定,都很專業。我主刀類似的手術也有近百次了,第一次見普通人有這麼專業的急救手法,你兒子能活下來,和這兩件事關係相當大,否則他早失血死掉了,就算沒有失血死掉,如果沒有人幫他冷藏,保持斷臂的活性,這麼熱的天,手臂未必能接得這麼順利。」
都算是『好』消息,戚父鬆了口氣。
羅蘭也鬆了口氣。
隨後他和戚父趕到ICU門口,但被擋在了外面,外人不准進。
負責這裡的護士長甚至還說:「回去吧,進了ICU就什麼都不用你們管了的,你們待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倒不如回去休息,只要保持電話24小時通暢就行了,有事我們會通知你們過來。」
話是這麼說,也很有道理,但親人躺在重症監護室里,依然在昏迷著,但凡有點親情,都會覺得不安,別說回去睡覺,連走遠點都不太敢。
戚家三人沒有回家,而是到等候室那裡坐著休息。
羅蘭對著汐沙說道:「我去回刀術館,幫你們處理一下那裡的事情,有什麼事情就打我電話。」
汐沙輕輕點頭。
單純以『入門』時間來說,羅蘭是大師兄,以實力來說,羅蘭甚至已經超過了戚少秋,當大師兄更沒有問題。
畢竟是傳統刀術館,羅蘭這個『大師兄』說話,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聽的。
所以他處理現在刀術館的事情,是個相當理智的決定。
羅蘭對著戚父戚母點點頭,然後離開醫院。
等羅蘭走後,戚母扭頭問汐沙:「這個就是你和少秋常提到的黃文偉?」
羅蘭的真名就是黃文偉。
汐沙繼續點頭。
「人還行,出了事願意幫忙把人送來,還忙前忙後的,急救的押金錢也是他墊付的吧。」
汐沙輕聲說道:「如果不是他幫忙,我早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戚父嘆了口氣,要不是兒子還在重症監護室里向著,女兒找到好的男人,他肯定要笑出聲來的。
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嘆氣了:「不錯的小伙子,以後多來往。」
汐沙微微垂頭:「等大哥醒來再說別的吧。」
羅蘭在醫院門外掃了輛共享單車,然後一路踩回到刀術館。
此時刀術館中,氣氛相當奇妙。
二十多名學員們聚在一起,時不時對著那灘已經凝固了的黑血指指點點,表情不一,有驚訝,有幸災樂禍,也有單純的『嘲笑』。
當然,有大約一半人臉上是帶著擔心表情的。
人心浮動啊!
不浮動就怪了,老師都重傷了,生死不知,這刀術還能教得下去?
羅蘭進到水泥場地後,很多人發現了他,學員們立刻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戚少秋的情況。
聽到戚少秋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後,很多人都鬆了口氣。
畢竟大家都算認識,在沒有切實利害關係衝突的情況下,總是希望別人也能平平安安的。
但一種米養百樣人,總有些人的想法與眾不同。
「大師兄……」有個十九歲左右模樣的男子陰陽怪氣地叫道:「戚師傅受重傷了,就算身體養好,他斷了一臂,以後估計也教不了我們了,你能幫我們向汐沙問問,這學費,能不能退,能退多少啊?」
「戚少秋的手已經接上了,估計一兩個月內就能重新回來教導你們。」羅蘭看了圈周圍的學員,說道:「在這段時間裡,我來當你們老師。」
有很多學員都鬆了口氣。
這批學員是比較早來這裡學刀術的,所以他們都見過羅蘭和戚少秋切磋的場景,更知道羅蘭的實力現在要比戚少秋高。
聽到他願意接手繼續教,當然是高興的。
但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不知道這事的。
畢竟這半年多來,羅蘭已經很少來刀術館了。
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打坐學習道家養生術,鍛鍊自己的精神力。
就算來了,也只是蹭蹭汐沙做的早餐,然後看幾個基友互相餵招切磋,幾乎不怎麼上場了。
所以這幫人是不太清楚他實力的。
因為無知,總會做些讓人無語的事情,這三分之一的人便開始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