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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下為什麼有點亂涅,有人在做鬼臉,有人在呲笑,有人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反正這堂政治思想教育課效果絕對不好,典型立得不對,場下有人傳了,少來了,在學校刑偵專業課,被掛過兩回呢……
……
同樣在這一天,無人知曉的,餘罪的這個賤名,不獨獨在警營中響徹著。
太原市,寸土寸金的五一路國信大廈,A座,19樓,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敲響了標著總裁辦的門。
歐體美字,鑲金門把,仿紅木門,頭頂是蓮花式的水晶吊燈,腳底是厚厚的羊絨地毯,即便是外圍的環境,也處處顯得富麗堂皇。
應聲而進時,這位男子把挾著一個文件袋輕輕遞給辦公桌後正看著股市的人,生怕打擾似的輕聲道:「戚總,您要的資料。」
「這麼快?我說安泰,你不是糊弄我吧,這個可不是普通人啊。」戚總道,微微發福的臉上,愁容未盡。
「戚總,我怎麼敢?您查的這個人,太好查了。」張安泰道,自家有私家偵探所,接一些有錢人窺探別人隱私以及找點商業秘密的活,是拿手好戲。
「怎麼說,太好查了?」戚總皺眉頭了,似乎比想像中簡單了。
「真太好查了,姓余名罪,全省就沒一個重名的……現任莊子河刑警隊隊長,年齡25歲,省警校畢業,家在汾西……那,這是他的學籍資料,還有一些戶籍資料,這個是……照片,本來不太好照,刑警這職業天生就警惕……可這個人不同,現在警察內網上,他的照片不少,太好找了……我一查才知道是個名人啊,剛剛那件滅門案,就是他追到兇手的。」張安泰道。
噝……戚潤天倒吸了一口氣涼氣,頭皮有點發麻了。
「戚總,您要這個人資料是……」張安泰沒注意到,他越界了,戚潤天不滿意地盯了他一眼,他馬上省悟了,道:「對不起,我也是好心提醒一句,我畢竟也有幾年的從警經歷。」
「哦,那我倒要洗耳恭聽了。」戚潤天放下了照片,一欠身道。
「怎麼說呢,其實這類人和監獄裡關的那些人沒有什麼兩樣,心狠手辣,報復心強,不按規矩出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等等,他們之相差不過一身制服而已,你知道他們有個什麼樣的綽號嗎?」張安泰問。
「什麼綽號?」戚潤天好奇地問。
「狗臉,說變就變,哪怕是朋友,翻臉的時候,他們一點也不含糊,別說對手了。」張安泰道,這確實是個善意的提醒,他已經嗅到了此事中陰謀的味道。
戚總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了,笑著一拍檔案袋子道:「謝謝你的提醒啊,哈哈,看來我沒找錯人啊……你可以到財務上領報酬了,還會有事麻煩你。不管什麼事吧,嘴牢點。」
「歡迎之至,您放心,我們私家偵探的保密條例,比警察的還嚴。」張安泰謝了句,躬身而退。
晉祠山莊的事告一段落了,一個賭場,一個B級逃犯讓一個四星酒店的名聲盡毀,儘管這個幕後手眼通天,可也無逆轉大廈將傾的頹勢,頂多是查到經營者和承包人為止,老闆沒事,可老闆的生意,基本也沒事了。
舊恨起時,戚潤天被桌上那張戴著紅花的照片,看得氣血翻湧,看得怒火中燒,山莊兩個億的裝修投資全部毀在那場抓賭上了,因為名聲的原因,現在連接盤的也沒有,加上查封、停業、罰款,幾年的辛苦可就全打水漂了。
再一次氣血上頭的時候,戚總按捺不住地抽著名貴的茶刀,一刀戳在了照片上,力透照片,直扎在豪華的大班台上。
刀下,餘罪的照片,仍然是賤笑盈然……
……
此時此刻的餘罪,並沒有別人宣講中那麼敬業,名聲帶來的副作用太大,去莊子河刑警隊交流學習的絡繹不絕,電話里請教的更多,有神馬懸案、迷案、還有各隊抓頭撓心破不了的案子,全來請教,真把他當神探了。
問題他不是吶,查一個案子就不知道死多少腦細胞,何況這麼多隊,這麼多年積下的未了之案,一氣之下,他閉門謝客,一律不接待。
年後是一個相當清閒的時間,莊子河刑警隊更清閒,大批的外出務工人員一走,一多半是留守人口,發案率低得令人髮指,他無所事事的時候,就經常進市區轉悠。
轉悠什麼?哦,就在他的眼前,一家售樓處的樓盤。他盯著那模型看著,河畔大盤,向陽,採光足,臨近高速口,升值潛力高,配套設施全,醫院、幼兒園、市場一應俱全,雖然離火葬場不遠吧,可也不是沒好處,生老病死一條龍就擱這兒能全部解決。
餘罪痴痴地看著房子的模型,似乎看到了,忙碌一輩子的老爸,正躺在陽台的椅子上品茶,身後的新媽正給他添水,老爸那德性吧,給他這麼個環境,他肯定得瑟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可餘罪喜歡讓老爸這麼得瑟一下子,記憶中總是吃力地搬水果箱子筐子,提著秤子,數著塊兒八毛的小票子,想起來都讓他於心何忍,偌大的年紀,還在忙碌著。
「先生,能看上我們那一幢樓的戶型?」
聲起時,餘罪回頭,看到了一位笑容可掬的售樓妹。
「大戶型。」餘罪愣了下,土豪了一句。
「哦,有一百三十五到一百八十平的,最大的複式的戶型有二百三的,在這裡……一百八這種,四室兩廳,兩廚兩衛,帶一個儲物室……現在我們售樓有優惠活動,交一萬頂五萬,可以全程幫你辦理按揭手續,如果全額付款,可以在優惠的基礎,再減5到10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