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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他牙疼萬分,突然間靈光一現時,拍著額頭道:「咦,這種事得找合適的人去干。」
浮在眼前的,一對哼哈二將,餘罪、滑鼠,這倆當特勤幹過打家劫室的爛痞警,肯定什麼話都敢說,什麼話都敢勸。
死馬當活馬醫吧,任紅城一念至此,拿起了電話,撥著餘罪的號碼,說得很正式,語氣很嚴肅:「餘罪同志,經上級研究決定,由你代表組織做一下汪慎修同志的勸說工作……不能試試,一定要完成任務,這種崗位的人員流失,很可能給我們的事業造成很大損失,對,儘快……就結婚並不妨礙正常工作嘛,我們是警隊,又不是光棍隊……」
找了兩桿槍,而且滿口答應,任紅城心裡稍慰,他拿定主意了,把辭職報告鎖進抽屜,心裡憤憤地想著:我就不簽字!看你小子敢不敢跑。
……
錦澤苑大廈,總經理辦。
沉寂了幾天,形勢剛剛好轉,又生事端了,戈戰旗一早就坐在辦公室焦急地等著,直到兩位助理在市場上找了一堆花樣各異的報紙、雜誌以及大字報的影印件,全部搬回來,他忙著一張一張拍好,在電腦上上傳,等了很久,等到了對方視頻通話的請求。
這是宋總的聯繫方式,他屏退了助理,接通了。
「宋總,您好。」戈戰旗戰戰兢兢道。
「呵呵,你給我這些消息,我能好嗎?」延遲的畫面,看到了宋總的本人。
「對不起,我的工作沒做好。」戈戰旗謙卑地道。
「這和你關係不大……說說,情況有多壞。」宋星月問。
「大致是這樣……」
戈戰旗條理地說著,前兩天開始有業主維權,都是星海和瑞詳園房地產公司聯合開發的兩個小區,汾河觀景、濱河路高檔小區,均已經交工入住,這是當年星海房地產公司拿的地,轉手給了瑞祥開發,自己僅占其中兩成股份,其他倒沒問題,就是五證未全,導致入住的業主數年沒有辦下房產證來,成了一個有產無權的尷尬局面,更有甚者,不知道誰神通廣大的,爆出了星海當年拿地連土地出讓金都未足繳的事。這事情從網上爆出來,又正逢太原徹查小產權建築的大勢,於是就引爆了業主集體到星海房地產維權一事。
事情似乎不樂觀,業主從區政府堵到市政府了。
屏幕的另一端,宋星月靜靜地聽著,直到戈戰旗匯報完了,她也沒有吱聲。
「宋總,就這些,可能要對咱們星海的整個形象有負面影響。」戈戰旗輕聲提醒道。
「我知道了,干好你自己的事。」宋星月隨便一句,關掉了。
戈戰旗愣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宋總究竟是什麼意思,似乎很佩服宋總這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啊,他看著一桌子有關星海的資料,有點納悶,居然有這麼神通廣大的人,不聲不響就讓星海亂了陣腳,現在恐怕不是上不上市的問題,能不能擺平這件事,都得兩說。
想到這兒,他有點猶豫了,畢竟一件醜聞砸倒一家公司的事太多了,而星海,恐怕不為人知的醜聞更多……
……
「哥,這個證早就該辦了,怎麼現在都沒辦下來?」宋星月不悅地道。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位頹廢中年男子,中分頭,面色很白,像養尊處優日久了,他為難地道:「那時候就緩了緩,我想著也不用著急著辦……現在都不好辦了,全國性查小產權,地方上領導,誰也不敢簽這個字啊。」
「你連土地出讓金都沒繳全,人家怎麼給你簽……我們拿的就夠便宜了,你怎麼還貪那個便宜?」宋星月生氣地道。
「我……我當時想……」宋軍喃喃道:「當時大老闆坐鎮太原,他們誰也不敢朝我要啊,誰知道一回京,這事就不好辦了。」
「你甭跟我廢話,趕緊想辦法辦,這要鬧起事來,幾千戶業主,誰壓得住啊?你怎麼一件事都辦不成?讓你去逮個人,還是個半拉老頭,你愣是折了五個人……那事處理了嗎?」宋星月已經出離憤怒了。
這是去控制卞雙林的事,結果事情沒搞成,倒重傷了五個自己人,現在宋星月擔心善後的事了,真要牽扯到星海,免不了又要和你警察打交道。
「沒事沒事,給了點錢,打發走了……會所老闆給找的人,我想好歹他們也是黑社會的,北京都吃得開的,誰知道去了山高皇帝遠的地方,他不管用啊。」宋軍難堪地道,懂潛規則的人,可不一定能幹過根本不守規則的人。
「你走吧,走吧……別讓我看著你心煩。」宋星月擺擺手,逐客了,宋軍看看站在窗前,一直一言未發的二妹,二妹使了個眼色,他悻悻然離開了。
這事情吧,他倒不怎麼著急,有兩位天姿國色的妹妹在,就有宋軍的江山在。
「姐……這又是他搞的事?」宋海月問。
「除了他還有誰啊,看得真准啊,一敲就到咱們的軟肋上了。真不愧在監獄裡拿到了法學學位啊。」宋星月難為地道,這種自下而上的難題,最難處置,大部分時候,權力都要失效。而操縱這種事的人,一眼看就是行家,不針對星海,但所有刨出來的事,都指向星海。
「可他在監獄呆了十年,怎麼可能?這得需要調動多大資源,會不會是隨機的事情?」宋海月有點懷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