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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偵破了一起案子,詢問已經完畢,餘罪此時的心情可是大好,給家裡去了個電話,匆匆下樓叫著隊裡的這幾位骨幹。咦?有問題了,好像眨眼間,一天拉近的距離又有了很大的隔閡一樣,幾個人都愛理不理,特別是老苟的態度極度惡劣,直接推著自行車要回家了。
「嗨!?我說兄弟們,不是說好了,一會兒請大家吃飯嗎?怎麼一轉眼就這樣了?」餘罪不解了。
一問,收拾東西的包天樂沒吭聲、交待晚上接班的師建成沒答理,餘罪看苟盛陽二話不說就要走,急急地追出去,拉著他的自行車屁股問著:「狗哥,有話你說清楚啊,不能這樣吧?我什麼地方惹著你們了。」
「你是隊長,怎麼能惹了我們。」苟盛陽愛理不理地道,推車要走。
餘罪拽著,火冒三丈地道:「我命令你,不許走。」
「下班了,八小時以外,我可以不服從。我得回家呀。」苟盛陽蔫蔫地道,推著車,還是要走,餘罪不放,兩人爭執著,餘罪乾脆,蹲下身,一擰氣樁,嗖一聲,輪跑氣了,餘罪呲笑著把氣樁一揚道:「不聽命令,有的是辦法治你,哈哈。」
「嗨……你當隊長,還能幹你媽這損事?」苟盛陽一看自行車,氣得大嚷著。
「這是我幹過比較文明的事,你敢走試試,我馬上給你老婆打電話,直接通知你老婆,給你發了五千獎金,看你怎麼交待。」餘罪背著手,大搖大擺進隊裡了,氣得要拂袖而去的苟盛陽想了想,又返回來了,他還真怕這損隊長這麼來一下,回家交待不了了。
可這是為啥呢?怎麼著就又有情緒了,餘罪隱隱地想到了,不怎麼確定,他嚷著巴勇,直進了辦公室,劈面就問著:「到底怎麼回事?」
「能有怎麼回事?大家一聽你這麼對支隊長講,還不心都涼了……盼星星盼月亮,盼來個透心涼,這麼好的機會,您朝支隊什麼都不張口,您沒事啊,呆兩天走了,我們怎麼辦?」巴勇直接說了。
「哦……這樣啊。真不愧是想半爿豬肉的水平啊,簡直長了個豬腦袋,支隊要能解決,還能等到現在?你提不提不一個樣,照樣給你解決不了,屁大點的小隊,支隊能一下撥給你十萬八萬補窟窿?」餘罪戳著指頭訓斥著,訓了幾句才發現巴勇年紀比他大多了,趕緊地收回了手。
「可也不能不提呀。」巴勇無奈地道。
「與其讓人家根本解決不了難堪,還不如讓人家高興點,多少給點補貼……對了,不爭取了點補貼嗎?」餘罪道。
「補貼才多少啊?」巴勇道。
「這個你就不懂了,飯要一口一口吃,錢要一點一點要,零拔毛不疼啊……通知他們幾個,今晚我請客,開發區那家剛開的江南漁家酒店,我定好位置了。一則是犒賞大夥,今天辛苦了;二則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經費的事。一句話,誰不來,明兒我把報銷單扔他臉上,他自己想辦法去。」餘罪撂了句,收拾著東西,自己先走了。
大步下了樓,理都沒理會那幾位,出了門,在環城路口等了好久才等了輛計程車,自己先走了。
有道是人窮志短,馬瘦毛長,那幾位隊裡的骨幹也就來了點小脾氣,最終還是迫於幾千塊錢的報銷條的壓力,齊齊赴宴了。開發區離莊子河十幾公里,僅有一片麥地之隔,可儼然已經是兩重天了,酒店的金碧輝煌,服務生的彬彬有禮,讓幾位赴宴的刑警似乎都有了點怯生生的感覺,反觀餘罪就有點老油條了,嚷著上茶,隨口調戲服務員兩句,要了兩瓶酒,掀了口子,給眾人一人斟上一杯,這頭頓見面飯就算拉開帷幕了。
「兄弟們,哥哥們啊,你千萬別有情緒,在下面你們不和領導打交道,可我對他們太熟悉了,下午之所以這樣說,那也是沒辦法……反正就一句話,咱們自家的事,你們別指望人家給你解決。」餘罪道,隨手和身邊的大嘴巴碰了杯,抿了口酒,吧唧著嘴巴,道出來了。
「那咱們的事,不好辦啊,不靠支隊解決,那錢從哪兒出啊?」巴勇問道。
這哥們很實誠,屬於那號只會按部就班幹活的,刑警上的道道他可能都通,可除此之外的事,恐怕就一竅不通了,餘罪也直接道:「錢,支隊肯定不會給咱們,從哪兒出,我還真沒想好。」
噗噗,苟盛陽和師建成噴酒了,這尼馬大話吹得一溜一溜,敢情心裡根本沒譜,他剛要說話,包天樂笑著問:「那隊長,您不是真準備幹上一個月,然後拍屁股走人吧。」
「就走人,我也得讓兄弟們過個好年啊,不是我說大家,最笨的警察啊,不是不會工作的,也不是不會破案的,而是不會找錢的。我就覺得,這錢太好找了啊,怎麼就把你們難成這樣涅?」餘罪愕然地問,似乎遍地黃金,都不會撿似的。
有嗎?巴勇看看苟盛陽,包天樂看看師建成,莊子河什麼情況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窮得就剩下些棚戶了,找什麼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找到錢啊。
「那隊長,您的意思?」包天樂問計道,要讓隊長給掃掃盲了。
「吃喝嫖賭啊,有人的地方就不缺這玩意,有吃喝嫖賭的地方,就有警察的用武之地,只要抓上一批這樣的人,繳獲、罰款,一下子不就都有了。」餘罪提醒道。
「可那是派出所的事啊?」師建成不認為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