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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著、磕著、叮叮噹噹貌似紊亂的聲音,肖夢琪還沒明白這是幹什麼,駱家龍也拿著筷子敲上了,汪慎修意外地笑了,加入到了敲碟磕碗的行列,敲著敲著,連熊劍飛和滑鼠似乎也高興起來了叮叮……噹噹,帶著興高采烈地跺腳,然後餘罪帶頭說唱著: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
房貸、外債,壓得老子還不起。
公務、公糧,累得老子直喘氣。
過得都苦逼,誰把誰嫌棄。
一說皆笑,肖夢琪直接笑噴了,看來,這是婚後生活的總結了,這一句也敞開了眾人的胸襟似的,餘罪一問誰來接,駱家龍就接上了: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
什麼兢兢業業、什麼忠於職守,都他媽是作戲。
什麼領導交待、什麼上級安排,都他媽是放屁。
過得都苦逼,誰把誰嫌棄!
別人樂了,肖夢琪愣了,沒想到這位書生樣的駱家龍居然也有如此深的怨氣,而且她看出來了,這些貨純屬發泄,而且是要挨個發泄,好像這是個既定的格式,聽到汪慎修說了什麼沒車沒房誰嫌棄的話,眾人直說他沒有新意,罰酒三杯,而被罰的汪慎修居然笑吟吟地領罰了。
「這是我們在學校時候的酒令,一說起這個來就樂呵。」
駱家龍小聲解釋給肖夢琪聽了。
一人一個花樣,都在發泄胸中的悶氣,不過似乎從中找到曾經的親密無間,罰了汪慎修三杯,又罰了滑鼠五杯,到熊劍飛行令時,他知道自己笨,老老實實道:「我不會說,我直接喝。」
說著就對瓶吹上了,咕嘟嘟連下幾口,驚得汪慎修趕緊拽著道:「熊哥,行了,都知道你行大於言。你都灌了,我們喝啥?」
放下筷子樂呵時,餘罪站起身一擺手道:「一圈走完,還有最後一項,都是苦逼沒啥變化,找出最苦大仇深的那個苦逼來……肖處長,您起個頭,您說從哪個人開始,隨便點。」
肖夢琪不解,駱家龍一解釋,這是點人頭,點誰誰買單,她隨意一指餘罪就從餘罪開始,然後幾個人樂滋滋地喊著:兄弟吶、我的兄弟、最苦的就是你……吃喝、嫖賭、買單的都是你……
最後一個字,幾雙筷子齊齊指向滑鼠,滑鼠來了個欲哭無淚的動作,肖夢琪反倒不好意思,直道著:「別別,一會兒我來。」
「那可不行,這是鐵律,誰也不能破壞。」汪慎修道,堅持原則了。
「就是,再點盤什麼菜,我得把利息吃回來。」駱家龍幸災樂禍。
「提醒一句啊,不老老實實買單,都給他老婆打電話,就說單位發獎金了,問細妹子滑鼠上交了沒有。」餘罪憋著壞水道。
眾人邊吃邊呵呵笑著,把滑鼠刺激得直罵娘,這當會連熊劍飛也不通融了,他翻著白眼說了,你在酒桌上又沒少坑別人,買回單怎麼了?
一曲兄弟把氣氛可推向高潮了,一瓶喝著在嘆著各種不如意,二瓶喝著在說著曾經的各種得意,三瓶開口,個個面紅耳赤,已經是胡言亂語了,肖夢琪趁著倒酒的功夫,提醒著熊劍飛道:「熊隊長,你?」
噢,狗熊一拍前額,差點把正事忘了,他一拉滑鼠,擠著眼,兩人看看餘罪喝得臉上冒汗了,滑鼠一湊上來問著:「余兒,有幾個案子,你得幫我想個轍。」
「多逮幾個嫌疑人,摁回派出所揍幾頓不就行了?」餘罪瞪著眼道,這麼多年了,滑鼠長進實在令人擔憂。
「那種低級手段,還用你教?」滑鼠反問著。
「就你這智商,高級的我教你,你學得會嗎?」餘罪道。
哎呀把標哥給氣著了,熊劍飛插進來了:「你別光吹牛啊,我們隊兩個月十九樁詐騙案,我一件都沒拿下來,現在天天被支隊長罵。你說吧,幫不幫我吧?」
「幫!孫子才不幫。」餘罪道。
熊劍飛一樂,卻不料餘罪端著杯子道:「明兒咱們一起找邵萬戈去,咱罵回去。一窩出來的,他牛逼個毛啊。想當年兄弟們菜鳥時候就直接上大案,他差遠了。」
肖夢琪臉一苦,其他人一笑,直斥著餘罪吹大話,熊劍飛難堪地解釋著,罵回去也解決不了案子啊,他現在想回去當隊員都難了。
話題一下子回到了詐騙案子上,駱家龍在大嘆治安環境的持續惡化,汪慎修排著理由,這種案子論難度,不比大案要案簡單,一個異地作案就把大部分經費捉襟見肘的單位難住了;滑鼠更是義憤填膺,講了自己躺槍的事,直揚言抓著那騙子得把他蛋黃捏出來。
「別別……不能有仇恨,仇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種人才,咱們得好好向人家請教請教,騙財騙色可不是誰都能辦得到的……我還真看過幾個騙子的案例,我就納悶了,大部分都是窮屌出身,長相還不如咱們,嗨,人騙錢有錢、騙妞有妞,比咱們過得強多了……想想咱們掙一輩子工資,不如人家騙倆回。」餘罪感慨道。
「還真是啊,咱們要能過這麼瀟灑就拽了。」滑鼠瞬間改變觀念了。
「有道理,我現在回頭想想,最幸福的日子不是現在,而是以前當特勤沒人管的時候。」汪慎修說出心裡話來了。
肖夢琪又一次受到這些人無底線的衝擊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可是意外的是,幾個商量的邀請計劃實施很順利,駱家龍越說這案子難,餘罪越不服氣;汪慎修越刺激這事不能越級辦,餘罪還犟著要辦,還非就辦,媽的欺負我熊哥老實不是,咱們把兄弟們都召來,以牙還牙,以騙對騙,坑不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