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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說著到了門口,穿著漂亮的工裝的妹妹一拉門恭聲問候著歡迎光臨,嚇了倆鄉警一跳。李逸風世面可就見得廣了,大咧咧地進門,服務員問時,他只說了句找你們老闆,服務員只說還沒到,李逸風卻是耍大牌似的揮著手,趕緊叫來,我是他弟弟,有急事。
這麼一說,服務員不敢怠慢,給老闆打著電話。
兩位閒逛的鄉警卻是好奇地這頭瞄瞄,那邊看看,驀地,李呆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似的,緊張地招手叫著李拴羊,李拴羊一上來,李呆一指,齜牙咧嘴的表情。
哦,一個精緻的女包,標價九萬八千八。
李拴羊猛掐著心口,小聲說著:「這比進村換大米的奸商黑多了啊。」
「就是啊,十萬塊能拉好幾車糧食,在這兒只能買個包。」李呆痛徹地道,實在看不慣這等宰人行徑。
兩人咬著耳朵,李逸風湊上來了,拉開來了,小聲勸著:「別丟份了,城裡就這麼回事,有錢的傻逼多,不給她們找花錢的地方,得把他們憋死。」
「哦,也是。」李呆心裡平衡了不少。
「還是城裡的雅痞厲害,比鄉下地痞牛逼多了。」李拴羊讚嘆道,不無驚羨的語氣。
李逸風樂得看兩人吃驚成這樣子,他笑著把兩人引到了休息區,教著一番到高檔場合裝逼扮酷的要訣,這倆貨學得也蠻快,不一會兒就會和服務員喊了:
「來杯咖啡,藍山的……別的山上產的不要啊,別糊弄我。」
三個貨把四個服務員逗得不斷地掩嘴偷笑,等看到一輛奧迪泊在店門口不遠時,兩位迎賓的大開了門,躬身問著好。李逸風不看呆頭的笑話了,一轉眼發現目標出現,笑吟吟地迎上來了。
「誰自稱我弟弟?」來人訝異地道,飄飄而至,帥氣逼人。
服務員一指李逸風,那位更訝異了,不認識呀?
是不認識,就李逸風也不認識對方,以前有人稱他小白臉,不過和這位相比,他自慚形穢的厲害。那人雪白的襯衫熨得平平貼貼,筆挺和西褲和鋥亮的皮鞋,全身名牌包裹著,帥氣和氣質都是那麼的逼人。最耀眼的莫過那頭隨意的長髮了,微微蜷曲著,和他整個人顯得如此地般配,帥氣里又多了幾分藝術的味道。
李逸風像欣賞桑拿里妹妹一樣,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地摸著下巴,淫笑上了。
「你誰呀?」對方問。
「警察!」李逸風臉色一整,收起了笑容,亮了證件。
一般情況下都要把人嚇一跳,卻不料那人根本沒反應,拿著他的警證掃一眼,然後不屑地扔了回去道:「鄉警,級別是不是太低了?就打秋風也輪不到你們呀。哎,你們怎麼來我店裡了?」
「哎喲……」李逸風樂了,一伸手:「名不虛傳吶,果真是流氓有理、風騷無罪。」
嗯,那人一驚,這曾經是在警校調侃的話,不過從不知名的警察嘴裡說出來,讓他好不納悶,他審視著李逸風,像在揣度來路。突然間,李逸風對暗號似的道:「一賤傾人妞。」
「二賤傾人財。」汪慎修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你笑得這麼賤,早該想到是余賤派來的。請請請……聽說他到羊頭崖當鄉警了,可有一年多沒見過人了。」
這下熱情了,像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邀著幾人上他的休息室坐坐,卻不料李逸風拉著汪慎修,直說著所長讓請他到縣裡辦點事。什麼事呢?李逸風附耳嘀咕著,幫個小忙,有個小案子,需要得汪哥您出馬……不但要人,還得借點錢,別緊張,不多,有個三二十萬就夠了。
「不對吧?」汪慎修哭笑不得地看著三個鄉警,指摘著道:「我說,怎麼我就覺得奇怪呀,你們一句話,我就連人連車得去,還得自備現金……我怎麼覺得我有點犯賤呢?說清楚,不說清楚,我還真不去,顧不上,店裡忙,你們也看到了,生意需要照顧。」
「我們所長說了,不去由不得你。」李呆道。
「不去就銬回去,協查案情。」李拴羊道,扮著一個威脅的表情。
不過威脅不到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汪慎修笑著問:「什麼案情,我犯案了?」
「犯了,我們鄉連連丟失豬羊牲口,我們所長說了,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李逸風道。
「受害牲口,還都是母滴。」李呆鄭重強調了句。
這把汪慎修氣得簡直哭笑不得了,一個不防,三個鄉警連拉帶拽,把汪慎修拖上就走。等出了門通個電話,李逸風看出來了,這位汪哥看樣和余所的關係也不賴,還真是勉為其難答應了。
不過李逸風知道,余所長肯定沒告訴他幹什麼去了。
還好,勾搭人妻的角色有了,就李逸風都覺得這人是極品。
……
五個小時後,午後時分,汪慎修的奧迪車已經在縣城盤山公路的高處了,泊在這裡的樹蔭下,車窗搖下時,傳來了餘罪訓斥的聲音:「記清楚了沒有?」
「記清楚了,別以為光你玩過這一手。」汪慎修翻著資料,扔回給餘罪,久別重逢,不過沒有親近和熱情,只有疑問。
「汪哥,一會就靠您了,我們不能露面……」李逸風在車後,插了句。
餘罪要遞照片時,汪慎修懷疑地看著他問著:「等等,你們這事辦得不對呀?不是正常程序,既然劉繼祖有嫌疑,為什麼不直接提審他,而是從人家老婆身上動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