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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高手中的高手……這樣也行?」駱家龍被發現的事實驚呆了,如果不是滑鼠躺槍,恐怕這種事就在眼前發生,都會被忽略。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地方。」滑鼠插話了,對著眾人問道:「就即便拍下她正面的照片,難道你能發通緝令?」
噢,幾乎把駱家龍給氣糊塗了。就是啊,忽略了一個最簡單的事實,從法律意義上講,這不是案發現場的照片,也沒有提取到任何與她相關的證物,所以連嫌疑人都稱不上,只能用於排查,頂多作為一個旁證。
但排查……在這麼高超的化妝技術面前,似乎又一次走進死胡同了。
「對呀,就抓到,就認罪,就法庭採信滑鼠的單方證詞,也罪過不大呀,騙走的東西都是假的,車扔在郊外……整個尼馬一個惡作劇,派出所都不處理。」汪慎修哭笑不得地判斷著。
「這個不可能,就標哥也不會承認被騙滴。說出去多難聽啊,都要當標哥長相和智商有問題了。」杜雷道,本來幫著標哥說話的,卻惹得了標哥噴著唾沫的一句:「滾粗。」
卡住了,駱家龍覺得此路不通時,看向了餘罪,這才發現,這傢伙在悠然自得地抽著煙,他不屑地問著:「余神探,好像你又白忙乎了?!」
「未必,發現不了問題,那是因為你們的眼光只盯在那個女人身上。」餘罪笑著道。
「不盯那那個女人,難道盯男人啊。」駱家龍詫異地問。
「對,男人……你們可能忽視了,這個破綻,恰恰不在這個女人身上。就即便在,她是作案人,肯定也是千方百計地隱藏。那,你們都試過了,怎麼查找都無效!」餘罪笑著,迷死人不償命地笑著,那賤笑,讓這個謎,顯得更讓人頭疼了……
……
此時此刻,一輛白色的現代駛在濱河路上,駕駛員,男性,三十歲左右,都市慣常的白襯衫、西褲打扮,正專心致志駕車,紅燈堵路時,他平穩地停下車。
副駕座位上,女性,年紀尚輕,或者看不出年齡,她戴著墨鏡,胸前頸項露著潔白的一片,正拿著一份報紙看,白皙的手,染著好看的美甲,五指均不相同。
「找到了麼?」男子問。
「哪有那麼容易啊,圖書展銷會、兒童作家簽售會、人才交流會……都是些苦逼排隊,窮鬼開會。」女子不屑地道,她有點憧憬地,像在自言自語地說著:「……我還是懷念煤老闆那些爺來市里嗨皮的日子啊,有些車裡直接就有半麻袋現金,什麼事都省了。」
「那已經成為過去了,現在搞煤焦生意的,一多半賠得連褲子都提不起了。」男子笑道。
「那可就不好找了。」女人一合報紙,扔過一邊了。她的側臉,是一張錐形、白皙、媚眼如花、俏眉如柳的靚妹,只不是眼神沒有那麼多含情脈脈。提起這事,舊怨又生,她聲音很怨恨地說著:「……不是我說你啊,星海投資多好個機會,好容易混進去了,你給挑出個渾身假貨的土逼來?」
那趟她如此地投入,甚至寬衣解帶把演技發揮到極致,可連油錢也沒掙回來的生意,看來是姑娘心裡難以忘卻的恥辱了。男子臉色泛苦,低聲下氣說著:「瑤瑤,咱別提那事了成不?星海那麼大的攤子,誰能想到那地方還有渾身山寨的假貨!?我還真是頭回碰到,真他媽晦氣。」
是啊,誰能想到。可想不到的真讓人鬱悶,滿場的土豪隨便拎一個,哪個不是家財萬貫,哪個不是手到擒來,還讓姑娘使盡渾身解數,結果騙了個……比她還假的騙子。
「算了,還是你安排吧……不費這腦細胞了。」那女子想想,車動時如是道。不管怎麼說,合作還是必需的,不過她警告著男子道:「我把醜話說前頭啊,再他媽走眼,別怪我跟你一拍兩散啊!肥桃那個老娘們丑成那樣,她去年賺多少?快一百萬了……不能我一花容月貌的大姑娘,跟著你混,連個梳妝打扮錢也掙不回來吧?還說教我辨人呢,我自己挑都不比你差。」
「好好……找到活之前,所有開支算我的成不?」男子幾近哀求的口吻道,這是他的絕色利器,確實還沒有發揮到物超所值的作用。
「這還差不多。」那姑娘稍慰了點芳心,掏著妝盒,補著汗跡處染到的妝,指揮著男子,往左拐,拐進了岔道,駛近了目的地。
貴妃妝園,一個綜合性美容美體的大型美容院。
枯等的男子腳搭在窗外,無聊地抽著煙,大把大把地擦著汗,這天熱得啊,做愛沒感覺,作案沒機會,只能陪著娘們做美容,真尼馬鬱悶啊……
……
賊在發愁未竟的犯罪事業。
警察卻在發愁,這些毛賊的神出鬼沒。
協辦的討論到了關鍵時候了,所有的路都證明無法通過後,只能靠你思維的出路。
餘罪道:「對於所有的嫌疑人,在作案和準備時間,都會刻意地隱藏現場可能留下的痕跡……化妝、清理房間的指模、特別是利用蒸汽揮發麻醉藥……這個作案過程能體現出的,這個嫌疑人的反偵察意識相當強……但是,我就要問了,反偵察意識這麼強的人,和這位年齡不大、貌美如花、會勾搭男人的尤物,行為習慣以及特徵,能合到一塊嗎?她難道是天生的會作案,還是上過犯罪大學?」
咦?對呀,這是漏掉的一個盲點,年紀不大,而且沒有從犯罪信息庫找到匹配對象,無從說明她的反偵察意識是如何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