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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種啊,我就不信這次你還逃得過去。」高遠掏著銬子,傅國生安然未動,被高遠拎起來,反銬著,他很不舒服地聳聳肩膀道:「你們素質太低了,就知道抓人抓人,也不看看抓對了沒有。」
「傅老闆。」杜立才伸手攔住了,看了眼面帶不屑的傅國生,他隱隱覺得這一次恐怕又要成夾生飯了,此時的抱著萬一之想,輕聲道:「操縱交易的是不是另有其人?我傳達一下我們上級的意思,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可以對你從輕處罰。」
傅國生嚴肅地看著杜立才,就在杜立才覺得他似有鬆動的時候,卻不料傅國生笑了,笑著道:「我從來不做違法犯罪的事,為什麼你們總是不信呢?要處罰我,總得有證據吧?……哈哈……不過,介於你誠懇的態度我可以告訴你,你們確實抓錯人了,仍然會一無所獲。哈哈……」
他笑著,笑得不可自制,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大笑著走出了別墅,幾乎有一種從容做楚囚的慷慨,連杜立才也開始懷疑,也許真的錯了,從一開始全盤就錯了……
第38章 風勁血烈
廣東省廳由督察組成的調查組人未上路,命令已經下達,距新墾二十七公里的事發地聯繫上了,那裡的匯報是抓到一個走私槍械的嫌疑人,人贓俱獲,是番禺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出的警,督察的命令很明確,出警的警員,全部隔離審查。
距這個事發地不到二十公里,是另一處煙霧剛剛散盡的案發地,大貨廂被警車前後夾持著回到了被沖得七零八落的檢查。省廳的指揮中心能看到的是檢查站的場景,贓物起獲了,長短槍一百餘支,嫌疑人五個,網上通緝的一個,雖然抓錯了,可這收穫也大了,省廳緊急派出去一個督導組,全程監督抓捕的審訊。
畫面上,封鎖的檢查站內院成了槍械展覽,用於拍照留證的占了半個院子,嫌疑人蹲了一溜,車上查了幾遍,除了四十件零散汽車配件,其餘全是槍械,初審沒有選擇疤鼠王白,而是在莫四海身上打了缺口,據他交待,這是接了一個訂單幫別人運輸,而對方是誰。他不知道。反正這行是認錢不認人,有訂金到帳就幹活。
老闆是誰呢?莫四海指指蹲在外面的,居然是疤鼠王白。
這倒也像這位通緝犯的風格,他不敢幹的事還真不多。
審審他?還是算了,那傢伙連自己的姓名籍貫也極力否認,用專業術語來講,這是類堅決與人民為敵的貨色,你甭指望他能服軟。
大案驚動了番禺警方和廣州市局,陸續有物證上的、反黑上的向案發地管,影響到檢查站正常過關了,不得已協調海關方面,向廣深四號路檢查站增派人手,即便從畫面上看也看得出現場忙亂,那輛大貨廂四周被無數警車和的警戒的警察包圍著,去向被阻的車輛現在已經有數百輛了,這是個連環的影響,高速交警的壓力驟然加大,也在往這裡增派警力維持秩序。
有沒有貨?
現在現場的這些警察不在乎什麼聳人聽聞的毒品了,就這些槍械都足夠忙活得了,而且也不用擔心省廳組織大行動的說辭了,畢竟「摧毀」了這麼大販賣槍械的團伙。
那到底有沒有貨?
許平秋此時都有點動搖了,同行們圍著檢查站那裡的視頻指指點點,他一個人還在一支接一支抽菸,這個習慣很不好,廣東方面的幾位女技偵不時地投來厭惡的一瞥。林宇婧倒是發現了,不過她可不敢提醒,生怕打斷許平秋的思路。
「老許……你來……」
李廳長喚著,許平秋驚省了,快步上來,李廳長拉著他,在眾人顯得有點疑惑的眼中出了門,樓道里,廳長質問上了:「我說老許,這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是槍械走私,還是毒品走私?」
「我也納悶呀,這幫人就都是我們查販運毒品案子發現的。全是販毒一線牽出來的嫌疑人。」許平秋苦笑道,捉王八吧,誰承想逮了只綠毛龜上岸了,實在讓他哭笑不得。
「也罷,好歹我們沒白忙活一場……你是不知道,我心有多懸,真是那輛大貨廂什麼也沒有,你讓我廳長的臉往哪兒擱?對了,還沒問你,你們放出去的外勤發現什麼新情況了?」李廳長問。
沒想到廳長還注意到了這一層,許平秋疑惑地道:「他說,肯定有毒品,已經運送在路上了。」
「又來了,我怕了你們了。」李廳長一揚頭,難以置信了。
「看看,不是我不告訴你,你不相信而已。」許平秋道。
「你讓我相信容易呀,拿出證據來,還有十幾組的警力窩著呢,快一天了,鐵打的也扛不住……」李廳長道,估計就是為這事急的,許平秋趕緊攔著:「別,李廳長,您再等等,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讓他們空等。」
許平秋又在開空頭支票,他很容易就能抓到上級的軟肋,都期待在某個大案中一戰成名,這個辦法他屢試不爽,果不其然,一看許平秋這麼篤定,李廳長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嚴肅地看著許平秋,審視著,能到他這個位置,就即便不是警務出身人士,可也屬於那種高人一籌的人精了,片刻後他道:
「你雖然不是我的屬下,可你的大名我也聽說過,如果不是崔廳力薦,我還真不敢讓你挑這個大梁……你可想好了,現在我可以給下屬們一個『保密』託詞的圓場,再往下等,萬一等空了,這兒可就是你的滑鐵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