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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罪返身回十號預審室拿走了那一摞報紙,此時已經沒有什麼生活希望的毛大廣在有氣無力的交待著,避重就輕地辯白著自己不是竊賊,至於鞋底的金子,他在囁嚅著說不出來源來。餘罪同情地看了眼,退出來了。
出門那三位卻是眼巴巴看著他,等著餘罪的妙招呢,餘罪卻是叫了林宇婧一句,私下裡說話的,還鑽進孫隊的辦公室說話,不一會兒他出來了,叫著馬鵬躲過一邊咬耳朵了,一會兒兩人進去了,不讓林宇婧看。孫天鳴覺得有點異樣,半晌才發現林宇婧成披肩發了,問著怎麼了,林宇婧也納悶地道:「他把我頭上的皮筋要走了。」
「皮筋?幹什麼?」孫天鳴也懵了。
「不知道,他說是刑具。」林宇婧哭笑不得地道,剛才是硬被餘罪拽走的,又被輕薄地摸了一把,她現在還臉紅著呢。
「刑具?」孫天鳴懵了,這來來回回的,顛覆他對處理警務的認識了,趕緊地湊到預審門的貓眼上往裡瞧著,看不清楚,他直接推門進去了,此時餘罪正翻著報紙,又是那麼隨隨意意地開始了。
……
年紀不大,滿嘴瞎話,個子不高,水平不低……賊頭賊腦的許克東讓餘罪能想到監獄裡遇到了瓜娃子,就這副爹不親娘不喜的德性,那是少小離家,缺少關愛的緣故。游離的眼神,時刻準備著防備的表情,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環境造成的。
動機、誘因、心理傾向、犯罪目標選擇等等,這些曾經犯罪學上很深奧的理論,餘罪經廣州一獄,仿佛是理論聯繫實踐一般,世事洞明了,畢竟那裡是全國人渣的聚集地,太有代表性了。他翻著報紙,在找著一則連他也不太相信的小道娛樂消息,不時地瞥眼瞧著這個小人渣,恍惚間似乎有一種親切感在內。他想起了那個傻乎乎的瓜娃,怎麼看也傻,可他狡黠的地方,你根本想像不到。
馬鵬被餘罪叫進來了,扮著黑臉站著,兩位預審和隊長守著門,不一會兒,餘罪攆人似的叫著:「出去,出去,我和小兄弟談談。」
孫天鳴開門讓預審員出去了,他沒走,實在好奇太甚。就見餘罪笑吟吟地拿著一份報紙折著,露著那則花邊新聞,舉到嫌疑人眼前,客氣地道:「看看這則消息,你信不?」
嫌疑人愣了,看著那則短消息,說是某地有位男子醉酒,調皮的女友嫌他慢待自己了,於是幹了件啼笑皆非的事,把皮筋綁在男友的小雞雞上,結果酒醉醒後男友不適,去醫院檢查……出大事咧,小雞雞血管壞死,要切除了。
嫌疑人撲哧笑了,笑了幾聲道:「不是吧,還有這種傻逼?那男的慘了。」
「你不相信有這種事?」餘罪問,這孩子真不大,一笑挺童真的。
「不信,瞎編的,所有報紙都是用來擦屁股的,就不可能是真話。」嫌疑人不屑地道。
「呵呵,你今天就剛才這句是真話。」餘罪笑了,不過驀地變臉了,翻臉道:「不信啊,那就好。老二,把他銬好,加上銬子。」
馬鵬要了孫隊個銬子,按餘罪的指揮,臂反銬、腿銬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那年紀尚輕的嫌疑人一陣哆嗦,不知道要上什麼手段,不住地哀求著:「大哥,別打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打我,我也不知道呀。」
「警察怎麼可能打人,滿嘴胡言,一看就天天說瞎話,你這是病,得治,對不對。」餘罪背著手,教育的口吻道,嫌疑人聽傻了,眼巴巴地看著餘罪,不知道這個惡警要怎麼治他。答案立見分曉,餘罪手一亮,指圈上繞著東西,那嫌疑人一激靈,嚇壞了。
皮筋,這瞬間讓他聯繫到了剛才看到的新聞,一下子成了他最恐懼的想法。
「反正你也不說實話,我們拿你也沒辦法,這樣吧,我也把皮筋繃到你雞雞上,明兒到天黑再放你。」餘罪道,說著上來了。嫌疑人驚恐地往後躲,不過椅子動不了,銬子被拉得叮噹作響,他聲嘶力竭地喊著:「你們敢?我要告你們。」
「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這事,你說出去誰信?」餘罪奸笑著,湊得更近了。
「你敢?」嫌疑人急了。
「他媽的,還有警察不敢幹的事,笑話。整死你老子都不用賠命!」餘罪捋著袖子,要動手了。
「別別,大哥,你饒了我吧,哪有這樣整人的?我服了您了,還不成。」嫌疑人換了口吻哀求著。
「服有個屁用,老子閒得蛋疼,就想整整你。」餘罪惡相外露,拉扯上嫌疑人褲子了。
嫌疑人使勁掙扎,大嚷著救命,不料餘罪更黑,大聲叫著關監控,關燈,馬鵬也在助紂為虐了,摁著嫌疑人。嫌疑人喘著大氣,看著餘罪,硬的軟的哀求都不奏效,現在愈覺得眼前的人恐懼了,那人一點也不像嚇唬的樣子,反而很享受這事似的。拽了拽他的腰帶,奸笑著道:「一會兒告訴我感覺啊,下回我再用這招,好告訴其他人。」
說著,解開褲扣子了,那嫌疑人急得幾乎快哭了,在餘罪撐開皮筋的一剎那,他高喊著:「關燈。」
馬鵬立馬關燈,一黑,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哭嚎著道:「大哥,別呀,我說還不行呀,我就偷了幾個錢包,你們別害我呀。」
啪,燈亮了,餘罪壞壞地笑著,像曾經逗瓜娃子那樣,手裡繃著皮筋問著:「你確定要交待偷錢包的事?不過要說瞎話,小雞雞還是不保啊。老子可是有點變態,就愛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