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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還拽上了,有本事結婚也別朝你媽要錢。老娘氣咻咻地回家了。
可不,這手頭拮据的,不就是跟著兄弟找點錢去唄。駱家龍想到此處,駕著車,朝余隊長的指定地方集合去了。
抓賭,抓賭……這絕對是一個讓警察興奮的字眼。
那可就意味著大把的鈔票吶,在礦區刑警隊,消息確認,高隊長本來不屑這種事,可下午繳獲回來的賭資成功地說服了他,今天他意外地早早下班走人,如果隊長不在,現在人氣爆棚的指導員自然是一言九鼎了,消息傳來時,礦區刑警四十多人的隊伍枕戈待發,一聲令下,警車悄無聲息地駛向城外。
抓賭啊,抓賭……這絕對是一個刺激的字眼。
莊子河刑警隊早準備好了,困擾隊裡一年的經費問題一朝解決,新隊長威信在瞬間拔到了峰值,除了留下值班的人,也是傾巢出動,用的車就是繳獲的賭車,塞了整整一車兩眼發紅的刑警。
唯一有點例外的就是那位指導員郭延喜了,他記得很多年前,有一次抗洪救災,全警聯動,還犧牲了兩位好同志,當時也是這麼群情激動,二話不說奔赴前線;他記得還有一次是追捕殺人狂王彥青,那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在太原殺了七個人,包括四名婦女和一名兒童,整整兩年多沒有抓到他,在全城追捕他的時候,誓要雪恥的刑警也是這樣群情激憤,連續作戰七天七夜,直到把他圍捕在小栗原廣場。
可再一次見到這個場面,今天,是抓賭吶。
他心裡是那麼的複雜,有一種日薄西山的淒涼,曾經那些舍小家為大家,曾經那些慷慨赴死平安天下的精神,都丟到什麼地方了?一抓賭,眼紅成這樣。
他也在掙扎,這樣的事,該向上級組織匯報情況呢?還是做個老好人,不聞不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猶豫中,有一雙纖纖小手遞給他熱水杯子,他驚省間,卻發現是值班的方芳,笑了笑,接著遞過來的水和藥片,和著吞下,方芳埋怨道:「郭叔,您又著急上火了啊,連藥也忘了吃了。」
「老胃病,吃也白吃。」郭延喜道,他看著小方芳,是老隊長最後向組織提的要求,解決了一個就業指標,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小姑娘和一幫子糙爺們幹著三班倒沒日沒夜的活,難為她了。他道:「又是你值班?」
「不是,大嘴巴值班……不過他那個去了,我就留下了。」方芳道,沒好意思說明白,儘管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這事辦的啊,我這眼皮就老跳啊……小方啊,你覺得咱們這個新隊長怎麼樣啊?」老郭有點失落地隨意問著。
「我覺得他是個好人。」方芳輕聲道。
「好人?呵呵……難道咱們刑警里,還會有好人?」郭延喜笑了,有點自嘲。
「只要心裡裝的不全是自己,還有其他人的位置,就算好人吧。」方芳道,女人觀感細膩,特別是當警察的女人,看人的角度可能和普通人有差別。
「這個我相信,可就怕他能裝著別人,別人未必能裝得下他呀。」老指導員黯黯地說了一句,信步而走,這一刻他決定了,決定像所有他明哲保身的時候一樣——
不參與,也不上報。
……
十九時,拼湊的烏合隊伍陸續就位,分別駐守在公路岔路口、加油站、以及通往山莊的路上,花色各異的什麼車都有,而且這個地方啊,泊幾輛警車還真不扎眼。
二十時,開始刺探行動,據劉禿交待,這裡的賭場雖然不大,可規格絕對高,位置很好找,就是七幢樓「天權」的位置,據說這是風水大師搞的那一套,不過事實也證明是相當靈驗的,最起碼相安數年,日進斗金就是個明證。
刺探進入,滑鼠和餘罪自然是輕車熟路,脫下了警服,換上了便裝,兩人步行了兩公里,從便道上接近了晉祠山莊的大園子,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兩人一身苦逼的扮相,在這個揮金如土的地方,尼馬有點施展不開吶。
「別緊張,現在的土豪相當低調,你把自己當成最低調的土豪,然後就有目空一切的心態了。」餘罪拍拍滑鼠,安慰著。
「心態咱有,可錢沒有啊……總不能一毛錢沒見著,我先進去刷幾千塊吧?」滑鼠還是有點心虛,在治安隊頂多嚇唬嚇唬小旅館以及站街妹子,高檔的地方,咱沒見識過啊。
「捨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餘罪笑著道。
「那你來。」滑鼠耍小心眼了。
「那當然,誰他媽還敢指望你。」餘罪道。
兩人悠閒地散著步,說說笑笑,旁若無人,進了大廳吶,那服務生們還真是沒把他們當土逼看,站到總台前的時候,滑鼠向著姣容玉面的美女笑了笑,那美女躬身問著:「先生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哦,我住在這兒,問下,周圍有洗浴的嗎?」餘罪信口胡扯。
「有的,我們後院就有,出門左拐,四層仿古樓就是……隔壁培訓中心也有,不過條件比我們這兒差了點。」服務員鶯聲燕語,介紹著。
「謝謝。」餘罪很土豪地打了個招呼,一副準備去消費的樣子。
滑鼠屁顛屁顛跟上了,跟到身側小聲道:「尼馬我還以為你要開個房呢。」
「廢話,那多貴呀,一晚上1888,還是大床間……打個招呼去後面,想辦法接近天權樓,這是個開放環境。」餘罪小聲道著,有點奇怪,這保安措施似乎有點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