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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熊,尼馬我今天要掐死你。」孫羿抹著一臉飯,隔桌就掐上來了,熊劍飛的粗脖子根本不怕掐,他邊擋邊解釋著:「能賴我嗎,我們正吃著,老二說往嘴裡射……故意的不是。」
一說這個,本來沒當回事的,心裡膈應也吃不下了,指導員又氣又好笑,他訓也不是,摻和進來說也不是,偷笑著,端起飯盆走了。領導一走,那幾位嚷得更凶了,狗熊給孫羿道了歉,換了一份飯,又被訛著答應洗衣服,孫羿才氣咻咻地放過了他。
再坐下來時,作怪的李二冬卻是已經偷笑著和董韶軍坐到一桌上了,一餐廳人,被幾個害蟲攪得食慾頓消。解冰卻是很火大地瞪著李二冬,那是一副欲說還休的表情,這貨在醫院同情得你想他快點好起來,可一旦好起來,你又巴不得他再住到醫院,永遠別出來。
咦?也有意外,李二冬看到了董韶軍,依然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樣子,細嚼慢咽著,翻著手機上的資料。進隊後,他一直就這個樣子,和以前比像換了個人一樣,孫羿和熊劍飛湊上來了,要找李二冬的麻煩,不料李二冬指指董韶軍,這無動於衷的表情和作態,把那兩人也異樣地停下了。
「燒餅,以前你不最反胃嗎?怎麼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孫羿笑著問。
「你個貨失蹤了大半年,躲哪兒去了。」熊劍飛也發現不同了。
「躲到一個研究所去了,學習了半年多。」董韶軍笑著道,補充著:「沒什麼奇怪的,那個研究所就是研究排泄物的。」
「是不是?這麼拽?什麼研究能把你變得這麼強悍。」李二冬驚訝道。
「西安市第四痕跡研究所。」解冰補充了一句。放下勺子,估計不準備吃了。
「對,主要的課目就是大便、尿液……其實排泄物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噁心和恐怖,在日本,女體盛里有一道絕味,就是大便作的。」董韶軍道,好一副儒警作派。
「有嗎?」解冰也愣了。
「絕對有,我看過詳細的資料,作法是找幾位漂亮的女人,必須是處,連續兩周主食水果,然後用她們的大便和著糯面搓成小丸子,就成了女體盛裡面富含維生素的一道名菜。」董韶軍笑著道,向凜然聽著的李二冬挑了挑眉毛,見兩人瞪著眼緊張了,他又補充:「這東西其實像你嚼大米那種感覺,軟、香、甜、糯……瞧你嘴邊的,還留著呢。」
李二冬毫無徵兆地一呃,仿佛他剛吃的是那玩意,一伸脖子,一扔飯勺,罵上了:「尼馬故意的,不讓我吃飯是不是?」
熊劍飛卻是大仇得報,惡狠狠地道:「活該!」
「算了,我也不吃了,以後誰吃飯時候再談排泄物,誰就是王八蛋啊。」孫羿苦著臉,推開飯盆了。周遭的同事都吃吃地笑著,不過大多數可都沒胃口了,解冰更不用說了,匆匆起身,直接洗飯盆去了。這一餐廳,就剩下哥幾個了,都愕然地看著董韶軍。得,瞧人家才叫兇悍,嘴裡說著排泄物,吃得卻是慢條斯理,實在讓兄弟對他佩服得無以復加了。
「燒餅修煉成妖了,看來只有把余賤叫回來才能斗過他。」張猛道,和眾兄弟商議著,孫羿點頭稱是,李二冬卻道:「羊頭崖離市里多遠……哎對了,他都上任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回來過。」
「回來過了,我聽老駱說,正勾搭緝毒上一警花呢,哪顧得上咱們。」孫羿道。
「完咧,女人是毒品吶,一沾上,肯定把兄弟們忘光了。」熊劍飛道,這句話讓光棍兄弟們頗有共鳴,他又道:「快過年了,得把他弄回來請客呀,好歹也提幹了,副的、掛職的也算個所長呀!?」
「附議,得猛宰啊。」董韶軍道。
「一邊去,以後誰吃飯敢叫你。」李二冬苦著臉道。
「不叫正好,省得訛我掏錢。想宰余賤可沒那麼容易,得咱們群策群力才成。」董韶軍強調道,其實他也很想見那位遠赴鄉下的同學,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而已。
正商量著,有人奔進餐廳了,一進門見是周文涓,兄弟們的話題一下子文明了不少。而奇怪的是,老是板著臉的文涓難得見這麼燦爛的笑容,她進門時停下了,笑著道:「你們不會在討論餘罪吧?」
「耶,你咋知道?」熊劍飛異樣了。
「猜得唄,想不想他?」周文涓笑著道,難得這麼輕鬆的口吻說話。
「想他,切,那是犯賤。」孫羿道。董韶軍卻是稍有失落,直說這個賤人也不來看看他,張猛和熊劍飛卻是搶著道,非常想,自從哥們學藝歸來,老想摁住餘罪揍一頓了,誰知道這傢伙先進醫院,後回鄉下,搞得一直無法如願。七嘴八舌一說,就沒一句好話。
周文涓的臉色越笑越燦爛了,一掀厚厚的布門帘,有個聲音隨著冷空氣灌進來了:「真掃興,大老遠來了準備請請你們,就聽了這麼一堆負面評價。」
應聲而入的,可不是余賤是誰,一身警服,歪扣警帽,冒火地捋著袖子進來了,一室皆靜,都痴痴地瞪著餘罪。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對於餘罪被貶到那麼遠的地方,都有點不忿,私下裡討論還沒準餘罪給鬱悶成什麼樣子呢?
看來低估余賤的承受力了,這哪像鬱悶了的樣子,穿著警服在鄉下還沒準怎麼耀武揚威呢。眾人愣著,似乎記憶還停留在醫院那一刻,餘罪粲然一笑,對著周文涓道:「看看,我的氣場一出來,嚇得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