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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急匆匆的腳步聲停了,是老許在前面做了一個停的姿勢,制止了史清淮和肖夢琪在身後喋喋不休的匯報,他回頭時,看到了史清淮和肖夢琪兩個人,一對興奮的面龐,興奮到已經形似緊張,今天是九月二號,最早的一個嫌疑人阿飛即將到深圳,監控中不但尹天寶,就劉玉明也在蠢蠢欲動,不知道從哪兒組織了一隊人,顯而易:見地,肯定要有動作了。
怎麼抓?什麼時候抓?能不能人贓俱獲?能不能找到劫案的證據?
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兩位領隊豈能不急,審視了兩眼,許平秋道:「行動計劃、警力部署,你們兩人全權負責。」
「啊!?」肖夢琪和史清淮齊齊愕然,許處長大老遠插過來讓兩人有點不爽,不過要全部交給他們手裡,又免不了緊張了。
「清淮,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斟酌語氣和你說話了,簡單點,做錯了,我會讓你滾蛋;做不好,你自己滾蛋。沒有哪個優秀警察是手把手能教出來的,想扛起大梁,那你自己的腰杆就得硬點。」許平秋鏗鏘地道,這粗話聽得史清淮有點不自然了,不料許平秋更凶地吼了聲:「能做到嗎?」
「能!」史清淮被刺激到了,並腿、挺胸、敬禮。
這才像個刑警,許平秋稍稍滿意了,一指愣著的肖夢琪道:「你也是,辦不了案子,自己回家結婚生孩子吧。」
肖夢琪臉一顫,氣得花容失色,許平秋犀利的眼光一剜,沉聲道:「別瞪我,我可沒精力照顧誰的情緒,想告訴我,你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嗎?」
「報告許處,我有信心。」肖夢琪被刺激得,直接反擊了。
「那就好,開始吧,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提醒,永遠沒有十全十美的計劃,越是牽涉眾多的案子,越有著不可預料的變數,作為一個指揮員,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保持清醒和冷靜的頭腦,聽明白了?」許平秋問著。
「明白了。」肖夢琪和史清淮齊聲道。
「你不明白,當你們知道餘罪做的事時,你們的心就亂了,趕緊收回來,開始吧,他們隨時都可能做出你無法想像的事。」許平秋道著,背著手,慢慢地下樓了,他嚷著特勤處那位任處長,兩人一起出了門,乘車走了。
「這個老傢伙!」肖夢琪罵了句,回頭看史清淮時,史清淮掩鼻輕笑了聲,沒敢接茬。肖夢琪勉強地定著自己的心神,小聲地問著:「史科長,許處的態度怎麼越來越惡劣?」
「你應該理解,這是把咱們當自己人了,要是真客客氣氣的,我反而心虛。」史清淮道,不怨反喜。
差不多,警營中這些刀尖上打滾出來的刑警領導,沒一個好相與的,肖夢琪默默跟在史清淮背後,剛才最後的一句話其實對她的觸動最大,那事滑鼠和俞峰迴來就在支援組裡傳開了,因為這事,特勤處的任處長和老許把滑鼠和俞峰叫到黑屋子裡,訓了幾個小時,看這樣子,說不定還要給處分。
不過更有個性的是滑鼠和俞峰了,兩人出來都撂了一句,給就給吧,開除才好呢。
不經意地想時才發現,這些天每個人的脾氣都有點變化了,變得敏感、易怒,就支援組裡也不和諧了,帶著這麼一群太過個性的隊員,怕就老許都壓不住場子吶。肖夢琪看到史清淮在門口躊躇的步子時,她甚至有點同情史科長了,上前小聲地道:「因為餘罪的事,現在情緒都不穩定,得想辦法疏通疏通大家的思想上的小疙瘩呀。」
噓……史清淮做了噤聲的姿勢,兩人側耳聽著。
「張凱,你那天究竟看到什麼了?」李玫的聲音。
「是啊,不能什麼都沒看到啊?」曹亞傑的聲音。
「我真沒看到,隔著老遠看的,剛到場,就接到了返回的命令。」張凱的聲音。
喲,又是追問那天的所見,現在大家的心揪的事相同,真要是餘罪親手把自己人推進了海里,替涉黑團伙滅口,那這個罪名是他必須自己承擔的,哪怕是在協迫的形勢下。
「那天……我們到場,就看到了海上馳來了幾艘衝鋒艇,碼頭口子上,早被警車戒嚴了,我過不去啊……家裡的指示,讓我們去辨認是不是餘罪,剛請示一下,又讓回來了……你說怎麼下船的……沒看清楚,好多人抬著擔架,直接上了救護車了……傳說是救了個落海的漁民。」張凱的聲音。
「要是救護車的話,是不是沒有死?」俞峰問。
「在海水裡三個小時以上,體溫就會開始下降,如果被扔進海里的,是被裹著或者捆著,他們可能連三分鐘都支持不下來。」李玫的聲音,帶著睿智的判斷。
「那你說的,應該是十死無生嘍?」俞峰的聲音,質疑的口吻。
「我倒不希望是,可生還的機會幾乎沒有啊。」李玫的聲音。
兩人又吵起來了,肖夢琪看了看史清淮,她小聲問著:「看來,他才是我們這個團隊的靈魂,少了他,人心怕是要散了。」
「他是,不過靈魂還在。」史清淮道,順手推開了門,室內的爭吵,戛然而止,齊齊地看向進來的兩位領隊,在這人群里,肖夢琪意外地發現了解冰坐在一隅,臉色同樣戚然。
「大家還在討論餘罪的事?」史清淮問。
沒人回答,都低下頭了,張凱這名特警是被支援組硬扯來的,他悄悄蹙腳起身,肖夢琪一擺頭,他如逢大赦地溜了,沒人說話,史清淮問著解冰道:「解副隊,你怎麼也跟著他們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