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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了也沒那麼難,就是大把的扔錢買回點虛無的情感慰藉,來填補空虛而已。填住了沒有汪慎修不知道了,不過肯定把夜總會填肥了。每天都是些喝多的傻逼、裝酷的二逼,還有生怕別人小瞧他的土逼,讓夜總會的姐們評價他們就一個優點,掏錢爽快,比射得還快。
領班的責任就讓客人更爽快一點,別人看起來難,可汪慎修漸漸發現在學校學過那點可憐的心理學居然很有用處,最起碼他能看到這些眼光或空洞、或淫邪、或迷離的客人來此的動作何在。是想小抽一口,還是想大醉一場,或者還是想來個露水良宵,把握住這些關鍵,沒過幾天汪慎修已經成了帝豪夜總會有史以來評價最優秀的領班。
不過還是拉皮條的,簡稱大茶壺。
這不,又出事需要王領班解決了,迎賓的小伙從三樓奔下來,氣喘吁吁地奔到汪慎修面前道:「不好了,王領班,呼您的步話怎麼不回?三樓那個年輕人,砸了好幾瓶酒,把我送進的姐們都轟出來了。」
「找事的?讓阿寶解決呀。」汪慎修道,低頭時才發現自己的步話沒開,趕緊打開,阿寶是豢養的打手,那晚就是他帶頭揍的汪慎修,對於阿寶的拳頭,汪慎修記憶猶新。
「不敢,開那車來的,寶馬S系,改裝過的。戴的是歐米茄,衣服是阿瑪尼,鞋我沒看到牌子,我估計是義大利純手工的,更貴。絕對是個有錢主。」小領班指著外頭一輛豪車小聲道,他的眼光僅限於此,這號多金客可不是能用打手解決的。
「年齡有多大?」汪慎修覺得棘手了,這裡經常一個不慎,能砸了飯碗,不但砸了自己的,還有可能砸了對他有知遇之恩的經理的。
「十八九歲吧。」服務生道。
「啊?十八九歲就來夜總會找樂子?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到。」汪慎修瞪著眼,好不理解。
「您只顧和俏姐兒說話,我招呼的。」服務生客氣地道。
棘手也得解決,這就得看領班的了,汪慎修示意著上去看看,那服務生領到門前退縮了,汪慎修聽到了,房間裡摔杯子的聲音,用很純正的白話嚷著:「人都唔啊,勒個哈姆格剎,去死呀……」
翻譯過來就是死夜總會誰誰的全家,汪慎修馬上判斷,這是個很純正的南方土逼。進門的一剎那,面色蒼白、眼睛血絲密布的樣子嚇了汪慎修一跳,之後才看到那身很隨意,但很昂貴的裝束。汪慎修知道,怕是遇到了個有錢的土逼,在沿海,這號錢多的把奢侈品當日用品扔的主大有人在。
「去死呀,信不信我放火燒你個破店。」少年面露兇相地道,噴過來隱隱的酒味。怪不得把姐們都嚇跑了,這樣子要殺人放火了。
「老闆,稍等……靚女馬上就到,您不滿意,我和您一起放把火,燒他個哈姆格剎。」汪慎修嚴肅地道,兩眼放光,這句似乎一下子敲中了少年的心弦,那少年一愣後,馬上指著汪慎修張嘴大笑,笑著卻是掂了個果盤吧唧扣到汪慎修身上了,催著他去。汪慎修小步踮著,畏縮地邁著大茶壺步子,奔出來舒了好長一口氣。
「怎麼辦?領班。」服務生問。
「行不行賭一把,這他媽是個缺乏管教的惡少。走,找蘭媽桑去。」汪慎修快步走著。
瞬間決定了方法,領班就是領班,現在服務生不服不行,緊張地跟著,想學學領班究竟會怎麼處理這個換了十多個妞的惡少。
第48章 興盡愁生
帝豪夜總會有四個鴇頭,蘭媽桑是其中一個,服務生知道是領班的利眼要給惡少挑妞了,來跟著學本事。
兩人直上五層,一個不起眼的房間裡,一拉開門,屋裡打牌的、抽菸的、對鏡化妝的,七躺八臥十來個漂亮妞,媽媽桑姓蘭,是位四十開外的半老徐娘,猶存的風韻沒有臉上塗的化妝品多。進門就拉著汪慎修,喋喋不休地說今天的生意不能賴我們,那人誰也伺候不了,你就扣台費,我們也不出人了。
媽媽桑一說,眾小姐齊聲附和,估計都有點怕了,那孩子像有神經病,誰都怕有個不測。汪慎修直盯著蘭媽,上上下下打量,雷霆一句:「別人不行,那你上。趕緊準備坐檯。」
「啊?我……坐檯?」蘭媽桑愣了,張口結舌,難得地老臉一紅,雖然說姐是坐檯出身,可不坐檯已經很多年了。
眾姐妹一聽,一下子哈哈大笑,拍手的、拍大腿的,直說這主意好。蘭媽桑可懼了,要往後退,汪慎修一使眼色,和服務生拽著半老徐娘就往外跑了,邊跑邊安慰著:「蘭媽桑,你得相信我的眼光,你去絕對行,以你閱人無數、哄神騙鬼的本事,搞掂這事小菜一碟。」
「小王,我沒少給小費呀,不帶這麼坑大姐的吧。」蘭媽桑死活拖著,就不走。
「怎麼坑你呀?這是相信您的魅力,真的,打個賭,他要不喜歡你,今天你姐妹們的台費,我包賠。」汪慎修拉著,這個諾終於讓媽桑不太情願地移步了。出來賣誰還不就為倆錢,邊走汪慎修又是臨陣磨槍的教唆著:「就是個毛沒長齊的貨,您放心,絕對不會讓您失身。」
「失身我倒不在乎,就怕被轟出去丟臉呀。」媽桑很有人老珠黃的自覺,一說服務生撲哧笑了,汪慎修制止道:「你就沒想萬一您要是成了,多長臉呀?別光想丟臉,你進去就把他當成……兒子,小情人,那種很曖昧、很關心、很心疼他的那種感覺,找找感受……哎喲,瞧你的頭髮,束起來,找點你在家那種老媽子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