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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風可是真吃不勁了,喝得暈三倒四,頭昏腦漲,進了衛生間對著便池,嘩的一聲,吐出來了,輕鬆了,趴在便池上歇了口氣。咦,眼睛的餘光居然看到了隔斷後的一雙腳,他知道是餘罪的,不過接下來的事匪夷所思了,吧唧吧唧濕濕的衛生紙往地下扔。這個好事的鄉警奔出來,猛地一拉門,嚇得沒提好褲子的餘罪一緊張,褲子全掉地上了。
哇,一大坨衛生紙,李逸風緊張地問著:「所長,你也有大姨媽?」
「滾粗。」餘罪罵了句,趕緊地提褲子。此時李逸風聞著一股酒味明白了,馬上又揭著老底道:「哇,所長,你喝酒也搗鬼。」
「不搗鬼行麼?得被灌個半死。」餘罪道著,又把乾淨的餐巾紙沿著褲腰掖了老厚一層。李逸風訝異地問著:「這明明往嘴裡倒嘛,怎麼就倒進褲襠里了?」
「絕招,兄弟,這招告訴你,你也學不會。」餘罪一整衣服,又恢復了。他賤笑著示範了下,雙手捧杯,一飲而盡,一手亮杯,一手抹嘴,但在抹嘴的一剎那,大部分酒已經被抹進領子裡了,於是順著流在褲襠處了。示範完了,又把李逸風鎮住了,餘罪得意地道:「看傻了吧?」
「傻了,所長您喝個酒都得動用老二,這誰能喝過你?」李逸風崇拜地道,餘罪聽這話不對味,抬腳就踹,李逸風嬉笑著溜了,和剛進衛生間的人差點撞了個滿懷。他一看,來人好嚴肅的表情,本來準備道歉來著,結果一嗤鼻子,沒理會就走了。
是解冰,餘罪笑著打了個招呼,出了衛生間,擰開冷水洗了把臉,抬頭時,卻發現解冰不知道時候站在他身後了。他看著鏡子裡表情好嚴肅、好複雜的解冰,奇怪地問著:「解帥哥,怎麼了?」
「能和你說句話嗎?」解冰奇怪的口吻問著。
「你不說著呢嗎?」餘罪愕然了。
「我確定下你是不是還清醒著。」解冰勉強一笑,確定餘罪沒醉,然後很紳士,很鄭重地伸著手道:「我得謝謝你啊?」
「謝我?」餘罪愣了下。
「謝謝你在翼城拉了一把,否則這個案子我們根本拿不下來,也趕不上最後那一刻,更別說立功了。」解冰正色道。
以餘罪這陰暗心思,仔細地分辨了下解冰不是別有用心,這才伸著手,笑著握了握道:「客氣話就不說了,謝意接受了,有沒謝禮呀?」
「你想訛我點什麼?要不再給你一筆錢?」解冰哭笑不得地反問道。
「算了,不要了……你這人小肚雞腸,學校那點事你還記著。」餘罪有點醉意,先反咬一口了。轉身要走時,解冰又攔了一把,他愣了下:「怎麼了,解帥哥,還要謝?」
「我……能問你一件私事嗎?」解冰客氣地道。
「問唄,你別這麼忸怩好不好?」餘罪一道,反而讓解冰更不好意思了。他定了定心神,直問著:「好,那我就直接問了,你和安安,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餘罪愣了,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問你們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解冰又問,好奇,迷惑,甚至於憂鬱。
「還沒來得及發生關係,瞧你這話問得。」餘罪道,有點懷疑是不是滑鼠嚼舌根了。
「你不要誤解,我不是那種意思。」解冰解釋道,很紳士。
可紳士遇上猥瑣了,餘罪很小人地道:「你就不是那個意思,我肯定對安安也有那個意思,咱們警校百分百對她都有意思。我說解帥哥,你問這話實在小兒科了,我這臉蛋要和你一樣,你就沒有競爭力了。」
「你一直就有競爭力,安安在貶低我的時候,你一直就是參照人選。」解冰自嘲地道著。
「是嗎?」餘罪眼睛一亮,興奮了,興奮地直搓手。
「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了,或者說,我們根本沒有發展成情侶關係,不過我一直想對你說一句話。」解冰客氣地道。餘罪這時候芥蒂盡去,討好似的道:「你說。」
「我希望……你千萬別傷害她。」解冰為難地道。
餘罪愣了,實在不明白這位自詡騎士的帥哥說這話什麼意思。他想了想,很得瑟地道:「怎麼樣算傷害?如果她喜歡我,我卻拒絕她,算不算?」
「那種可能不會發生的,咱們有個共同點,可能都自視甚高了。」解冰凝視著餘罪,他實在看不出對方有什麼優點,舒了口氣,對著愕然不解的餘罪道:「她很單純,而你太複雜;她渴望一種理想的愛情,而你卻是個市儈;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童話宮殿裡,而你已經習慣行走在陰暗角落……我真不知道她怎麼會欣賞你,只是我覺得,你這樣的人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只會對她造成傷害。」
餘罪愣了,火了,斜忒著眼,撇著嘴一字一頓地道:「關、你、鳥、事?」
「你這種態度我一點也不意外,我也知道你會不擇手段,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懂得尊重,就即便以後你和她在一起,也不會珍惜,你覺得這還不是一種傷害嗎?」
解冰道,看餘罪犯愣,他輕輕地轉身而走,即便對自己不忿的人也保持這麼紳士的風度,餘罪實在抹不下臉爆粗口了,只是覺得哪兒堵得厲害。
幾步回頭,解冰看著傻站的餘罪,又道:「忘了告訴你,她有潔癖,讓你懂得尊重很難,可讓她接受你,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