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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吶,實在是冤吶!?餘罪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吶,當街被女人扇一耳光,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偏偏還是在他自以為過人的地方,這一把撓得,把臉可都撓得丟盡了。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了,正沉浸在技藝中的餘罪手一哆嗦,一把收起硬幣,不敢動了。
外面是半下午,紅艷艷的毒日頭正照著,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還在午休,說不定是樓里哪位大嫂關照了。那些熱心的警嫂和八卦長舌婦沒啥區別,老在新分配的學員里給她們七姑八姨家的閨女物色對象,看上駱家龍、張猛的居多,其他人次多,餘罪屬於根本過不了介紹人那關的。
對呀,似乎不該有人來,一個閣樓分兩間,對面住的是位警官學院的高材生,自己狐朋狗友在另外幾幢,這幾天沒出門,就怕他們知道。
篤篤篤……敲門聲又響了,餘罪堅定著不去開門。
篤篤篤……又響了,他按捺不住了,吼了聲:「誰呀?睡著呢?」
「查電錶。」
「抄水錶!」
「送快遞!」
連著幾個新名詞,餘罪一聽知道誰了,是張猛、豆包的聲音,咚咚擂起門來了,這個不趣的傢伙,他一把收起練習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拉開門準備破口大罵,一拉門,哦了聲,面口站卻是周文涓,她笑了笑,餘罪一口髒話全憋回去了。
後面的樂了,駱家龍、張猛、豆曉波、吳光宇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咬著下嘴唇在奸笑,到這份上了,餘罪倒光棍,臉遮都不遮了,揚著臉對著眾人:「看吧,看笑話來了,德性。文涓,進來,怎麼和他們在一塊,小心他們把你帶壞了啊。」
周文涓笑了笑,明顯不太適應這幫壞小子的說話方式,進門落座,座位不多,給周文涓坐了,餘罪自己坐了,剩下的,你站著吧。那哥幾個也不客氣,駱家龍和豆曉波坐床上了,張猛和吳光宇瞅著這小居屋的格局,埋怨這個待遇比給他們的好,餘罪這貨肯定走後門了。
餘罪卻是問著周文涓道:「文涓,你怎麼來我這兒,是不是誰告訴你了?」
周文涓正要說話,張猛卻是叱著:「不許告訴他……警務秘密。」周文涓一笑,不吭聲了,餘罪翻了張猛一眼,咧咧道著,媽的少不了滑鼠、二冬那倆貨,回頭再收拾他們。
眾人不告訴他誰泄的密,此時目光都轉移到餘罪的臉上了,駱家龍看這樣子,凜然道:「哎喲,余兒,眼見為實啊,聽人說你被女賊打傷了,我還真不相信,要是個亡命徒還差不多。」
「介個可以理解啊,我估計余兒是看到女賊心神失守,陰溝裡翻船了。」駱家龍中肯地評價道。
「什麼叫女賊呀,我覺得就是這個天使姐姐,瞧這傷口撓得……怎麼看得我,有大快人心的感覺。嘎嘎。」張猛奸笑著,幸災樂禍了。豆曉波出聲問著眾人:「兄弟們,余兒這算不算工傷?」
「算個屁,曠工倒給算了。」餘罪火大的接了句,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吳光宇也沒好話,直道著:「別鬱悶了余兒,反正你長得也不咋地,就當整容失敗了。」
餘罪不鬱悶不行吶,就不鬱悶臉上,也鬱悶來了這麼一群潑涼水的,他忿忿地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幾個爛人臭嘴,吐出不好東西來,笑話也看了,早點滾蛋,別耽誤我休息。」
「呵呵……你確定真要我們走,駱駝還是請假來看你來了,曉波,搬東西。」張猛道,不光豆曉波,吳光宇也奔出來去了,眨眼間,把兩箱飲料、幾提兜水果、還有隻燒雞,再加上兩筐小雞蛋,都是探視病人的,這下餘罪奸商臉變笑了,笑著道:「早拿出來嘛,省得看著你們心裡挖涼挖涼滴……以後東西送來就行了,人就算了,我看著東西比看著你們親切。」
周文涓撲哧又笑了,她也在慢慢習慣同學裡這種標榜無恥的談話方式,那幾個更直接,先撥拉開兜分吃上了,還有沒來的,也給湊了個人道主義的份子,孫羿和熊劍飛出勤去了,已經轉達他們的問候了,問候語是:聽說你被美女干趴下了,這喜事得隨禮賀賀去。
張猛一轉達,惹得一干同學又是忍俊不禁,餘罪在同學前可放得開,反正這樣了,也就這樣吧,反倒是周文涓悄悄塞給他一樣東西,他看時,是治傷的軟膏,謝了句,悄悄地塞兜里了,不想這小動作還是被人看到了,張猛勸著道:「文涓,你咋就不信呢?他身上最耐實的就是那層臉皮,這要是被撓破一回,以後長出來比原來更厚啊。」
「咦,牲口這話有水平。」駱家龍道。
「你們不要老貶低餘罪好不好,我怎麼覺得你們合夥欺負他?」周文涓奇怪地道。
「不合夥不行呀?要一個兩個來,弄不過他。」吳光宇道,餘罪臉上須是掛不住了,攔著眾人,關心地問著周文涓道:「文涓,你上編了沒有?」
「剛上,和你們一批。」周文涓亮了亮肩章,警員,也是提前上編的,今年對一線特別優厚了,不獨這幾位參加過精英選拔的,有不少到刑偵一線上的,也是直接上編,餘罪像心事已了,笑著道:「老許在這個上還是挺夠意思的。」
這話,也就周文涓聽懂了,他咬咬下嘴唇,把到嘴的話邊咽回去了,她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突然來訪的省廳處長,她知道原因,也許,原因就坐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