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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安排還在研究中,準確的情況是,王少峰局長想就地轉正,把這位讓他鬧心的小警永遠放在羊頭崖鄉派出所無私奉獻去。不過這一次遭遇到了許平秋的狙擊,他啟動了特勤徵召條例,直接提走了這個人的人事手續,因為此事兩位老同學還犯毛病了。
於是餘罪就被掛住了,掛了好幾個月了。
很多事就是這樣,晾著晾著就涼了,放著放著就忘了,再好的苗子也要荒成草了。
這個人應該動動了,許平秋想了很久,他拿起了電話,撥了史清淮,語重心長地道:
「小史啊,我想起幾句話來得告訴你,省得我忘了提醒,這次如果成行,你……你本人務必親自上門一一邀請,我們可能給不了基層幹警更多的待遇,但必須給他們足夠多的尊重,還有寬容。而且,我希望你親自帶隊,不要假手於人,如果你能組合出這麼一支招之即來,來之能戰的隊伍,那對我們的刑偵工作是有相當大的益處的……我推薦給你幾個人,你可以嘗試一下。」
他想到了很多,說得缺乏邏輯,第一推薦名字居然是:嚴德標……
……
「同志們,我們今天就講到這兒,希望大家抽時間把留下的作業認真作一下……提醒一句啊,各位都是即將走上領導崗位的人,結業儀式的時候,市局領導將會來現場和大家討論的……我希望到時候,別冷了場啊……」
省警體訓練館,多功能會議廳,市局政治處宋應照結束了當天的馬列課程,夾起了書,和大家道別。
滿座都是警服鮮亮的同行,結束的話引起了一陣躁動,估計沒人聽老師的安排了,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的、還有和為數不多幾位女警眉飛色舞的,老宋看了眼,稍稍有點不悅地夾起書離開了。
「宋老師,您慢走。」
有位年輕的小伙,幫著開門,很謙恭地送他,讓他的心情突然又好了幾分,笑著對小伙道:「解冰呀,每天都是這麼送我,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了。」
「就煩,也還是要送的,您是老師,又是前輩,這是起碼的禮節。」解冰很禮貌地道著。
「未必呀,現在什麼課都沒什麼人聽,就這政治課,恐怕很少有人能聽得進去呀。你對信仰問題怎麼看?」宋應照隨口問著,他很納悶,解冰這個年紀,關注什麼也不應該關注這些在年輕人看來已經落伍的事。
「有信仰才會有人生的目標,和歸宿感,我覺得信仰之於精神,就像水之於人體一樣,可以忽視它的存在,但你無法否認,它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部分。」解冰道。
宋應照異樣地又回頭看了眼,似乎在斟酌這孩子的話是不是刻意恭維,不過看著不像,那是一張帥氣而虔誠的臉龐,他突然問:「那你作為刑警,在不可避免地接觸著社會陰暗面,你信仰什麼?」
「我信仰人間正道,邪不勝正。」解冰道。
依然是一副帥氣,但卻顯得有點稚嫩的表情,老宋笑了笑,拍拍解冰的肩膀道:「保持你的信仰,別讓其他東西改變了它,這樣的信仰可不多了。」
進電梯了,老宋粲然一笑,示意別送了,解冰咀嚼著這句話,不過看樣對他來說或許並沒有什麼改變的必要。
學員陸續出來了,這一屆是全局各警種中的後備及掛職鍛鍊人員培訓。所說最多的自然是分配的去向,在這個群體裡,理想和現實都是同樣豐滿的,有警官大學學歷的、有特招的、還有很多很多,或許去向已定,根本不關心的人。
比如李正宏就是一位,他出來時,嚷著解冰等著,相攜的幾位魚貫而出。警校同一屆的學員,尹波、歐陽擎天、武建寧都在其列,這幾位雖是省警校不入流的學校畢業,可滿座警官大學、警察學院畢業的都未敢小覷。一個小警校生,工作兩年直接和他們打拼多年的坐在一起,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晚上到什麼地方慶祝一下,我做東。」李正宏邀著。
「憑什麼你做呀?我來。」尹波不服氣了。
「咱們班長來,前提條件,必須把剛泡的女朋友帶上,讓兄弟們過過眼。」武建寧提議,惹得一干朋友附和,歐陽擎天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勉為其難答應了。剛泡上了省稅務局的一位,正熱戀之中。說著他和朋友們小聲道著奇聞,其實後來最牛逼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駱家龍,居然把省腫瘤醫院院長家千金給勾走了,第二呢就是汪慎修了。
這個窮屌絲華麗麗地一轉身成土豪了,讓這群官二代也就感嘆吶,這可得賣身多少回才掙得到吶。
說著謔笑著,眾人邀著解冰,解冰聽到時,替汪慎修正名道:「你們別胡亂猜測,好歹也是同學呢,我覺得汪慎修心高氣傲的,不是那種人。」
「那你都看得出來?要是提拔我當局長,我賣身也無所謂。」李正宏玩笑道,尹波打趣著:「喂,正宏,你考慮清楚,咱們上司差不多清一水爺們,你賣身不行,得獻菊。」
眾友皆笑,解冰卻是有點不好意思聽這種玩笑,眾人知道他向來臉皮薄,和安嘉璐的事後來沒了下文,別人一提男女問題他就臉紅,別說接受男男話題了。之後倒沒人觸他這個心結了,說著話、下著樓話題轉到了另幾位奇葩上,那一屆的妖孽不少,很多都去了二隊,而且滑鼠據說混得也不錯,說起來讓這干有背景的同志們大嘆時運不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