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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一片死寂,唯一一個能喘過氣的怕就是滑鼠了。他得意了,莊家幾乎通吃了,這把可贏大了。他長吁著左右看看目瞪口呆的同學,得意地問著:「怎麼沒人喊好疼啊?」
吧唧吧唧,滑鼠趕緊捂腦袋,輸錢輸飯卡的,不少人扇他後腦勺泄憤了。
「你輸了。」餘罪摸摸被鎖疼的喉嚨,手攤開了,塑制的模型匕掉在地上。在被鎖的一剎那,他把「匕首」用力地刺進了身後許平秋的襠部,就算是模型匕首,那硬度總還是有點的,否則不至於捅得許老頭疼得滿臉起褶子。
體育老師和江主任飛奔著上來了,左右前後攙著許處長,忙不迭地給許處拍打身上的灰,江主任回頭斥著餘罪道:「怎麼回事?這不胡來嗎?傷著人怎麼辦?」
「誰教的這麼打的?什麼淨是些流氓打架招數?」秦老師第一次見餘罪這麼發威,好不異樣。
餘罪耷拉著腦袋,不辯駁也不反犟。史科長搖搖頭,沒說什麼,反倒是許平秋大度,擺手阻著眾人,直道著:「沒事沒事……打得不錯,制敵就是好招,其他人可以解散了……把昨天的心得交給史科長,明天上午,射擊訓練場集合。解散。」
提著中氣喊了聲,學員們散開了,許平秋卻是很光棍地一拍餘罪的肩膀道了句:「小子,夠狠……你贏了,怎麼還不滾,等著我給你發獎呀?」
餘罪如逢大赦,拔腿就跑,回頭看了眼,這一眼,卻是多有認可之意了,意外地對許平秋笑了笑,和那幫學員們奔到一起了。
那邊人剛出操場,老師們有點不好意思地剛離開,許平秋再也憋不住了,皺著眉頭直吸涼氣,雙手捂著襠部使勁揉,邊揉邊氣不自勝地罵著:「這小子真他媽手黑,唉,我和他沒仇啊!?至於下這狠手嗎?……真夠陰險啊,正面沒機會,故意讓我鎖他喉,就為了狠狠朝我這兒干一下……我這陰溝里的翻船翻得……哎喲,真疼……」
史科長哭笑不得了,攙著許處一瘸一拐慢慢往回走,他走了好遠後,操場外圍的冬青叢里才鑽出了一窩腦袋來。一般有了這類事,那是集體看笑話,可這一次,都沒笑,因為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擔心。
「余兒,人老頭不錯。」
「就是,雖然可以下半身思考,可你不能老對別人下半身那個部位感興趣吧?」
「還是男人的下半身。」
「余兒,你趁早離開警察隊伍吧啊,要不將來收拾不死你了。」
眾哥們都有點心虛,你一言我一語說著餘罪,看樣子直要把餘罪孤立起來,不和他同流合污了。餘罪卻是吸吸鼻子道:「我就看不慣他那得瑟勁,拽什麼呀,把咱們還貶得一毛錢都不值。我根本干不過他,是他太托大了……喲,怎麼都走啊?滑鼠請客,去不去?」
本來要走了,這麼一說,嘩一聲全聚起來了,簇擁著扭捏不太情願的滑鼠,個個惡狠狠地,恨不得把滑鼠吃了似的。
喲!?不想請。那怎麼可以,贏了這麼多,不替你花完、吃完,都不算兄弟……
第16章 人外有人
當餘罪直著眼倒完酒瓶里最後一滴時,滿桌十二三位都已經是酒嗝連連。個個都輸給滑鼠了,所以吃得特別狠,酒嗝飽嗝連連,有的還很沒風度的當眾解了兩顆褲扣兒,那是給撐得。到這份上,仇富心態終於平衡了不少。
「來來,最後一杯,來支團歌,感謝兄弟。」
餘罪一說,這一夥呲笑著開始了,分別拿著筷子勺子,敲著桌子、杯子、瓶子、碟子,餘罪領唱了,沙啞低沉的說唱:「兄弟吶,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眾人起鬨打著節奏唱,唱得滑鼠直捂臉,這幫兄弟表達感情的方式,一般人你受不了。
接著,這個團伙之歌,簡稱「團歌」的進入高潮了。
「泡妞。」
「搞基。」
「受傷的總是你。」
眾人唱著,跺腳拍桌哈哈大笑。
餘罪又頓著杯子吼著:「兄弟吶,我的兄弟,最愛的就是你。」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愛的就是你。」
「吃喝。」
「嫖賭。」
「買單的總是你。」
總是誰呢?誰掏錢就是誰唄,一張張噴著酒氣的嘴對著滑鼠,還有人直接上來啵了個,更多的卻是哼哈一聲酒足飯飽該溜了。滑鼠一兜子賭注沒暖熱,基本就得全賠上了。他最晚出來,當笑吟吟地服務員把帳單遞他手裡時,他怒目圓睜朝著沒走遠的兄弟們大喝一聲:「嗨,吃了喝了不行?尼馬誰還拿了五包煙……不能我贏了一毛錢沒落著,還得倒貼。」
不說還好,一說餘罪領著那幫貨,反倒跑得更快了。標哥叫苦不迭地為這幫賤人兄弟買了單,等出來了,這幫貨早跑得好遠了,連等他都沒等。
下午沒有測試項目,不過班長歐陽擎天接到了教導員的臨時通知,到三層階梯教室集合。等班長找到宿舍,挨個通知這撥喝得東倒西歪的,好在還有點紀律意識,都硬撐著去了。餘罪本待不想去,可在宿舍也是孤家寡人實在沒意思,於是也跟著大隊伍,到這個所謂的精英選拔的現場了。
沒見到許處長,只有史科長在,原來是趁著休息時間,要來堂理論課了,內容呢,就是上午學員們交的那份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