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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隊的?」支隊長正發愁給全支隊沒有標杆可豎呢,這倒好,瞌睡著有人送枕頭來了。
「莊子河刑警隊。」吳主任道。
支隊長臉色一變,愕然了好大一會兒才問著:「開什麼玩笑?他們還會偵破?再說六個小時,DNA結果都出不來,多少證物等著檢測呢。」
「哎喲,支隊長,這事我剛問過,說起來有點可笑,他們沒按著鑑證給的體貌特徵找,就找感冒發燒的,嗨,結果一找一個準,沒幾個小時就抓著人了。」吳主任興奮地道。
「等等,這強姦案和感冒發燒的有什麼關係?」支隊長忙得頭昏眼花,怎麼聽著越來越亂。
「您想啊,案發時溫度零下十度,干那事能不傷點風、著點涼嗎?」吳主任笑著問。
支隊長兩眼一凸,愣了幾秒鐘,然後震天介地爆出一陣大笑來,直嚷厲害,細問之下這才想起隊長是總隊派下去的人,又讓他直呼還是總隊來人眼界要高個檔次,興之所至,支隊長扣著警帽,帶著辦公室主任,直駛莊子河刑警隊來了,案發的蹊蹺,偵破的也詭異,他實在忍不住好奇想去親自看看了……
第04章 節操乃現
當刑警久了,什麼稀里古怪的案子都可能遇到,但莊頭村這件強姦案,不管是發案還是破案,實在是集無厘頭稀里古怪的大成者。
開始排查的時候就快中午了,三個組排查了一個小時,主要查昨晚打牌的、喝酒的,鄉下人睡覺早,案發時間清醒的人並不多,查了一個小時回頭時沒啥發現,反倒是村長家媳婦主動來報信來了,昨晚還真有一撥人在他們家喝了,喝到後半夜,原因是給娘家爹掘墳,村里壯漢幫了不少忙,請了頓酒。
這倒好,現成的線索,把喝酒的八個人一捋,喝多了還睡在家裡的,家裡有媳婦的,就沒媳婦昨晚有旁證的一一去掉,就剩三個人了,一個30多、一個40多歲,還有一位五十掛零,三個人找到兩個,五十歲的體格不夠壯,四十多的光棍昨晚根本就是去相好家串門了,有發泄地方自然是不需要再干那事,於是嫌疑人很直接的就指向村裡的一個腦瓜不太靈光的光棍漢,叫宋大力,以打零工為生,村里人都叫他大夯,就是傻的意思。
也不傻,案發後,居然消失了。於是莊子河刑警隊撒開了網,多方尋找下落要把這個重點嫌疑人先帶回來了,可明顯和傻子的思路不太契合,又忙了三個小時,一無所獲。
不在家裡,不在村里,不在常去的親戚家,這可就不好找了,還是治保主任有辦法,他問了幾個一起喝酒的憨貨,居然聯繫上了,下落讓刑警們大跌眼鏡,這大夯呀,根本就沒跑,去城裡建築工地打工去了。
也罷,餘罪追得窩火,帶著老狗、大嘴巴一干人直奔位於開發區的一家工地,冬天幹得都是備料活,扛水泥、下石粉、運鋼材,也正適合宋大力這號不惜渾身力氣的憨人。
抓捕更有戲劇性,找到人時,一處工地簡易倉庫里,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正卸著的水泥,都是一膀子摟兩袋,個個臉上灰乎乎的,都像糊了一層水泥,面貌幾不可辨,刑警走到近前,愣是沒認出來,餘罪急中生智扯著嗓子大喊:「大夯,你把人楊寡婦白日了!?」
扛水泥中間的一個人,扔下水泥袋就跑,哎喲,這回可看清了,鑑證還是有點不准,這貨快一米九的個子,裹著冬裝像只大狗熊,包天樂和師建成一前一後攔,一個被他撞飛了,一個騎到肩上,被他雙手一舉扔出去了,情況一急,餘罪就忘記自己是警察了,撿著板磚塊,啪啪啪在背後砸,大夯哎喲喲挨了兩下,怒火中燒,不跑了,撿著磚頭塊和刑警對壘,不過扔磚頭塊和練過賊技的余隊長可不是一個層次了,他扔的餘罪輕飄飄就躲開了,而餘罪扔得每塊都像長了眼睛似的,脖子上、肩上、腳面上、甚至於很準確地打在手背上,氣得大夯嗷嗷亂叫,撲上來要和餘罪拼命。
這段時間的空當,包圍圈早拉好了,找了幾頂安全帽的刑警們一擁而上,別胳膊的、抱腿的、攔腰的,把這個夯貨死死的壓住,打上銬子了。
等拉起來才發現,這憨娃還流著鼻涕,有點感冒,雖然沒去藥房買藥,可半夜乾的那事還是留下了副作用。
抓回車上就開審了,苟盛陽主審,句句都是吼著:「昨晚幹啥去啦?」
「喝酒去啦。」大夯不服氣地回答著。
「喝酒就感冒了?問你脫了褲子幹啥好事啦?」苟盛陽吼著。
「吼啥呀,我又沒日你媳婦。」大夯火氣頗盛地回話。
噼里啪啦咚咚咚……一聲鏗鏘的將軍令聲音響過之後,大夯吃不住勁了,哎喲喲喲喊著疼,委屈地道:「……就逑弄了楊寡婦一下,還把我弄感冒咧,別打別打,等我發了工資,我給她錢……」
刑警氣得哭笑不得了,又狠狠捶了幾拳罵著:「你這是強姦,你以為尼馬嫖小姐,掏倆錢就沒事了?」
「那還要咋地,訛我娶她呀?還得給她養娃涅。」大夯道,一副無辜的樣子。
得,把眾警問得哭笑不得,案情不複雜,莊頭村的這種情況是相當複雜,等帶回了刑警隊開審時,已經聞訊的楊寡婦家裡人到隊裡了,法盲奸了文盲,法盲不服氣,文盲還委屈呢,就聽楊寡婦家一位叔叔替侄女討公道了,扯著嗓子在大院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