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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嘭地摔了步話,不怒自威。
一室皆靜,都凜然看著他,瞬間也明白了,那些訓練場上出來的特警,真要把槍口對準活人還是有顧慮的,大部分時候都是威懾,都是能傷不亡,儘量生擒,就指揮員也未必敢輕下「當場擊斃」的命令。可今天不同了,是你死我活的交鋒,任何仁慈都是多餘和可笑的。
除惡……務盡!
這才是最適合的選擇,哪怕身負罵名。
第34章 狂飆如畫
特警的火力一下子猛了,像是突如其來的猛了……
國道榆社37公里界碑處的這場遭遇戰,油箱爆炸的火焰還沒有熄,數十輛警車圍困著這個現場,還有三名負隅頑抗的,一臉煤灰和著血泥,掛著一胸土炸彈的悍匪,從爆炸後的餘震中搖搖頭清醒過來時,一眼看過全是絕望。
根本不像他想像的,可以趁這個混亂逃走,他明白了,這是被包了餃子了。
嗷……他躥起來,手裡摁著一顆炸彈,試圖再製造一次爆炸贏得逃跑機會。
砰……車上架著的狙步響了,他像憑空被收割走生命一樣,人猛一滯,然後直挺挺地摔倒,摔倒時手裡的炸彈「轟」聲又響,炸得周遭一片模糊。
「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在場的指揮對著喊話器大吼著,與他的吼聲相映的是,微沖填彈,一排齊射,躲在凹處的余匪再也吃不勁了,扔出槍來,大喊著「投降……別開槍!」
「上!」
全副武裝的特警飛快地穿插,交錯控制現場,包圍的警車車燈齊亮,在白得刺眼的燈光下,火焰、屍體、槍械、還有染得草地一片血紅的顏色。
片刻,現場匯報:擊斃五名,生擒兩名,已經確認,在煤炭中藏有大量毒品……
……
爆炸聲響時,陝西方的田樹盛,太原方的李冬陽,齊齊拔槍,對準了對方的腦袋。
手下的也齊齊拔槍,互對著對方,接錢的兩人,剛點完錢等著上貨走人,這裡距離交貨地不到十公里,一個意外讓田樹盛警覺了,咬牙切齒地道:「賊尼馬,想黑吃黑?今兒非咯掉你滿口牙。」
「日你麻,第一天打交道啊,要吃早吃逑你了。」李冬陽不甘示弱,齜牙咧嘴回敬著。
似乎不像,買賣雙方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不是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做手腳,特別像這個要命的事。田樹盛慢慢放下槍,撥著電話,可這個時候哪還能撥通電話,他抬眼,又懷疑地看著李冬陽,李冬陽也傻眼了,自己的人也聯繫不上了。
「餓滴神啊,白天不辦事非拖晚上,見鬼啦吧。」陝匪瞪著李冬陽,憤怒地道:「要出事你得給個說法,錢不能拿走。」
「老子腦袋都押你這兒,還會在乎你這點錢?……丁寶,去看看怎麼回事。」李冬陽朝著車窗外吼著,一名手下裝起了武器,翻過了路牙,從高速的另一向準備離開。
此時停在高速的臨時停車道上,李冬陽這麼說,陝匪心裡沒底了,直擺手道:「算了,餓們不買你貨了,押腦袋,虧得說得出口,你這腦袋就值錢啊?長得都不圓。」
「你他媽可想好啊,想走隨便,下回想要貨來跪著喊我親爹都不行。」李冬陽威脅著。
「我親爹要你這樣,鬼才想喊呢……我的人咋辦?這可在你地界上。」陝匪咄咄逼人了。
「等等……真尼馬……我操……」
李冬陽剛打開車門,就看到了從路外包圍上來的人,影影綽綽,怕不得有幾十人,一下子猛地又想來了,這可多長時間了,都沒見來去的車輛,瞬間的警覺讓他汗毛直豎,渾身冷戰。
一剎那他做了一個決定,慢走幾步,裝做要撒泡水的樣子,幾步之後一轉身,飛奔著手托隔離帶水泥架,翻到路的另一頭。
「嗚……」的一聲,十幾盞手持探照打亮了,李冬陽邊跑邊開槍,朝著燈光的方向,三槍過後,砰一個悶響,他像頭被敲掉腿的麂子,一個前仆,還在趴著走,幾步之後,又一次巨大的絕望襲來了,在他的對面,慢悠悠地開過來數輛警車,車門開門,不知道多少槍口正對著他。
陝匪也沒落到好,車前守著的兩人,剛舉槍頑抗就挨了一梭子,一死一傷,車裡的田樹盛拔著槍,想衝下去,不敢,身前身後都是警察,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警察。槍頂著腦袋,想沖自己開一槍,又捨不得,而且怕疼……郭子兄弟就躺在車旁,汩汩流了一地血,看著怵人吶。
嘭……他按了中控鎖把車鎖死了,拔著槍,摁著窗戶留了一道縫隙,那些黑衣黑盔的特警衝上來時,他鼓著中氣大喊著:「別逼餓和你們同歸於盡啊……車上有炸彈。」
包圍圈保持在五米外不動了,十數支微沖對著他,看樣子像情況失控了,特警領隊頗有先見之明,撲撲兩槍敲癟了輪胎,隔著幾米,喊著讓這貨投降。
情緒有點失控了,那人滿臉沁著豆大汗珠,手一直握著槍,哆嗦著,一直朝向自己的太陽穴,嘴裡卻喊著:「別逼餓,餓啥也木干!」
屌爆了,碰上了極品了,看來不反抗,可也不準備投降了,特警慢慢地包圍著,直到槍口已經頂在車窗上,咚咚咚敲著……下車!下車!
聲音如狼似虎,森森可怖。
田樹盛臉上青筋暴露著,他頂著自己的太陽穴,以一種瘋狂而慷慨的語氣嘶吼著:「別想抓到餓……不成功,就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