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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送我的……」小孩藏起了彈弓,怕沒收,一說進來寫字了,還吃東西了,再一看屋裡,桌上還鋪著孩子筆跡。老娘們傻眼了,看看牆上還騎著的餘罪,餘罪拿著接住的麵杖道:「嫂子,你看我像個打小孩的警察麼?那麼可愛,誰捨得打呀?山娃,以後沒事就來叔叔這兒玩啊。」
「噯。」小孩樂滋滋應了聲,收到好處,被收買了。
關係這麼融洽,肯定不像嚇唬的,餘罪從牆頭跳下來,把麵杖還給村婦,他不想解釋,讓這些人認識到錯誤,不比讓嫌疑人認罪容易多少,他向辦公室走著,邊走邊道了句:「一定有人教唆小孩劃警車……看著我找出是誰來了,又去叫大嫂你來,純粹製造矛盾嘛,這算個什麼事,破警車,劃就劃了,不過背後使壞可就不是東西了,這不教壞小孩嗎?」
他進門了,那村婦和兒子嘀咕著,估計在問真相了,問了幾句,看樣是很生氣了,氣得怒髮衝冠,放下兒子,拿起麵杖,奔出院門,看著躲著看熱鬧準備溜的李呆,嚷著追打上去了:「呆頭……你個狼不吃、狗不啃的死貨,我娃才多大,教我娃幹壞事……」
一個跑,一個追,這可是實打實的襲警,直把李呆追進村里,打了一圈,打到家門上,李家爹媽一聽這事,火冒三丈,老爺子脫了厚鞋底,噼里啪啦收拾了兒子一通,一院子雞飛狗跳,夾雜著李呆鬼哭狼嚎的聲音。
過了好久,衣服上一片鞋印,兩眼烏青的李呆抱頭鼠竄地回了派出所,正準備到宿舍藏一會兒,可不料被院中站著的人嚇了一跳。
余所長就那麼冷眼盯著,手裡玩著警棍,一摁按鈕,噼里啪啦冒著藍火花。偏房擠著一圈腦袋,都是所里的民警,這回玩得可過了。
「所長,所長,你聽我說,我我我……我……」李呆實在沒法解釋,有點緊張,這位敢痛扁惡少的,恐怕揍他也不在話下。
「可以啊,呆頭,還會教唆小孩玩這一手。你說怎麼辦?」餘罪問。
「我……我。哎喲,所長,我已經被打成這樣了,還要怎麼辦呀?」李呆一托腮,好不委屈的樣子。連餘罪也覺得哭笑不得了,在這裡淨是玩些小兒科的遊戲,他上前幾步,嚇得李呆直躲,就聽他說道:「好,不打你了,不過修車費你出啊。」
「啊,行行……」李呆如逢大赦。
「你確定?那輛現代越野警車,光噴漆就得七八千呢!?」餘罪故意道。
「啊!?」李呆一聽,趕得幾個月工資了,一哭喪臉道:「所長,你還是打我一頓吧。」
「讓狗少出啊,他不教你們辦這事嗎?出事了,他得兜著吧?錢總得出吧?還有你的醫藥費?」餘罪很同情地道。李呆一個不防,恍然大悟道:「哎,對呀?他有錢,總不能兄弟們自己擔吧?」
一說對呀,餘罪一笑,他又覺得不對了。這倒好,把幕後也給交出來了。
餘罪沒吭聲,哈哈笑了幾聲,背著手,揚長進了所長辦。李呆傻愣著,看著擠在偏房的同事,尷尬到了極點,而這個所長,越來越讓他琢磨不定了。
據狗少說,新所長是個人物,給縣局長打小報告,縣局長不敢處理;找人來揍一頓吧,又怕出事,畢竟派出所再小也是個警務建制單位,手裡可有槍,比不得收拾一般人。所以內部問題還得內部解決,想辦法把他逼走,誰知道,絞盡腦汁想的辦法,每每都被所長輕飄飄地破解,實在讓李呆大呼站錯了隊伍,早知道就該和所長站一路。
此時,響起了一陣發動引擎的聲音,喲,救兵來了,李呆轉身就往院外跑,旋即又響起了幾聲刺耳的喇叭聲,偏房裡幾位民警協警也往外跑,好像不止一輛車,餘罪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他想著或許是狗少那貨來報復來了,插好了警棍,打開保險柜,把所里唯一配的一支手槍佩好……這些富家子有時候玩得很過火,餘罪知道不橫點狠點,根本壓不住。他們敢亂來,餘罪不介意胡來,這個狗屁所長職位,還不值得他低三下四去珍惜。
他踱步出了院門的時候,卻愣了,兩輛車,停在鄉政府門口,一輛大路虎攬勝,高大的車身旁邊,站了個窈窕的姑娘,狗少李逸風像跟班一樣,屁顛屁顛跟在那姑娘後頭,給人家扛著成箱東西,往鄉政府裡頭扛。偶爾間那姑娘一回頭,紅衣似火,臉蛋賽雪,烏髮高挽,高靴細腰,看得人淨起邪念。別說掉哈喇子的協警了,就余所長也被驚了一下下,這窮窩窩裡,啥時候養出這號白富美來了……
第02章 村官警官
女人有時候很溫柔,這個不容易見到。
男人有時候很賤,這個很容易見到。
眾鄉警平時見到奶大臀搖的小媳婦那德性就不怎麼地,何況城裡的美女。有一個算一個,眼珠子、口水珠子隨著那姑娘的一顰一笑亂往地上掉。餘罪正想問問這個美女的來歷,可不料李逸風嚷了一嗓子,那姑娘回眸一笑,於是餘罪手下眾多民警,呼啦啦跑得一個不剩,都奔著去給那妞搬東西去了。餘罪揪住了一個,瞪了兩眼,這位是鄉里的小協警李拴羊,肯定不敢惹所長,嘿嘿笑著,巴結著問:「所長,啥指示?」
「小蒜,這誰呀?」餘罪問,直接報的他起的綽號。
「哦,虎妞。」協警李拴羊道,一個不規則形狀的腦袋,果真像朵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