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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恭立的那位緩緩地說著,濃眉、平頭,如果餘罪在一定認識,是他踹過的那位,不過這位也是許平秋最倚重的02號特勤,一個多月各碼頭的潛伏和打聽,也帶回來了一個直觀的消息。
「遣散的時間,正好是線人吉向軍被殺,傅國生案發後第三天……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他直接的上線是誰?」許平秋問。
「就是疤鼠王白,溜了。」特勤道。
「這個人,和現在這一撥似乎風馬牛不相及呀?」許平秋狐疑地道。
「不過手法類似,都是招募一群只顧掙錢,什麼也不懂的司機,走幾趟貨,折了他們說不出什麼來,就不折,也會在幾次之後遣散。這說明,操縱者很謹慎小心。而且,沿海這種走私招募新人都是慣用手法,我懷疑,不止是疤鼠一個人在做。」02號特勤道。
這是找一群替罪羊,就折了也是賠幾台車,賠一批貨的事,莊家永遠隱身在幕後。而且走私行業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送貨人只認錢,不認人,不問貨。許平秋思忖著,此時他似乎覺得,連傅國生也不太像這個幕後的莊家,見面又滅口,生怕引火燒不上身似的。以他的經驗揣度,這種事只要不交易抓不到證據,根本沒事,何至於惹上謀殺的案子。
「看來疤鼠這個人很關鍵,他應該能直接接觸到核心……傅國生、焦濤、莫四海、鄭潮,他們這個團伙究竟是怎麼運行的,能在海關緝私和警察的視線下隱藏這麼長的時間不被發現……你再找傳訊的司機查查,他們同一批有幾個人,體貌特徵,看看有沒有發現。」許平秋安排道。02號告辭出去了。
時間,指向午時,不過對於難眠的許平秋已經沒有胃口,午飯忘了,心焦地看著越下越大的天色,不時地詢問著各點的情況。
萬頃沙鎮一切安靜。
高遠一組,還在待命。
杜立才一組,待命。
分乘兩輛悶罐車的抓捕組,分別放在通往番禺市區、廣深高速路口,待命。
兩省禁毒局的橫向協助已經建立,在這裡隨時可以查到監視點的交通信息。禁毒的緝私上層,已經達成了協作,部分特警已經穿上了緝私的服裝進駐檢查點。
遠在山西省內,連日的重拳出擊,已經查獲和搗毀了數個窩點。這樣看似治標不治本的方式,在許平秋看來,打掉一部分毒品,一定會間接抬高毒品銷售價格,價格一高,會刺激蟄伏著的毒販不顧一切地鋌而走險。
從宏觀到微觀都思忖到了,這個沒有浮出水面的販運渠道,他相信一定還在高效地運作著。可一切,還在未定之中,他不知道會不會有貨出現,甚至不知道鄭潮一行人所去的目的何在。
午時過去了,鄭潮帶著四名司機在番禺粵海大酒樓吃完飯,在街上晃悠,行進似乎根本沒有目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監視,卻是傅國生拉起了窗簾,習慣性地開始午休了,那位賢內助倒是很勤快,驅車從別墅進了市區,在嘉仕麗公司處理業務。
預料中鄭潮和莫四海並沒有發生交集,甚至連嫌疑很大的焦濤也一直呆在嘉仕麗公司,根本沒有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聚焦的中心還在鄭潮那輛車和車上坐的四名司機身上,他們漫無目標地在番禺市的大街上逛盪著,連續四個小時都沒有停車,詭異的行蹤越來越值得懷疑,甚至許平秋下令跟蹤的外勤不得再靠近,大雨天街上行車不多,太容易暴露了,許平秋判斷,這是等天黑,等著颱風登陸。
下午十八時,又回到粵海酒樓,繼續吃晚飯,在飯店門口再次拍到結伴出來的人,這一刻,許平秋覺得目的即將暴露出來的時候,這群人,卻驅車直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目標:德億洗浴中心。
連吃帶喝加洗涮,難道果真是哈皮來了?
許平秋猛拍著額頭,在看到幾人勾肩搭背進了洗浴中心時,他實在不相信,費這麼大勁,就這麼一趟嗨皮之旅。
此時,風勁雨急,透過窗戶,華燈初上的廣州也沐浴在瓢潑的雨中……
第24章 道消魔長
進門,跺跺腳,拍拍頭上的雨水,化肥很猥瑣地提提褲子,做戰前準備。來到這種曖昧的地方準備幹什麼,大家都懂的,粉仔在搓著手,和大臀耳語著什麼,鄭潮在前面走著,餘罪這個時候搶前一步,到了鄭潮前面,迎著吧檯一攤巴掌:「五位,五個房間,多少錢!」
說著把兜里一摞錢全掏出來了,連洗帶涮加特服,每人488,餘罪很仗義地把錢扔了一把,大臀不好意思了:「老二,讓你付錢多不好意思。」
「要不各管各、不囉嗦。」粉仔小氣,提議道。
「啪」,餘罪拍了吧檯一下,怒目圓睜,很二地吼著:「什麼意思嘛,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二哥仗義,怎麼敢吶。」化肥覥臉笑著,趕緊安撫二哥。
「就是嘛,別覺得二哥很二,我就認為,不搶著付嫖資,都他媽不算兄弟,對不對?」餘罪很二地問,這一問兄弟們哪還介意,頻頻點頭,直稱老二仗義,巴不得次次有這麼仗義的兄弟呢。
鄭潮只是異樣地看著,聽到此處時他笑了,很嘉許地拍拍餘罪的肩膀,一勾手指,那服務生笑著湊上問一句,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小妹點頭,把錢又退回來了。鄭潮往餘罪口袋裡一塞,餘罪不樂意了,叫囂著:「高潮哥,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