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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高遠笑了,使勁憋著,憋不住了。
李方遠和王武為都笑了,都憋不住了。
就剩杜立才組長了,他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為了治病救人,以防那撥學員越走越遠,這幾日杜立才組長想了不少辦法,先是借了輛地方公安的車,沿著8號、5號、1號幾位學員的周遭轉悠,把這個街麵攤檔驅得做不下去了。那些傢伙倒也機靈,聽到警車的聲音立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又派王武為摸到了一個專接各類小GG的奸商,警證一亮,來來回回詢問一番,回頭就把這人嚇跑了。
這年頭,一官二富三警四匪,都是惹不起的主,不跑還待怎地。
這麼一來,那些害蟲刨出來的財路可就全被掐斷了。其中還有一個難點在3號身上,就是去夜總會的那位。杜組長派李方遠到帝豪夜總會跟著民警巡檢過一回,便衣,藉口是追蹤網上逃犯。他見到了那位在夜總會當清潔工的汪慎修,也聽說了那位走投無路到夜總會吃霸王餐的3號,唯恐有意外發生,盯了好幾天。不過意外的是,許處長下令不許驚動。
今天帶回結果來了,DV上,拍到了街頭一對情侶的熱吻,就是3號。而對方是帝豪的一個小姐,官方正確說法應該叫:失足女。
日夜擔憂,可沒想到人家是溫香軟玉瀟灑上了,李方遠不敢說話,生怕他成了隊員們的笑柄。不過這事裡透著蹊蹺,明明是吃霸王餐被人痛毆了一頓,轉眼間,又大搖大擺攬著漂亮妞出來了,箇中之事,如果只看結果,恐怕誰也無法猜測出究竟發生什麼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情男欲女,女的又是失足女,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什麼時候的事?」杜組長半晌才驚省,問道。
「就剛才,我一看,喲,這傢伙哪是餓肚子,有軟飯吃了。他的警覺性沒那幾位高,我跟了一段,到銀都購物去了。」李方遠道,眼睛斜斜地看著組長。
「你確認,她是帝豪的失足女?不是他處的女朋友什麼的?」杜立才抱著萬一之想。要那樣的話,倒也不算出格。
「確認,那女子叫俏姐兒,帝豪的頭牌,上次巡檢民警給我介紹的就是她。」李方遠道,幾位隊員吃吃笑了,他猛地省得話里有歧義,趕緊補充說明道:「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意思啊,他僅僅是給我介紹了這個人是誰,哎我說,你們笑什麼笑?」
他越說,幾位笑得越厲害,好在組長在場,否則攻訐早就不斷了。
「別笑了,各干各的。」杜立才煩躁地起身,撥著電話,委婉地把這一情況匯報給了許平秋,他幾乎是哀求的語氣道:「……許處,可不能這麼下去了,我剛把那一撥街上套錢的驅開,又出來了。進夜總會這位,帶著個妖里妖氣的女人在大街上親嘴,再等還指不定發展到什麼程度呢……什麼?還得幾天!?那得多少天呀,說實話啊,我們可真吃不消了,除了前幾天還老實外,可是一個比一個鬼精,都會拿著信號源和我們捉迷藏玩了……哎呀,我不是擺困難,實在是這群太搗蛋,我們根本看不住呀……」
杜組長大倒苦水,幾位外勤偷笑著。杜組長終於也覺得吃不消了,他一直擔心這群小傢伙被地方公安揪走了沒法向許處交待,可電話里,許處卻是笑呵呵地道,年輕人,誰能不犯點錯誤,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錯,十塊八塊的小賭,就抓走連治拘都夠不上不是?
電話說原定的時間計劃不變,安撫了杜立才一番,放下電話,杜立才唉聲嘆氣地,抬眼瞥到幾位外勤時,幾人同時側過了目光,生怕被組長窺到偷笑。半晌杜立才有點懊喪地起身,撂了句:按原計劃進行。
這時候,笑著林宇婧臉色一斂,對著眾人喊了句:「杜組,又換地方了。」
「什麼?不在石牌那一帶了?」杜立才嚇了一跳,這根據地開闢的速度也太快了,正準備派人去一趟時,林宇婧把電腦屏幕反過來了,指著道:「他們一群散在花園小區、珠江畔左近,最遠距離不到五公里……不會是……」
她擔心,不過沒說,高遠替他說了:「打家劫室?找目標下手?」
「帶上追蹤,全部出去……敢犯事,先給我提留起來。」
杜立才火了,手顫著指著,旋即帶著他一組精英,直奔事發地了。
……
「老塞,來麼,來麼……」
滑鼠在花園小區外勾著手指頭,對著巡邏的保安道著。那保安二十郎當,滑鼠講的是白話,可不料那位卻是張口地道的普通話,笑著問:「怎麼了?想來順點東西,這個高檔小區可不是你們該來的。」
「說這話就見外了,順什麼東西,我給你送點東西你要不?」滑鼠道,換了普通話,如果不看眼睛,這傢伙不笑的時候很老實,笑著時候有點白痴,他捻著兩個百元大鈔,向保安遞著:「要不要?」
那保安愣了,不過馬上笑了,道:「白給我就要,想進來沒門。」
「我們不進去,你替我們辦事怎麼樣?」滑鼠道,再勾手指,那保安跨過草坪,隔著鐵柵聽得滑鼠放低了聲音道:「把這東西塞排氣筒里,一個塞一個,一個十塊錢,這不難吧?」
滑鼠的手指所向,在小區擁塞的各類靚車,手裡拿著一卷塑膠袋子,敢情是教唆保安往業主的車排氣筒里塞東西呢。保安一下沒明白,這事倒是不難,只是動機不明。他瞪了瞪眼,八成在想這個圓臉貨是不是劫匪什麼的,現在社會太亂,絕對不能以貌取人,指不定長得像笨蛋的就是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