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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韶軍沒想到自己的不和諧論調也被上級重視了,他立正,朗聲道:「我認為人在權利是平等的,即便是犯罪分子也應該享有他的人權。事實上,犯罪的滋生在很大程度上就來源人格和權利上的不平等,如果我們不能把心態和嫌疑人放到一個平等的位置,當不好警察。」
「很好,希望十年後,還能看到你的堅持。」許平秋淡淡一句,聽不出褒貶,信步到了最後一個人面前,是汪慎修,這傢伙是全系出名的小白臉,特別白,不過他可沒有優勢可言,許平秋盯著時,汪慎修緊張道:「許處,我沒什麼優勢。」
「誰說的,長得這麼帥,優勢大了,風騷無罪就是你吧?你們風騷終於驚動省廳了。」許平秋笑著,眾兄弟跟著嗤笑,把臉皮老厚的漢奸,搞了個大紅臉。
「好,同學們,我布置第一個任務是保密條例。你們將接受的任務和訓練被列為省廳A級機要,規則是,誰要泄密,全體出局;第二個任務是,年後到太原機場集合,憑身份證領機票,時間、目的地和訓練暫且保密……第三個任務嘛,就是回去過年,這是你們在正式穿上警服前的最後一個春節了,要強調的就是保密條例,江主任,給他們講講保密條例的重要性。」
許平秋道著,在學員們興奮的眼光里,講了一通,很嚴格,家人親戚朋友,包括和你在一塊睡的妞都不能泄露,對於未知的事,這干血氣方剛的小伙總是充滿著好奇,個個聽得熱血沸騰。
就是啊,多像諜中諜那個牛逼團隊,回頭就能結夥去整誰去。
「最後還有件小事。」許平秋接著說完的江曉原問上了,異樣地問著:「同學們不覺得這個團隊應該有個靈魂人物嗎?是不是缺了誰?」
「餘罪。」不少人噴出來了。
「對呀?少了余兒沒意思了。」有人嚷著。
「回家了呀,要不把他召來。」又有人道著。
許平秋看著眾人的反應,到此時都搞不太明白,那個其貌不揚的餘罪,何德何能,居然周邊圍著這麼一乾性格各異的同道,他笑著道:「有點遺憾啊。看來太聰明不是好事,錯過了機會。」
眾人背了一會兒保密條例,許是心情興奮,腎上腺分泌過多的原因,就腦瓜不好使張猛和熊劍飛也很快倒背如流了,許平秋剛要走的時候,有兩位賊頭賊腦跟著出來。
「什麼事?」許平秋一回頭,看到是嚴德標和豆曉波。
「許處,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兒,他八點走的,這時候應該還在省城。」滑鼠道著,不過有人問具體地址時,他卻說不清了,只說可能能找到。現在是一個團體了,好商量,不一會兒,許平秋帶著滑鼠和豆包下樓,上了那輛警車,直追餘罪去了。
精英就是精英,果真待遇不同,剩下的一干人,一直被隔離著,直到其他學員幾乎全部離校後才回宿舍收拾東西,連上火車上長途汽車,都是警車接送的,把哥幾個給興奮得,恨不得這個年不過了,直接去接受集訓去……
第23章 賤人賤路
警車疾馳在濱河南路上,許平秋親自駕的車,載的是豆曉波的嚴德標兩人。快到高峰期了,路開始堵了,每過紅綠燈,他都是下意識地看著表,從警校出來行駛了四十分鐘,愣是沒有走完二十公里的行駛。
他心裡有點焦急,對於那位姓余名罪的小傢伙,他的興趣是如此之大,就像某件大案發現了一個直指要害的線索一樣,讓他感覺到興奮。他不時地揣度著,要是給這一群從不循規蹈矩的學員創造一個舞台,能放出多大的異彩還真值得他期待。
「曉波。」
「哎,許處,什麼事?」
「你們這幾個人相互都有外號,是不是?」
「呵呵,都同學瞎叫著玩呢。」
「那為什麼叫你豆包呢?還有德標,怎麼會稱呼你滑鼠?風馬牛不相及嘛。」
等綠燈的工夫,許平秋開著玩笑問,豆曉波卻是解釋著,原先他愛吃包子,餘罪就叫他包子,後來不知道誰把姓氏冠上了,稱呼成豆包了。至於嚴德標,豆曉波從車后座湊上來,一捏嚴德標的臉蛋示意著:「瞧,大餅臉、腮邊鼓,兩頭尖,多像個滑鼠?」
許平秋一笑,嚴德標回頭掐這貨,兩人面對一位大處長多少還有點拘束,沒有太過。再說起其他人來,熊劍飛叫狗熊、駱家龍叫駱駝、張猛叫牲口、鄭忠亮叫陰陽、汪慎修叫漢奸、董韶軍叫燒餅,個個都有那麼點讓人啞然失笑的來歷,不是根據姓氏胡編,就是根據愛好瞎叫,惹得許平秋好一陣捧腹。
這時問題來了,許平秋問道:「那餘罪叫什麼?」
「他沒外號,都叫他余兒。」豆曉波道。
「怎麼都有,就他沒有?」許平秋不解了。
「沒找到很形象,很有代表性的。」豆曉波道。
「不對。」滑鼠說了:「是沒有一個很確切的詞彙形容這個賤人。」
「有道理,以前都叫他賤人,後來才發現,叫賤人都是表揚他,就沒人叫了。」豆曉波推翻先前的評價了。
「哦喲,這個好難理解啊。」許平秋看著紅綠燈,學著學生們的口吻道:「你們說人賤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你們對他能有這麼高的評價?」
「他上學沒花過自己的錢,您信不?」滑鼠神神秘秘道,不細解釋。老許今天的表現,已經被大多數學員引為知己了。只不過許平秋還是理解不了這些人的行徑,愣了下,豆曉波又加著料道:「不光不花自己的錢,還賺錢,您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