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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余來了,他去接人了。」滑鼠道。
「誰是老余?」駱家龍奇怪地問。
「余兒他爹唄,老余比小余好玩,我二年級去他家,老余喝高了,跟我稱兄道弟,嘎嘎。」滑鼠奸笑著道,惹得哥倆跟著樂呵,敢情是爹來看望兒子來,駱家龍思忖了片刻,俯身道:「要不一起去?……不用那麼急著抄,有人問,你就說還在深刻地檢討之中,準備加深認識,深刻剖析,明天也不耽誤,對不對。」
對呀,抄檢查的李二冬一愣,覺得自己太過老實了,兩人一念至此,起身麻利地收拾好東西,拉著駱家龍就跑,出了大門,又折回來跟值班的安置一句道:
「小何,隊長回來問我們,就說我們回家閉門思過寫檢查去了啊。」
……
駱家龍載著兩人直駛西郊晉原高速路口,電話上聯繫餘罪在這兒等著,一路上滑鼠和李二冬對於駱家龍已經成為有車一族羨慕嫉妒恨了一番,駱家龍辯白這是借女友的車。於是話題更齷齪了,李二冬驚聲道著,你丫真是多吃多占,警察飯碗都端上了,還兼吃軟飯,還讓不讓兄弟活了。
滑鼠卻是反著話題道著,不對不對,不要誣衊老駱,白天女友的車是你的坐騎、晚上你是女友坐騎,對不對,老駱。
駱家龍被倆同學說得面紅耳赤,不過那沉浸在幸福中的小樣可不是假的,估計滑鼠有點不幸言中了。車駛到高速路不遠,哎喲,車嘎的一剎,話題逆轉,全到餘罪身上了。
只見得高速出口外,一輛A牌照的警車前,站著一位警服鮮明,身姿筆直的警察,那樣子比升國旗還肅穆,見慣了吊兒郎當的餘罪,駱家龍哪受得了這陣勢,驚訝地問著其他人道:「介個……咋回事?我怎麼感覺嚴重不習慣。」
回頭時,才發現那倆也愕然一臉,同樣不習慣。其實警隊裡就內勤警服不離身,刑警除了重大活動和專門通知,一般不警服上身,特別是反扒隊的,有些人的警服一年穿不得兩三回,李二冬回頭弱弱地問著滑鼠道:「標哥,這是什麼情況?」
「裝逼唄,到他爹跟前裝逼……」滑鼠嘴裡像嚼著黃連,苦色一臉道。
「哦,我懂了,他是想在父輩面前,留一個好形象。」駱家龍拉起了手剎,開了車門。下車的李二冬不屑道:「他爹應該知道生的什麼品種呀?裝逼騙別人行?連親爹也哄?」
那兩位俱是笑了,剛要上前,這個時候來得巧了,一輛剛進收費站的大貨廂,似乎讓餘罪興奮了,朝著大貨揮著手奔上去了,駱家龍三人停下了,看著餘罪揮著雙臂奔向大貨上下來的一個男子,兩人興奮地抱在一起,讓三人老奇怪了,駱家龍笑著道:「看不出來啊,余兒還有天真爛漫的一面。」
「天真?一會兒就你知道誰更天真了。」滑鼠笑著道。大貨廂走了,那爺倆回頭時,招著手上來了。哦喲,駱家龍突然發現問題了,老余又矮又矬,黑不溜秋五官往一塊湊,長得像個小丑,比餘罪的賣相還不如,他奇怪地回頭看了看滑鼠發表著評論道:「這是爺倆嗎?怎麼不像餘罪他爸,倒像是滑鼠他爹呀?」
吧唧,滑鼠直接踹了駱家龍一腳,憤憤道:「我爸是村長,他爹是奸商,不是一個階層啊。」
幾人笑著,聚到一起了,滑鼠見過的,老餘熱情地攬了個,哎喲,小伙子胖了,過得不賴。瘦了乾巴的李二冬,老余說了,哦喲,小伙子真精神。餘罪一介紹駱家龍,哦喲,小伙子,真俊吶。
滑鼠和李二冬呲笑了,就是挺俊,駱家龍紅著臉強調著:「余叔,應該是帥,帥哥的帥。」
「對,挺帥。」老餘一手攬兒子,一手攬駱家龍,對比一下,興奮道:「和我兒子一樣帥。」
駱家龍眉色一苦,要和餘罪一樣帥,還不如俊著呢,那倆卻是鼓動著:「余叔,你什麼眼神,他哪有您兒子帥。」
「就是,這小白臉。」李二冬擰著駱家龍的臉蛋道。老余卻是抱了一團,喜出望外道:「一般帥,哎,余兒,中午一塊吃飯,都去……老爸請客,下午還得趕緊裝車,趁天黑得回去,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路上不好走啊。」
「余叔,多住幾天唄,這冷的天,趕什麼夜路。」李二冬道。
「嗨喲,人不怕冷,就怕把水果凍壞了,拉一車呢,兩三家湊的,就指著年節多賣倆錢呢……我跟你們說啊,這反季的水果啊,新鮮的就像十六七的大閨女,人見人愛;你一見風一受凍,青皮瘀色就像老娘們樣,不值錢啦……」老余得啵著,沒注意到那三人已經笑得打戰了,餘罪臉色有點糗,趕緊地攔著道:「爸,走走,坐車吃飯去……你跟他們說,他們能懂?」
「哦,也是……那走。」老余跟著兒子,要叫其他人,三位覺得爺倆難得一見,都給留著空間呢,沒幾步又聽老余說了:「兒啊,你單位真好,這就已經發上車了,還是警車,省得爸給你買了……發不發房子呀,要發房那可省大發了。」
「幹得好還發媳婦呢。」餘罪哭笑不得地道了句,拽著老爸上車。
老余的嘴沒閒著,驚了下又問著:「是不是啊,那得緊著誰先挑涅?」
門關上了,後面的話被鎖在車裡了,車下那仨,早笑得渾身亂顫了,這個天真老爸果然好玩,比餘罪好玩多了。
不過到吃飯時間大家又發現了,這位天真老爸真是舐犢情深,大包小包里,裝的都是兒子衣服,換季的冬衣都送來了,席間要喝酒,老爸也攔著說開車不讓喝,眾人也發現,在老爸面前餘罪表現得特別乖巧,比乖孩子還乖,惹得余滿塘感慨萬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