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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又來十數輛警車,前門、後門、圍牆,在極短的時間裡,把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信號在三層。」
「上,你、你……守樓口。」
「找到人先摁住,這是個重大知情人。」
幾位便衣在角落裡安排著,悄悄手伸到了腰後,把手槍的保險打開,一聲令下,守樓口,守樓門的,還有飛奔上樓的,信號相當強,就在手術室等候的一群人里發出來的,那便衣裝著沒事走過,猛地一看其中一位失魂落魄的男子。
幾乎沒有反應機會,幾個人餓虎撲食一般把那人撲倒在地,旁邊的人一下子亂了。
「幹什麼,幹什麼?」一肥妞拽著便衣。被便衣回腳踢得蹬蹬蹬一屁股坐地上了。
「我操,敢襲警?」一胖子撲上來了,便衣槍口一指,嚇得他趕緊舉手投降。
「怎麼回事?」一位帥哥分開人群要上來,被便衣指著鼻子,不許動,警察,執行公務。
「啊?」一美女驚呆了,哭笑不得地道:「我們也是警察。」
證件,李玫的、滑鼠的、肖夢琪的、史清淮的,確確實實是警察,帶頭的便衣傻了,看看被抓到的那個,一名便衣給他打著銬子,另一位膝蓋壓著他腦袋,還有一位死死地抱著他的腿,他正咬牙切齒,含混不清地罵著,便衣尷尬地問:「那他不會也是警察吧?」
「不是都不可能,你看那鳥樣。」滑鼠笑了,邪了,居然有人抓餘罪來了。
「放開放開,究竟怎麼回事。局裡要查的嫌疑電話,怎麼在你身上……對不起,這個人我們得先隔離一下。」帶頭的使著眼色,得確認一下,兩位便衣擰著餘罪,直拽到安全出口後等著。不過稍客氣了。
大水沖了趟龍王廟,沖得那叫一個稀里糊塗,許平秋到場的時候,這裡還在戒備著,他揮手屏退了現場的警力,直進醫院,肖夢琪和史清淮追著匯報著。
外勤的行動結束後,餘罪的電話就來了,要求協助去救治一位被劫的客商,也就是導致他身份暴露,被劫匪控制並注射昏迷的栗雅芳,一組人合力把人運到華僑醫院,正在搶救。這個匯報當然不足以說明整個情況,史清淮把在機場所遇,原原本本接著匯報給了許平秋。
「啊!?他居然提前一步,在機場堵住了連陽?」許平秋興奮得差點摔一跤。
「對,不過連陽用栗雅芳要挾,餘罪又把人放了。」肖夢琪好不懊喪地道。
「啊!」李綽的笑容,一下子成哭臉了。
「這個蠢貨呀,他就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重要。」許平秋難堪地道,隨口問了句栗雅芳的事,肖夢琪匯報著,注射毒素是真的,所有被搶劫的都注射過,地方還在酒店房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移動,只是在最後唬住了餘罪,把那部報警的手機扔給餘罪,純屬調戲。
是啊,赤裸裸地調戲,偏偏最接近人的一位,中招了。
快步上樓,李綽喊著手下放了餘罪,被解了銬子,餘罪狠狠地剜了同行幾眼,信步走到了急救室前,還是那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許平秋要著那部手機,翻查著信息,最後一條發自於十三時二十七分,信息的內容是:
你判斷的沒錯,為什麼不堅持呢?她沒事,不過你放了我,你的事可就大了。
這是連陽的信息,李綽看了眼,心頭凜然,不敢吭聲了。也罷,是山西的警察放的。他此時才打量著這位不露形跡的自己人,欽佩中有幾分不解,要抓到連陽,找到失款下落,那功勞能把一個警隊都捧上天吶。
可惜被這個貨放了,不拿功勞也罷,這責任要追究起來,他又有點同情這位同行了。
叮聲門響,餘罪像得到了命令一樣,快步奔上來了,急切地問著:「怎麼樣?怎麼樣?醫生。」
「沒什麼大礙,發現的及時……是綜合了多種神經麻醉劑的藥物,已經清醒了。」醫生卸著口罩,有點不解地道:「咦?今天被麻醉的人怎麼這麼多?南方醫院好像也收治了兩例麻醉導致的重度昏迷。」
沒有接話茬,這案子的細節是不會向社會公布的,要真講出來,估計得引起恐慌。餘罪聽得人沒事,長舒了一口氣,跟著病床出來,他看到了,頭髮散亂的栗總,兩眼無神地睜開了。
不對,見到餘罪的一剎那,眼睛亮了,凶光有了,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坐起來,指著餘罪罵著:「混蛋,你這個混蛋……都是因為你,他們逼問我,還把我的錢搶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給你把他們抓回來。」餘罪安慰著,笑了,這尼馬能罵人,肯定沒事了。
「走開……混蛋,砸了我的車,還害得我被人搶……你等著,你個混蛋,王八蛋,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栗雅芳怒火中燒,氣暈乎了。
「好好……先把身體養好,再來殺我……你別哭啊,你罵我,我都不哭,你哭什麼?」餘罪安慰著,泣不自勝的栗雅芳被刺激到了,隨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啪,好脆好響的一耳光,餘罪一下子愣了。
栗雅芳扇了一耳光,似乎也覺得做得有點過了,不過女人自有女人的優勢,她一躺,一蒙頭,裝昏了。
醫生搖搖頭,以為兩人是小兩口,給了個無奈的笑容,推著病人走了,栗總的助手卻是知道是這幫警察救了他們,可這情形,也只能給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