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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那個,被余兒踢了老二的。」滑鼠眼尖,最先發現了,餘罪一瞧,三個人出來了兩個,估計折騰了幾個小時餓了,那倆先跟著出來校門口買吃的,餘罪一撒手,這幹警校學員如同上抓捕課一般,三個兩個迅速散開,撒了個大包圍圈子。
滑鼠隨手撿了幾塊地瓜皮,悄悄地握在手裡;另一邊,餘罪拉拉風帽,低下了頭。此時接近晚九時,校門口沿路兩邊一群小攤販,琳琅的燈光飄著各色食物的香氣,從保衛科里出來的兩位受挫男埋怨著,真是倒霉透頂了,跟其他學校打架鬧事體工大向來無往不利,碰上警校那干可全餒了,不但被扣了頂偷窺女廁的帽子,又被本校的保衛科訓了一頓,要不是看在解冰是個有錢主的份上,哥幾個這回可不落這個臭名。
兩人剛走了煎餅攤前,冷不丁有人吹了聲輕佻的口哨,有位一回頭,一看餘罪站在校門口,嚇了一跳,趕緊拉同伴,兩人一看,餘罪一抽手,噹啷一聲,一根甩棍打出來了,挑釁似的看著兩人,惡狠狠地要衝上來。
打架打得就是先聲奪人,這個人有多橫兩人早領教過了。兩人士氣早被打沒了,一使眼色,一左一右,撒腿就跑,而且不敢往學校里跑,直往街外奔。看著餘罪撲哧一笑,根本沒追,慢條斯理地磕著地,開始收甩棍了,他們跑的方向,正好掉坑裡。
左邊跑出不到十米,被大個子牲口一攔,滑鼠吧唧把地瓜皮往嘴上一貼,喊都沒喊出來,四五人擠著擠到圍牆根,噼里啪啦開始了。學生打架向來沒啥理由,逮著就往死里揍,揍得沒輕沒重,幾下下去,滑鼠揪著再問,喲,老實得很,立馬交待了。
左右那位跑得稍遠一點,回頭一看餘罪沒追來,剛喘口氣,不料眼睛一黑,頭被蒙上了,嗯嗯啊啊叫著被人噼里啪啦連打帶踹,翻身的機會那是一點也沒了。這邊的豆包下午打架就沒擱上手,這裡沾上便宜了,噼里啪啦踹了一通,很快就把真相問出來了。
發生得很快,旁觀有人發現異樣時,這幹警校的害蟲已經分開了,兩撥各朝不同的方向,跑得比打得還快。過了好大一會兒,有膽大的上去看黑暗中被揍的人時,愣住了,好大的個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嘟囔著:「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旁觀的同情的可是不少,把娃打成這樣,啊,太過分了,鞋子給揪得扔了也罷,皮帶也給抽了,還糊了一嘴不知道什麼屎黃屎黃的。那邊那位是爬著出來的,遍地找不著鞋子,兩人慾哭無淚,那可憐相足以搏得小商販們的同情,賣羊肉串的遞著衛生紙叫著:「娃呀,快擦擦……」
同情歸同情,不過學校里打架的也不稀罕,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不一會兒聞訊出來的保衛科的人,詢問情況,回頭把電話打到警校的保衛科了,嚷著道:「你們警校的學員太過分了,找上門打我們的學生。」
「絕對不可能,講證據的啊,沒證據的說法,都是誣衊。」警校風紀處如是回道,沒有證據你說個毛呀。
打架警校學員天生有優勢,不但戰鬥力強,而且不可能留下讓你抓的把柄。內部打那一定會嚴肅處理,要在外面打,你要揪不住人,警校的風紀處絕對不認帳。
又是一筆嘴官司加糊塗帳,保衛科無奈之下,通知家長了。
現場散開以後,沒人注意到像兩個無關旁觀群眾的三十年許的男子,悄悄收起了隱藏的攝像機,步行不遠,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不起眼的車裡。坐定時,司機笑著道:「我以為有案子,這學生打架有什麼盯的?」
「今年不是要給咱們增加警力嗎?興許隊裡正考驗他們呢。」另一位道。
「不能吧,就那幾個打人的?」司機道,一想那過程笑了,直道著:「也湊合吧,咱們的外勤上人走得越來越多,留不住人呀。還別說,這幾個傢伙,手腳挺麻利,適合干咱們這一行。」
「你傻呀,還適合,根本就是咱們這一行的,蒙頭,那是不留目擊;脫鞋子抽皮帶,那是預防被追。我們當年上學,老生就這麼教的,錯不了,全他媽是警校的小兔崽子。」另一位道,兩人笑得直打戰。
不一會兒,這個DV傳回到了許平秋手中,他看過了一遍,那叫一個又氣又好笑。這幫兔崽子,把平時訓練的戰術配合、抓捕、格鬥,全用到打架上了。事情似乎有點過了,他驅車回頭往體工大去了,在保衛科坐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卻陰著臉,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在查室前趕回學校的餘罪也陰著臉,被真相氣著了。
是解冰,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上午不小心撞到了安嘉璐,餘罪平時就這大咧咧的德性,可沒料到是這個原因,就被解冰盯上了。
要說起餘罪來,這是個渾身找不出一點優點來的人,不過把餘罪和解冰比,同樣滿身缺點的兄弟們可就擁護同類餘罪了。那位解冰可不怎麼合群,確實屬於一位生活習慣良好的人,很少和這幫醒著喝酒抽菸,睡著打呼嚕放屁磨牙,時不時一身臭汗的同學往來。甚至不和這幫在他看來沒有藝術眼光的土包子多說,加上家境實在好得不得了,偶爾還開著奧迪在學校得瑟。他雖然在追本屆警花,可下面兩屆的警花卻在追他,這個大多數人根本沒機會泡妞的環境,這傢伙卻有這麼多妞圍著,早恨得這幫光棍們牙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