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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是這樣,睡夢中的餘罪緊緊地貼著她,保持著這個蜷縮的,像是防備的睡姿,也許他的心裡真的很孤獨,林宇婧愛憐地想著,像他這樣的,或許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會更好一些,或許沒有走上從警這條路也會更好一些,或許兩人沒曾經的那次相遇,生活也會更好一些。
最起碼,他就不會經歷那些讓他痛徹心肺,時時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事。
馬鵬、杜立才、許平秋、馬秋林、王少峰……這些身邊的同行,或風光不再的、或已經作古的、或春風得意的,餘罪不像林宇婧見過的任何一位警察,他就是他,無法模仿和無法複製的一個他,儘管有那麼多不如意,儘管有那麼多明擺著的缺點,可為什麼,自己總是忍不住喜歡他呢?
輕輕的,她在丈夫的額頭的一吻,昨夜雨急風驟,濃情相伴美酒,兩人像重拾曾經的激情一樣,梅開數度,虧欠的公糧超額補交,可不得累得腰酸腿疼?
「小壞蛋……心裡想的什麼?」林宇婧心裡輕輕地自言自語著,想著兩人嘗試那新奇的、讓她臉紅的新姿勢,餘罪說是雲雨七十二式,哪一式都能讓她臊到耳根子,不過事後想起,還真是新鮮加刺激,一種全新的感覺。
這刺激得,她都有點懷疑這傢伙在外面沒幹好事,否則怎麼會如此輕車熟路?
那是婚前的?林宇婧又胡思亂想著,栗雅芳,那個富家女,到現在她都不清楚餘罪和關係有多深;還有安嘉璐,那個在婚宴上撒酒瘋抱著餘罪喊我愛你的妞,林宇婧自從那次就對她很不感冒,總有想抽她幾耳光的衝動。
不對,我不能這樣想。
林宇婧在心境產生忿意的一剎那,緊急剎車,也是莫專家告訴她的,大多數的婚姻的失敗都源起於懷疑,再牢固的家庭也經不起懷疑的撞擊。家應該是一個港灣,而不是一個牢籠。你越想拴住他,他會走得越遠;而你越想放開他,他卻靠得越近。
相對獨立的人格,往往比依附於某一方,更為牢靠。
想到此處時,林宇婧又攬了攬丈夫,她開始使勁地撿點著自己的缺點,能夠寬容、能夠容忍、能夠默不作聲地還著房貸,其實他做的已經夠好了,至少比大多數她知道的爛警痞子要好。
對了,或許是馬鵬的緣故……自從馬鵬犧牲,隔了很長時間她都發現餘罪還是走不出那種陰影,那個陰影縈繞著他,不經意間把他變得有點沉默、有點固執、幾次都有機會退回內勤,他依然固執地守在一線,因為這事兩人都爭吵過,其實對於警察而言,婚後誰不想過一種安靜的生活?誰還願意長年奔波在一線,舍下家小?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林宇婧心裡泛起著無限的憐意,把餘罪抱得又緊了點,她知道,那事對他的打擊會有多大,她甚至現在理解,丈夫為什麼會變得有時候固執,有時候冷血、有時候不近人情。
那是因為,他心裡恨不得掃盡天下惡的執念,比什麼時候都甚。
林宇婧又一次吻上了他的額頭,之前所有的怨念冰釋了,唯余愛戀。
嗯那……餘罪醒了,糊裡糊塗睜開眼,發懶,使壞,頭往下鑽了鑽,吮著奶頭,啃了兩口,迷迷糊糊咂巴著嘴,聽著林宇婧吃吃的笑聲,他問著:「幾點了。」
「誤了上班了。」林宇婧道。
「嗯,那就偷懶一回……老子今天不上班,想咋胡干就咋胡干。」餘罪說著,爬上了媳婦身上,居高臨下,虎氣地問:「咋樣,媳婦?」
「什麼怎麼樣?」林宇婧故意問。
「昨晚啊,七十二式,改天再學幾招。」餘罪驕傲地道。
「昨晚已經過去了,好漢不提昨晚勇,有本事再來一次。」林宇婧刺激。
「還別刺激我,我還真行……早操時間,開始……」
餘罪傲氣逼人著,摟著媳婦又親又啃,前戲幾分鐘,哇,林宇婧感覺下體一熱,驚訝地呼著:「哇,你還真行啊?」
「那當然……」餘罪啃著老婆臉蛋,急速幾次,舒緩幾次,幾次過後,明顯地感覺強行堅挺起來的,在迅速萎縮。
哎媽呀,真不能過度啊,這是真不行了。
林宇婧吃吃地笑,餘罪嘿嘿地笑,兩人摞在一起,相視傻笑。
林宇婧哈哈笑著評價著:「堅挺不能靠吹噓啊,哈哈。」
「不跟你玩了,老笑得讓我分心,一點情調都沒了。」餘罪爬起來,跑著鑽衛生間洗漱去了,身後林宇婧哈哈地大笑著,不一會兒洗罷鑽回來,餘罪摸著手機,開機,邊開邊說著,昨晚咱倆光顧著開房高興了,那一撥人也不知道咋樣了,別找不著我亂嚼舌根子。
「怕什麼?你和老婆在一塊,也擔心啊。」林宇婧奇怪地問,說到這兒倒好奇了,你們怎麼組團去宴會了?怎麼進去的?我還是莫專家有邀請才結伴去的。
餘罪做了鬼臉,不解釋,林宇婧一下子明白,戳了他一指頭訓著:「又是偷人請柬吧?我說你別老炫耀那賊技行不行?什麼光彩的事似的。」
「這個我慢慢給你解釋,有個老騙子一直讓我收集近幾年的投資資料,我總覺得他有點深意,昨晚一見那陣勢,我就覺得一定有問題,那麼高的收益,幾乎就相當於一個網絡高利貸團伙,那戈戰旗絕對不是什麼好鳥,一個人前吹牛逼,人後嗑藥的貨色,我真懷疑這裡頭有事。」餘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