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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間,餘罪接到了李處長的電話,這個大膽的推測乾脆就在電話上說了,他是這樣說的,據反扒隊幾位成員實地堪測,認為這一起有預計的盜竊案。而且偷走機票去取行李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在始發點已經盯上了失主,終點僅僅是來了個移花接木,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當天失主航班的行李中,應該有同樣體積,甚至同樣包裝的行李成為無主之物,無人領取。
電話直接被掛斷了,也許太過匪夷所思了,餘罪沒當回事,滑鼠竊笑著道:「萬一猜錯了,尼馬誰也不准說是我想的辦法啊。」
「不能,對了是標哥你聰明過人。錯了就是集體智慧。」餘罪笑著搖頭道。
「余兒,你急著匯報幹嘛,我就覺得不可能,如果那樣的話,豈不是還要有同夥乘著同一航班到這裡,那不泄露行跡了?」李二冬道。
「那就恰恰說明了,偷走失主的機票很有必要,讓別人想不到,是在始發點已經做了手腳。如果有破綻,估計就在這兒了。」餘罪道,一攬大吃大嚼的滑鼠道:「在這一點,我比較支持滑鼠的想法,這傢伙幹壞事有點天份,想當年警校學生里被他騙的可不少。」
「那是,哥相當於住的共產主義學校,上警校一毛錢沒掏,要不是胡吃瞎花,能攢不少涅。」滑鼠得意地道,對於此行李二冬有點老外了,直罵這兩人一對賤人,上學時候本來生活費就不多,還被兩人騙走不少,他正聲討著兩人的時候,冷不丁眼神滯了,吃興正濃的餘罪和滑鼠不解地看了眼,跟著回頭,一剎那,兩人耷拉著嘴唇,也傻眼了。
老領導來了,許平秋帶著一幫,警服的、便衣的,十幾位中老年,直奔著三人所坐地方來了,那情形像是抓重要嫌疑人一般。李處長興奮過度了,拽著餘罪先摟一把,又使勁地握著,第一句話就是:「快說說,你們是怎麼知道的,確實有遺留的無主的行李,和失主的行李形狀體積大致相當,已經查到了……」
「問他,他說的。」餘罪一指滑鼠。滑鼠滿嘴吃的,使勁地噎著,噎得急了,光張嘴,凸著眼說不上話來,緊張了,李二冬趕緊地拿著醋瓶子給標哥灌了一口,滑鼠酸得直咧嘴,終於咽下去了,半晌才反應過了,對著一干愕然看他的老警囁嚅了句:「我我……我猜的行不行。」
這怎麼可能有人相信,沒有相當的偵破素質,怎麼可能猜得這麼准,還找到了支持猜測的證據,滑鼠見眾人不信,強調著:「真是瞎猜的,你們別不信呀,不信問問他們倆,我們在現場模擬了兩個小時,無論如何也快不了五分鐘,所以就猜了這麼個辦法。」
「對,不管怎麼做,時間都不寬裕,所以我們想,應該是在下飛機就開始動作了,有人接應,利用從重橋到電梯的時間,已經完成取貨了,偷走失主的機票,只不過是個障眼法。」餘罪補充著。
眾人更是愕然,有幾位警中老手被打擊得嚴重了,這個現場大家都來過,以正常刑偵眼光看,怎麼看也是個不可能存有證據的現場,可偏偏還被忽視了那麼大一個漏洞,居然就是個簡單的移花接木。許平秋笑了,以他的理解,恐怕真是猜的,他不經意看到餘罪,還是那樣壞壞的笑容,兩人相視間,都笑了……
案情,在事發五十二小時後向前邁一大步,根據這個思路,在始發地機場監控中鎖定了一個託運行李的疑似目標。這個可疑的目標居然和失主同機到太原,而下機後,這位神秘的旅客出了重橋就在監控的畫面中消失了,初步判斷是下機後化妝趁客流量大的時候溜走的,詭異的行蹤,引起了參案的警察的極大興趣……
第28章 不辭其累
不得不承認,當警務資源被充分調動起來後,它的效率也是相當驚人的,從晚二十時開始,陸續建立了初始的指揮系統,聯絡使用上了市局的罪案支撐系統,而且現在天網工程已經覆蓋了七成左右的市區,只要有確定的目標,最快可以十五分鐘之內找到目標的方位。
不過還是有壞消息傳來了,特警支隊參案的一隊副隊長尹南飛在二十時一刻,急匆匆從臨時的聯絡室奔進許平秋和眾人討論的地方,驚呼了一聲道:「假的,許處,身份是假的。」
「假的!」許平秋也愣了下,好容易出來的驚喜,成了一盆涼水了。
他叫著尹副隊,尹南飛走到會議室桌前,連著電腦,把剛剛追蹤到的數據輸出到許平秋的電腦屏幕上,解釋著:「身份證使用名字叫李斌儒,根據我們查證,此人一年前已經到了新加坡留學未歸,而且聯繫上了他家人,已經證實屬實……剛剛技偵人員又把監控到的畫面和李斌儒本人的肖像做過比對,發現確實出入很大,而且據肖像專業的技偵解釋,很可能是經過化妝的……您看,臉部的三角線條不吻合。」
邊說邊從電腦上調出了照片對比,比劃一番,好不懊喪。兩個肖像是通過臉部線索定型的,一看就不是同一個人。可憑肉眼觀察,卻像同一個人,不用說,是刻意地化妝了,用化妝形成的視覺錯覺騙過了監控。
「哦,真證,假人,工作做得夠細的啊。」許平秋嘆了句,靠上椅子了。
「這正說明了偵破方向的正確性,要是那麼容易找到目標,就不會是一起有預謀的盜竊了。」馬秋林沒有驚訝,似乎已經在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