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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他居然是你們上司?」栗雅芳領教過了,以前的形象有點招人恨,這會兒嘛,看餘罪已經恢復了平頭樸實的扮相,倒是蠻順眼的,不過卻沒想到他的級別還不低。

    「啊,剛提的,副組長……呵呵,警銜比我低兩階,居然爬我頭上去了。」李玫不忿地道著,餘罪有點迷糊了,接著話茬道:「李姐,那你期待我爬到你身上什麼地方?」

    俞峰聽得剛吃的一下子噎住了,李玫一呃,面紅耳赤捶著餘罪,餘罪抱著頭,嘻嘻哈哈地笑著,連栗雅芳也被這檔子粗鄙玩笑聽的笑得直打戰。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沒想到氛圍是如此的其樂融融,席間老栗也來了,刑偵總隊這幾位在深圳救了去觀展的女兒,那事最後也沒有後患,老頭可感激不盡,頗有江湖味道給每個人敬了一杯,輪到餘罪,老栗直道著:「謝謝你啊,小兄弟,咱們以前有什麼過節,這頓酒後,全揭過了啊。」

    「都是兄弟,誰怨誰呀?敬您老一杯。」餘罪放開了,原形畢露了。

    本來挺好,不過看看稱栗雅芳的臉色有點變了,她哭笑不得地跟著父親,這一眨眼,可小了一輩了。眾人吃吃地笑著,她不悅地剜了餘罪一眼,一轉身倒了好大兩杯,遞給懵頭懵腦地餘罪,笑吟吟地道:「余警官,你和我爸稱兄道弟,我這做女兒的,不敬您一杯,說不過去呀,來……我先干為敬啊。」  

    說著一仰脖子,一大茶杯三兩多,眨眼喝下了,看得眾小警瞠目結舌,敢情這位比肥姐還剽悍。

    完了,這算是把餘罪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了,他梗著脖子,看著那一大杯子液體,手有點發抖,偏偏栗雅芳笑吟吟湊上來激將著:「要不,余警官,我替你一杯?」

    「小看人民警察……捨命陪美女啊,還有美女他爸。」餘罪咬著牙,咕咚咕咚往喉嚨里灌上了。

    咕咚一聲,李玫的臉上肉就顫一下;咕咚兩聲,俞峰的眼皮就跳兩下,咕咚三聲,耶,見底了。栗雅芳拍著手,似乎很興奮,似乎很欣賞,一豎大拇指:「海量,這才像男人。」

    餘罪喝得暈三倒四,被美女誇成這樣,忍不住要得瑟了。卻不料栗雅芳扶著父親笑著道:「爸,您也應該再敬您這位兄弟幾大杯,就是他救了我。」

    「應該滴,應該滴。」老栗一拿大杯。

    餘罪嚇得喉嚨一呃,快噴出來了,表情極度難受地捂著嘴,含糊不清地說著,不行啦。

    「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呢?」栗雅芳嗔怪道,一大杯子遞上來了。

    「我也不想說啊。」餘罪硬憋著,眼凸著道:「可我真不行啦。」  

    放罷,放下杯子,捂著嘴就跑。

    身後,哄堂大笑,栗雅芳笑得花枝亂顫,果真是相當有成就感。

    這一席吃得確也是賓主言歡,栗家一對父女也是經歷這一事,對於眾警的看法上了一個層次,席間感謝不斷,尤其是那位從衛生間回來,再也不敢逞英雄的余警官,席散之時,這父女二人安排的極其周到,一輛大商務把赴宴的幾位挨個送回家。

    李玫有優待,是栗雅芳親自送的,滑鼠有歸宿,說得興高采烈,樂顛顛地回家了,俞峰和餘罪都住在總隊宿舍,說要送老曹時,老曹卻是要去總隊和他們倆搭伴。

    對了,這些天老曹一直沉默寡言,失戀的小樣扮了個十足,三個到總隊不遠的地方下了車,接送車一走,俞峰突然發現醉醺醺的餘罪像是一瞬間清醒了一樣,他奇怪地問著:「咦?酒消化得這麼快?那在席上裝什麼孫子?」

    「怎麼?喝吐血才叫英雄,誰給發獎啊。」餘罪剜了句。

    「余組長,做人不能這麼賤吧,喝點酒也搗鬼?」俞峰義正詞嚴地呵斥著,然後一拽餘罪胳膊笑著話鋒一轉道:「好歹也得教教屬下吧?」

    「不是我小看你,這玩意你真學不會。」餘罪道。  

    「學不學我的事,那你得教啊……哎對了,是不是嘔吐大法啊?」俞峰好奇了。

    「那是一方面,喝酒有絕招,第一得會賴、第二得會吐,第三呢,得會倒。」餘罪道。

    「怎麼倒,面對面看著呢。」俞峰問。

    「簡單,喝完手一抹,抹的時候邊吐邊抹,最好手裡夾個餐巾紙,一抹就少喝半兩;要不喝的時候直接倒脖子裡……哎喲,絕對管用,就是喝完尼馬內褲都濕了。」餘罪教著,兩人互摟著,俞峰摸摸了餘罪的腰部,愕然道:「咦喲,別人見美女硬了,副組長果然有領導風範,直接濕了。」

    兩人笑得直得瑟,此時大雨初歇,步行在清新的雨夜空氣中,走得歪歪扭扭,不經意俞峰迴頭,卻見得曹亞傑落寞地踱步在身後,他捅了捅餘罪,餘罪回頭,也看到了。兩人耳語片刻,一左一右跟著曹亞傑,俞峰道:「曹哥,我覺得你應該想開點,你就再差,也不會比我更差吧?」

    「就是啊,為個女人,有啥想不開的?」餘罪勸道。

    「是嗎?我怎麼聽說,有人這些天一直往禁毒局跑?好像也想不開啊。」曹亞傑笑著回了句。一說這個,餘罪哎喲了聲,難過了,曹亞傑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呀,你要是真喜歡,就未必能真看得開。」

    「那倒是……我自打見了老郭從深圳回來,就像得了案後恐懼症一樣,老夢見林姐犧牲了,尼馬缺胳膊短腿了……哎喲呸他媽的,我這臭嘴,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哪怕就知道她現在在哪兒也行,知道她很安全就好……哎他媽的,連個願望也滿足不了。」餘罪稍有點難受地道著,擔心,本身就是一種煎熬,特別是你無從知道她的近況,那種日思夜想的擔憂會越來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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