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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他不會按你的設計進包圍圈,他們會有應急方案的。」許平秋道。
僵持間,盯著屏幕的警員緊張地叫著:「他衝出路面了……」
「快……F209國道圍堵。」李磊緊張地,大喊了一句。
……
每時每刻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那輛大切在距離收費站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悍然沖向了護欄。轟然作響,車憑空消失在路面,把後面追蹤的特警看愣了。
不是尋死,而是順著一處斜坡,疾速地往下滑,而山下,過了淺灘就是國道。
特警追捕車輛堪堪地停在被撞開的出口,有人在對著步話大喊著:「下路了……下路了……哪一組靠近國道,堵住它。」
收費站口,警笛齊鳴著,沿著僅容一車走向的車道,飛速調防。
路面上,飛奔的特警攀上了一輛重卡,叫停,車徵用了,重卡轟隆隆一調頭,斜斜地橫亘在路面上。
沿著突破口的兩側,越來越多的民用卡車、轎車、農用車,被叫停,人為的交通阻塞形成了天然的障礙帶。
在這障礙之間,從高速路面、從公路管理處、從收費站方向、從車縫人堆,黑衣的特警在邊奔邊吼著:「全部躲進車裡……我們在抓逃犯。」
越來越多的特警,擋在了兩側路面的最前沿,站起了兩層、三層、四層、更多層的人牆,黝黑的顏色,像一塊沖不潰的堤壩。
那輛倉皇逃竄的車可能沒有想到,精心設計的逃亡路線仍然遭遇到了這麼多警察的圍捕,在轟然衝上路面的時候,他以為逃出了生天,加著油門飆向北方,卻不料剛興奮片刻,幾公里外便看到了讓他心顫膽寒的場面,蹲著、站著,數排特警的槍口對著他的方向,刺到耳膜的喊話聲迴蕩在夜空。
「他媽的……拼了!」司機瘋狂地分泌著腎上腺素,他知道今天算是沒命了,就不被打死,車上的東西也能要了他的命。
「程哥……停吧!停吧!」同車的一位,嚇得褲襠開始濕了,面前是槍口,坐著的是飆車,如果選擇一種死法,他寧願被槍斃也不願被嚇死。
轟……油門一加,車頭前沖,要衝向攔路的人牆。
「開槍!」
一聲斷喝,三十多隻微沖噠噠噠噠……掃在飛馳的車身上、輪胎上、機蓋上、前玻璃上、駕駛位置上、那車輪癟了、玻璃碎了、機蓋穿了、終於在距離人牆十幾米的地方失去了方向,頭一歪,衝下了路面。
轟然翻滾,倒扣在灘地上。
聲停、槍止、那數十人的方陣巋然如山,未動分毫!
直到路面放開,直到看見那些特警圍著出事的車輛,那些驚魂未定的司機,伸頭看時,叫一聲好!鳴幾聲喇叭,一時間,滿國道所過車輛,都效仿著,鳴笛向著警察致敬!
數分鐘後,初步確認駕車的程超被擊斃,車上搜撿出了冰毒27公斤……
……
百公里外的另一邊,第九處的外勤已經從煤炭里分撿出了大大小小几十塊東西,正是聚胺酸脂冷卻凝結的不規則形狀,外表和炭塊沒有什麼區別,重量也相仿,不過外層是軟的,刺破後,內膽里的東西就出來了。
高純度的氯胺酮,這是可以調製大部分新型毒品的一味母料。
火勢已經熄滅,油箱是人為爆炸,所幸被成車的煤炭壓熄了不少火,這裡的遭遇戰最激烈,特警受傷三人,重傷一人,毒販被擊斃五人,生擒兩人,從戰場撿拾回來的手槍七支、子彈一百餘發、三棱刀數把、土製炸彈尚有數枚,這裝備看得特警也頭皮發麻。
煤堆的旁邊,還在清理著,那些藏毒的「道具」被清出來的一堆,攝進DV里,根本分不清是不是煤炭。現場的領隊如是匯報著:
「……目前已經清理了三十七塊、每塊最少裝兩千克,清理出有一百多千克……據對抓捕到的嫌疑人馬景川突審,他交待今天的貨是三百多千克……起火損毀了一部分,我們正在加緊時間清理。」
「好,辛苦了……我等著你們凱旋歸來!」指揮部里的聲音。
……
此時的指揮部里空氣陡然一松,三百多千克新型毒品加上二十七千克的冰毒,這場追捕終於可以劃上圓滿的句號了。
在李副處長話音剛落的時候,守了一天的警員不由自主的鼓掌,笑逐顏開地向幾位指揮員致意,李磊此時也是心情大好,直拱手謝著,大家辛苦了,我代表九處向山西警方致敬,他們的特警素質是我見過最好的。
那場堵截給他的印象深刻,看到車撞上去時,他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了。不過直到最後那方陣紋絲未動,著實讓他對山西的訓練水平刮目相看了。
「許副廳長,今天我們首先得感謝您,關鍵時候您的當機立斷,值得我們學習啊。」李磊笑吟吟地握上手來了,許平秋坐著未動,沒有伸手,他鼻子嗤了嗤,似乎蔑視一般看了李磊一眼,慢條斯理地點上煙了,濃濃地抽了一口。
這架勢,把一室人看得翻白眼了,李磊手僵在空中,伸也不是,縮也不是,許平秋第二口抽完才問著:「先別急著慶祝,我問你,李副處長,毒源呢?」
「對,精睿洗選煤廠。」李磊省悟了,光顧著抓捕現場,把後面拉下了。
負責聯絡的警員打開了步話詢問著,片刻切換的畫面,現場的搜索人員回報著:尚未發現,我們還在查找,不過似乎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