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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號。
……
砰,杜立才打開了後車門,裡面坐著一位戴著手銬的旅客,他有印象,好像是8號,又不敢確定,實物和DV捕捉到了影視有點差別。不過得到的命令讓他很意外,居然讓他把這個搶包的小混球送進派出所。
嘭嘭車門再響,後面跟著一輛花冠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長相平常,女的卻是分外妖冶,這是事主,據說嫌疑人搶了這位美女的錢包。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景泰派出所,連報案帶報贓都有了,杜立才帶著人進了派出所,一指餘罪道:「那,就他……我們到廣州開會,順路揪了個。」
「小劉,先關起來。」拿著詢問簿的民警嚷了句,奔出來一名協警,揪著餘罪到了滯留間,到門卸了銬子,直接把餘罪一腳踹進去,噹啷一聲關上門了,餘罪回身氣沖沖扶著鐵柵要罵人,可猛地省得自己是什麼身份,馬上又退回去了。
這地方甭講理,講理就和張猛的下場一樣了,挨揍。
案情很簡單,某女在商廈購物出來,到停車場剛開車門就被襲了,有人搶走了她的錢包,幸好被她男友給追上了,恰逢一位泊車在此處的警務人員,於是把這個搶錢包的小賊給逮了個正著,一起扭送到派出所了。詢問間,那女人好不傾慕地看著杜立才,千恩萬謝這位警察哥,甚至讓杜立才懷疑,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般。
留證,拍照,發還失物,民警對普通市民,特別是貌似身份和地位不菲的來人還是蠻客氣的,草草記完,恭送著兩位失主以及這位同行。還多方安慰廣州的治安就這樣,流動人口太多,實在抓不過來,每天搶金鍊、搶錢包以及砸車窗偷東西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諄諄善言告訴兩位失主,一定要加強防範意識,特別是錢包不能拿手上,金鍊子別掛衣服外面,那樣招賊呢。
送走了失主,回到所里時,表情就變了,嚷著協警把那小賊帶出來。剛剛出格子,有位民警進門,似乎喝多了,嫌餘罪擋住他去廁所的路了,虎著臉問:「犯什麼事的?」
「指導員,搶錢包的。」協警道。
明顯一股酒氣,餘罪厭惡地側了側頭,不料那位即便喝多了也是疾惡如仇,揪著餘罪,咚咚踢了兩腳,邊踢邊罵著:「媽了個逼的,裝什麼老實?什麼不能幹,搶東西……」
踹了兩腳,這警哥去廁所了,嘩嘩開著水,餘罪站直嘍,可不料那協警又是咚地一腳,在後面喊著:「快點。」
哦喲,我日他母親的,這人就不能有理想,一想就倒過來了,餘罪苦不堪言地心裡暗道著,曾經的理想就是當個小片警出來咋唬咋唬別人,混個小錢小酒拉倒,可不料成了片警收拾的對象。
被帶到了預審間,剛剛審完一個賊,那樣子像李二冬,好像是沒承認,民警在扇著巴掌,虎著臉罵著:「好好想想,還偷過什麼?十五中的電單車丟了可不是一輛,知道一輛車值多少錢嗎?你小子死定了。」
押餘罪的協警自動成為接人犯的,把那人銬子拎著,老規矩,背後猛踹那賊一腳嚷著:「快點。」
「進來。」
民警喊著餘罪,進門餘罪愣了下,審訊的地方太簡陋了,連傳說中的隔板審訊椅子都沒有……不光這會兒沒有,而是根本就沒有過,就一張椅子民警坐下,他把夾本一揚,大刀金刀一坐,一指身旁的地上,虎吼一聲,威風四起,雷霆一句道:「蹲下。」
為了免遭扇巴掌的肆虐,餘罪老老實實蹲下了,剛蹲下,可不料大腳丫一起,一腳把他踹了個後背朝天,那警哥瞪著眼給了踹人的理由:「近點,蹲這兒。」
完了,這是隨時以大腳丫的威脅,讓你老實交待呢。
於是餘罪小心翼翼蹲近了點,那警察哥皺著眉頭開審了。
姓名當然要說余小二,年齡無所謂,面相也做不了假。籍貫嘛,餘罪肯定不敢說自己家裡,按照資料背下來的說完,又重複了一遍作案過程,時間、地點、搶奪方式、一一吻合,這個「搶奪案」看來人證物證俱在,齊活了。
看到民警撂筆,餘罪以為過去了,可不料那民警一拉椅子,哧拉一響,瞪著眼,突來一句道:「還搶了幾次,老實交待。」
「就搶了這一次。」餘罪委屈地道。嘭,毫無徵兆地一腳,伴著那民警的判斷:「一點都不老實。」
餘罪終於為自己的這次實話付出代價了,四腳朝天。
「你這號人我見多了,誰進來也說是第一次……都是第一次被抓住,有這麼巧的事嗎?」民警罵罵咧咧,吼著餘罪起來,以自己睿智的判斷審著餘罪,逼供正式上演。
稍吞吐一下,一腳;說自己是第一次,又來一腳。
敢說沒有同夥,咚,又是一腳。
實在問不出來,民警換詢問方式了,還有幾起某街某路在某日發生過搶包案,是不是你乾的。敢說不是,咚,踹你幾腳。
既然不是你乾的,那你知道線索不?檢舉別人減輕你的罪行,像你這號的,還認識幾個?
什麼?居然不知道不檢舉,對著人民警察居然敢一問三不知,咚咚咚,連踹N腳,直接把餘罪從桌邊踹到了牆角。
沉悶的聲音響了很久,夾雜著嫌疑人余小二誇張地尖叫,比夜半見鬼、電鋸驚魂還要刺耳。又過了一會兒,民警氣踹吁吁從審訊間先出去了,實在打累了,也被這位滿地打滾亂喊得心虛,對著門外嚷著:「小劉,出來把這個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