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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就是一句話：很快就審下來了。
……
內勤閒得蛋疼，外勤忙得肝疼。
警察行業的經常如是說，不過駱家龍覺得，不管哪個位置疼都不好受，連夜查訪了肖春梅，辨認無誤；又尋訪了杜笛那個老賊，確認無誤。為了安撫這個老賊不再去流浪成為治安隱患，餘罪還編排了一番黃三已死的瞎話。忙完差不多就天亮了，回去接上已經睡了一覺的滑鼠和李二冬，馬不停蹄地跑了趟機場，了解了一下審訊的進展，又折回市區，來找婁雨辰和郭風的近期行蹤。外圍偵查專案組交給刑偵七大隊和雙流公安分局負責了，那些內勤，居然還沒上班。
催是沒用滴，現在就這個效率，餘罪已經累到極點了，在SUV警車後蜷縮著，呼呼睡上了，駱家龍也支持不住了，躺在后座埋怨餘罪打呼嚕，不一會兒他也打著呼嚕睡上了。睡醒一覺的滑鼠和李二冬面面相覷，滑鼠笑著問二冬：「冬啊，你說他們倆睡覺夢的是什麼？」
「余兒夢的是女賊，老駱夢得是娶回白富美來了。」李二冬笑著道。
「真沒創意，說來說去都在女人身上轉悠，哥不一樣。」滑鼠得意地道，說著自己不一樣的夢境：「哥昨晚上夢見到澳門賭場了，橫掃全場，哇塞，躺在錢堆里睡覺涅。我翻來覆去想著，這麼多錢怎麼花涅。」
「拜託，那是婁雨辰家裡床板太硬，硌得人不行好不好，你翻身把我都擠到床邊了。」李二冬把現實道出來了，聽得滑鼠不悅了，一豎中指道：「真尼馬沒點情調，夢夢也不行，虧哥夢裡還想著給你發上幾十萬改變一下你的苦逼生活狀態呢。」
「甭來那虛的，早飯錢你請了，我就承你人情了。」李二冬笑著，車停了，他跳下車去了，滑鼠咧咧地跟著下來了，要請這頓早飯，卻是有點心疼了。直罵著李二冬比餘罪還不要臉，兄弟們打認識起，就沒見過他主動買過單。
飯後等著上班，聯繫著尚在機場的劉濤局長，聽那邊的安排，從市區七大隊和雙流分局拿到了監控上提取的畫面和追蹤記錄。案子有時候得一步一步來，現代的社會離群索居的人已經很少了，只要在市區，只要有明確的目標，他就很難逃過無處不在的天網監控。拿到手裡的監控記錄已經整理成文了，外圍的偵查也沒閒著，把郭風和婁雨辰案發前半個月的行蹤摸了個大概，密密麻麻的列印紙幾大張，甚至還有詢問過計程車公司司機的記錄。
到了快十點，駱家龍醒了，車駛過一個路面的坑，一顛簸，把餘罪也給搞醒了。兩人揉著睡眼，一問時間，呀，誤事了。不約而同埋怨滑鼠和李二冬沒叫他們，李二冬火了，罵著道：「真是狗咬呂洞賓，看你們可憐，讓你多睡會，還落埋怨。」
「你倆睡得像一對死豬，叫都叫不醒。我們叫了。」滑鼠胡扯道，停車兩人就著礦泉水抹了把臉，上車時問著監控追蹤記錄，李二冬遞了一堆雙聯列印線，餘罪和駱家龍一人一摞，迫不及待地看上了。
呀，這把滑鼠和李二冬看異樣了，李二冬伸著頭道：「這上面沒什麼東西啊。」
「這尼馬了不得了呀，睡了一覺，都是福耳貓屎啦？」滑鼠潑著涼水，有點看不慣兩人的專注，在他看來，絕對是無事扮深沉，裝逼還不行，還裝福爾摩斯涅。
「地圖，我念，你標註一下。」餘罪道，不理會這倆說風涼話的，駱家龍拿著平板電腦，餘罪說一個地名，他就在地圖上標註一個點，都是監控發現嫌疑人的去向，不過多數都沒有什麼價值，超市、家裡、美容會所、醫院、藥房，路名，地名，不一會在駱家龍平板的電子地圖著標了十數個點。
有時候不值錢的東西，堆積的足夠多了，就顯示出它的價值來了，駱家龍的臉上蘊著即將浮現出來的笑容。餘罪和他相視微笑著，似乎兩人同時發現了什麼。
「笑啥？笑得這麼奸詐？」李二冬不解地了，輕聲問，他不敢打斷。
「這好像我也會，從他日常行蹤里，找異於規律的小概率的事件，好像刑偵課上學過。」滑鼠使勁想著，李二冬說了：「不可能呀，刑偵課你比我睡覺還多，你怎麼可能知道？」
「哥在夢裡學滴，這招你不會吧。嘿嘿……哎，余兒，你們找到黃三的照片了，那得記我首功啊，不是我看他電腦里的A片，你們都想不到呢。」滑鼠道。
餘罪念完了最後幾個地方，笑了，笑著道：「那功算個屁，馬上就要找到黃三了。」
啊！？滑鼠和李二冬嚇了一跳，那個傳說中三十年前就橫掃太原市的賊王，敢情還在江湖上隱姓埋名。兩人興奮地問著究竟怎麼幹，駱家龍一亮電腦道：「他就藏在這裡面，按正常的推斷，這幾個流浪兒是被黃三帶大的，他們之間的生活不可能不發生交集，而且我們本身就懷疑還有其他同夥……所以，從他們案發前十餘天行蹤來定位……看，哪個地方的去向最多？」
「我靠，這兒不是腫瘤醫院嗎？」滑鼠驚訝地道。方向所指，有數個點在醫學路，雖然不多，但相比那些正常上班、回家的路，這裡就顯得格外突出了。
「難道，這幾個傢伙，平時上班，閒出來撈一把。可能嗎？」李二冬道。
「怎麼不可能，現在有的小姑娘白天站著當營業員，晚上躺著當按摩員，一月掙得抵得上咱們好幾個警察工資呢。」滑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