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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牌呢?」
「那時候都抄著傢伙砸上來,你讓我看車牌?」
「體貌特徵有記住的嗎?」
「大清早的,天還沒亮,怎麼見體貌特徵?都戴著大口罩,都是男的算不算?」
邵萬戈被氣著了,回頭瞪著滑鼠,滑鼠一摸受傷的腦袋,不敢吭聲了,說實話標哥也夠委屈的,就因為受傷沒有二冬重,落了一堆埋怨。
邵萬戈擺擺手,把這貨交給兩個隨從了,又回頭詢問另一位別人直呼大毛的協警,基本情況一樣,戴著大口罩,把駕駛的滑鼠和副駕上的大毛打昏了,李二冬拉著銬子拼命把嫌疑人往回拉,然後被奔上來的一個捅了兩刀,人被劫走了。
沒有提供到更有價值的線索,大毛和滑鼠一樣,有點羞愧,再怎麼說也是警察,這回臉丟得可大發了。邵萬戈讓兩人先住院休息,下樓時,碰到了一直等在那兒的解冰,他奇怪地問著:「解冰呀,你怎麼不上去。」
「呵呵,在學校時,他們都不怎麼喜歡和我在一起……還是算了,邵隊,情況怎麼樣?」解冰問著,近一年的刑警生涯,把這位帥哥歷練得看上去更幹練了。
「不怎麼樣,標準的悶棍手法,嚴德標和同伴毛志高被拍暈了,二冬被捅了兩刀,還沒法詢問,不過我估計他說不上什麼來,都戴著大口罩,又是猝然發案,嘖,不好辦。」邵萬戈道,稍有難色,襲警重案一般都由二隊接手,可沒料到一接手都是熟人,而且看樣難度不小。
「那應該從反扒隊自身入手,他們對塢城路那一帶比較了解,應該能找到突破口,而且,說不定他們就應該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解冰道,一語中的,指出了本案的要點。
邵萬戈笑了,笑得解冰很不自在,以為自己說錯了,不料邵萬戈半晌說了句讓他也瞠目結舌的話:「你可能還不知道,反扒隊集體抗命,你那位同學把隊員全帶走了,現在市督察正在四處找他……呵呵,我不得不承認,你們這屆同學裡,妖孽不少,最妖孽的就是這個,不過,恐怕他這身警服也穿到頭了……」
邵萬戈嘆了句,信步而走,似乎有點可惜沒有發現這個妖孽,這麼膽大包天的妖孽不多,如果用在正道,悍匪也要低他一頭。
解冰遲了一步,他聽愣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聽到餘罪這麼出格,甚至有一種佩服的感覺成分。半晌他同樣可惜地搖搖頭,他覺得邵隊說得沒錯,敢這樣讓大家欽佩的人,也該到脫警服的時候了。
此時,上午十時五十分,現場的初步勘查完成,二隊把兩個組投入到案件的偵破和追捕脫逃的嫌疑人中,沒有意外的是,遇刺的李二冬也沒有提供更有價值的線索,但提供了一個身高。但意外的是,支隊長孔慶業也派出一組人員支援重案隊,但凡本類襲警重大案件,都是重案隊獨立完成的。這個異樣的舉動,不得不讓邵萬戈把這個蹊蹺的案子往更深的地方考慮了……
第52章 將錯又錯
十一時,市局督察隊四輛車在南環路一家湘菜館堵住了七個人,七位反扒大隊的隊員,核實身份,清一色的協警,年齡最小的二十一歲、最大三十歲,大上午喝酒喝得咬牙切齒,不知道在商量什麼。當督察宣布解除聘任合同,要收回含金量並不高的協警證件和警械時,意外了,七個隊員很爺們,證件、銬子齊刷刷地交回到督察的手中。
帶隊的督察宋晉陽也來自基層,他認出了其中年齡最大的一位,居光明,是受過市局表彰的一位反扒隊員,看著這干人發紅的兩眼,他關切地問了句:「老居,我認識你,前年基層模範人物表彰有你……你也算老同志了,怎麼能出這種事?」
表彰協警的機會並不多,居光明是因為抓賊受傷,要放在正式警察身上,恐怕早提上去了。
「呵呵。」居光明捏著酒瓶一飲而盡,重重一頓道:「沒錯,我是老同志了,幹了八年,抗戰都他媽勝利了,我愣是轉不了正,本來今天捅了個正式工,就沒我們臨時工的事……可人家敢站出來,像個漢子,不像他媽有些人,前面兄弟在拼命,後面軟刀子整人,不轉正也罷,省得心寒……走!」
七個人,踢凳子,扔筷子,頓杯子,踢里趿拉跟著居光明決然地走了,頭也不回看一眼,反倒讓這群氣勢洶洶而來的督察覺得理虧幾分了。
是有點理虧,總不能真把一個反扒隊,全清除了吧。協警雖然備受詬病,但絕大多數的基層警務都是靠他們完成的。最起碼從這一點講,他們比坐機關里的老爺警更容易博得大家的認可和同情。於是督察的工作進展,在刻意地,在人為地,慢下來了,只收繳到了不到四分之一隊員的警證和警械,還都是協警……
十一時四十分……
安嘉璐、歐燕子,拉著哭哭啼啼的細妹子晶晶到了武警三院,滑鼠的事通知家屬了,市裡的家屬可就這個女朋友,細妹子慌神了,打電話問安嘉璐,到出入境管理處看安嘉璐的歐燕子一聽受傷的都是警校同學,帶上細妹子匆匆趕來了。
「晶晶,你別哭了,不沒事嗎?」歐燕子勸道。
「嗚嗚……他要有事,我可怎麼辦?」細妹子抹著淚,到醫院跟前卻是不敢進去了。
「走吧,沒事,是李二冬受傷最重,滑鼠就腦袋挨了一下。」安嘉璐道,從同學那裡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