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頁
林宇婧作勢不理,他小步跑著又換了個方位,男左女右成了男右女左,只聽餘罪殷勤地邀著:「……那咱們幹什麼?不能老走著啊,逛街,也成……爬山也行啊,天黑了也無所謂,大不了一起走黑道!」
沒理他,林宇婧知道是故意撩她,白了一眼,等她把臉轉過去時,餘罪又跑到她面前了,面對著她深情地道:「這麼真情滴表白,都搏不了佳人一笑?不要為難我好不好,你知道咱警察文化素質不高……」
「我可以笑,就怕有人要哭了。」林宇婧快步走著,一副無視他存在的樣子。餘罪正在追著繼續表白個因為想你才寂寞的話,卻不料剛一側身,啊了一聲,吧唧撞額頭上了,捂著一瞅,撞上交通標示的鋼筋杆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回林宇婧真笑了,笑著直捂肚子,回頭看著糗在當地的餘罪,催著道:「喂,繼續真情表白呀!」
餘罪這厚臉,難得的有點發燒了,訕訕地走上來,一圈胳膊,一挺胸,那是邀請林宇婧挽著他的動作。林宇婧卻也不是真怒,笑著挽起他了,給他揉了揉,忽閃閃地大眼盯著他,看了眼,又把目光移開了。
期待他能有什麼改變,估計林宇婧已經絕望了。他喜歡的仍然是種把酒言歡、花前月下的生活,林宇婧只是有點想不通,為什麼總是陰差陽錯地,讓那些充滿著懸念、詭異和危險的謎,都在他手裡解開。
「給我說說那個偷牛案唄……杜組長參加那次論壇了,他對你的評價很高啊。」林宇婧緩過來後,好奇地問。
「你最好不要知道細節,否則你又想扇我耳光滴。」餘罪賤賤地一笑,但凡此笑,肯定沒好事。林宇婧哭笑不得地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正正經經當個警察呀,非要搞這些不黑不白的事嗎?」
「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不黑不白的職業,難道你們抓到毒販,會溫柔地審問他,親啊,你交待吧,交待了我好送你去監獄住上十幾年。」餘罪努著身子,蹭蹭林宇婧,以極度曖昧的口吻道著。惹得林宇婧生氣地把他推過一邊,不過一看那賤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每每總會這樣,嚴肅的事情會被餘罪演繹成笑話,就像他總是用啼笑皆非的手段辦案一樣,林宇婧無意中總會被左右心情以及行動。
走了兩公里,笑逐顏開了,兩人相攜著上了公交車,餘罪贏來的那輛專車留在沁源刑警隊了,據說是心疼養那輛大越野的油錢,惹得林宇婧對他又一陣挖苦。不過兩人商定了,到了林宇婧家裡不遠,她回家換下了警服,不久穿著一身米色的休閒服,做賊似的從家裡跑出來了。
沉悶的生活總是需要點宣洩的,兩人每次相聚總是充滿著這種偷偷摸摸的刺激,先打車到了近郊,嘗了嘗魚頭王,吃得興高采烈,回市區又到小店那條很出名的酒吧路,吆五喝六摔骰子,喝了不少調酒。那間酒吧舞池不錯,玩得興起的林宇婧扔了杯子,扯著餘罪在舞池裡飛旋,把餘罪轉得頭昏眼花,敗下陣來。
可不料這個開放的空間有的是高手,一個高個子的老外替代了餘罪的位置,和林宇婧搭成了臨時舞伴,中西全璧,金髮的老外,短髮的林姐,說不出的驚艷,一曲恰恰扭得全場叫好,餘罪那叫一個怒火中燒。
這個時候,林宇婧總會照顧著他這個小男人情緒,轉眼間拉著他,很曖昧的情侶樣子,帶著餘罪笨拙的舞步,不過這樣的親密,除了增加笑料之外,別無他用。
餘罪倒不介意懷擁美人,接受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只是這一次玩得這麼嗨,讓他心裡暗暗有了點疑慮。他看著喝得兩腮酡紅、酒意薰人,長腿舞步如飛的林宇婧,疑慮過後,又有那麼點遺憾,是那種他給不了她更好生活的那種遺憾。
作為男人有這種遺憾的時候,是不是有愛上了的感覺?
也許不是,男人骨子總有多吃多占的因子,餘罪在檢點自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起身邊那幾個常見的女人,明顯自己賊心未泯。
也許是,因為此時他覺得,兩個人就這樣一輩子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跳得好不盡興的林宇婧從舞池出來時,接到的是餘罪遞上來的冰水,然後又附耳聽到了餘罪在警示:別喝酒了啊,喝多了我不管你了。
林宇婧笑著吻了吻他,真不喝了,玩了良久,兩人相攜著出了酒吧,林宇婧很沒品地大吼了聲,直道著好玩,看餘罪不那麼爽,她好霸氣地挑挑餘罪的下巴教育著,你得好好學學跳舞,跳舞很能釋放人的情緒。
餘罪笑了笑,未作回答。這種事恐怕他學不來。
迎著夜風踱步著,時間越來越晚,在走到一家快捷酒店的時候,兩個人像心有靈犀一般,駐住腳步了,林宇婧帶著醉意看餘罪,餘罪壞壞地笑著揚頭問:「要不就這家?」
「好啊,我還真有點累了。」林宇婧眼光迷離地道。
就像所有的情男欲女一樣,進了酒店,帶著醉意地開房,上樓,門反鎖上的一剎那,林宇婧像有點迫不及待地,抱著餘罪,兩人陷在一個長長的吻里,一個長長的吻燃起了慾火,餘罪嘗著那帶著酒意的吻,感覺到了,林宇婧在粗暴地、在不容分說地解他的衣服,抽掉了他的皮帶……她似乎有一種急切的、渴望的衝動,甚至於餘罪無法拒絕地,被她像往常一樣抱著扔在床上。然後以戲謔的眼光,看著他下體勃起的醜態,讚揚那是餘罪唯一的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