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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罪和同行都加入了這個行列,一人一箱扛肩上,吭哧吭哧從靠岸的船上往車上搬,讓餘罪奇怪的是,鋼製的小箱沒有什麼標識,死沉死沉的,足足有二十多箱,一箱三四十公斤算,這快一噸了?難道走私了一噸的GHB?
他沒敢問,吭哧吭哧搬完,沈嘉文犒賞他似的,掏著紙巾給他拭著汗,關切地問著:「餘二,載一噸四,你這樣的車跑得動嗎?」
「放心吧,這是三點六排量的發動機,拖大貨車都拖得走。」餘罪拍著胸脯道。
「你們從新墾走,到了番禺有人通知你接貨點,手機……拜託了,我們在廣州等著你的消息,貨到,尾款馬上轉給你。」沈嘉文道著,憐愛似的撫了把餘罪的臉,也許是無意,不過透著親切的勉勵。
「好嘞,這麼點小事,您不給錢都行。」餘罪一揮手,很爺們地道,剛一轉身,又回身一張臂,沈嘉文像是知道這貨的愛好,笑著擁抱勉勵了下,終於把這個精蟲上腦的貨送上車了。
車走了,這個走私手法是沈嘉文生平僅見,車裡套車,闖過關後只要有接應的車,又可以馬上讓闖關車消失,這個辦法,似乎運這麼點貨幾乎是萬無一失了。
「沈姐,咱們什麼時候走?」一直貼身跟著餘罪的那人問。
「另一輛什麼時候開始走?」沈嘉文問,臉上嚴肅了,絲毫不像和餘罪虛與委蛇的那個白痴女。
「七點四十左右,現在已經上貨了。」對方道。
「再等等……疤鼠幹活可沒新人利索。」沈嘉文道,她看著海平面的方向,在視線不遠處,夕陽漸漸落下了海平面,漫長的一天過去了,夜色慢慢地降臨了,燈光掩映中,是碼頭的地方,高高的塔吊徹夜不息地忙碌著,偶爾能聽到一兩聲汽笛的聲音。
滴滴,手機的簡訊響了,她看了眼,笑了,飛快地撥著鍵盤,接通了一個電話,語速飛快地道:
「陶警官吧,我嘉文呀,聽不出來了?……我跟你提過事你上心了嗎?……當然準確,我的消息能有錯呀,車號是粵A**和粵B**……領頭的叫余小二,絕對有貨,那貨呀,足夠你立一次大功了……現在,我看看時間,應該已經快走到新墾了,呵呵,自己人,別客氣。」
她掛了電話,掂了掂手機,遠遠地一扔,在黑夜裡,看不到那條弧線,卻聽得到落水的聲音,天色晚了,似乎連濺起的水花,也是黑色的……
第37章 捉龜成鱉
「余兒,你真不要臉,能跟人家唧歪一下午。」孫羿罵著。
「那是組織交給的任務。你妒忌是不是?」餘罪有點小得意了。
「妒忌什麼?重要部位都沒摸一下。」孫羿又道,還真有點妒忌。
「我摸,能讓你看見呀?」餘罪反問著。奸笑了。
「你那德性,我看見你流口水了。」孫羿道。
吧唧,餘罪給了他一巴掌,兩人吵嘴一路了,餘罪一直心不在焉,不爭論這個問題了,讓他安靜。這邊的風景卻是不同北方,矮樹、稻田、紅土坡,鎮公路不怎麼好走,餘罪心裡總是覺得不怎麼安生,那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他找不出原因所在,就是心裡疑神疑鬼地。
走了二十餘公里,看不到港口方向的時候,餘罪放下心來了,乾脆又爬到車後面,鼓搗著那箱子。很重,做過防水處理,越看越讓餘罪覺得不對勁,他靈光一現發現問題的來源,根本不像上次走貨的手法。這樣密封嚴實的做工,好像生怕別人不懷疑有問題一樣。
「關鍵時候,你別胡來。萬一人家發現有人動過貨,交貨時候給咱們一傢伙找誰說理去……過了關你開車啊,我他媽不敢去了。」孫羿心慌得厲害,回頭斥著餘罪。
「傻逼,這是撈功的最好機會,車到地方你抱著頭裝孫子別吭聲,出來就是三級警司。」餘罪道。
「真……滴!?」孫羿不相信地問,一下子興奮得又忘了危險了。
「當然是真滴,這趟下來,說不定哥都混一級警司了。」餘罪吹噓著,搬著箱子,找著趁手的傢伙,想不清楚敢不敢撬,孫羿卻是嘎的剎車,回頭看著餘罪,被他所說撩撥動了,看餘罪不按計劃來,他勸著:「余兒,這才離開多大一會兒?計劃沒說讓咱們先驗貨呀。沒請示你別胡來啊。」
「我咋就覺得哪兒不對涅?」餘罪趴在座位上愣了。
「哪兒不對?」孫羿問。
「說不上來,反正不對,你看剛才那美女,老大的馬子,按理說,不該撩撥我這號苦逼呀?」餘罪道。
「那是讓你賣命。」孫羿道,很直觀的判斷。
「錢都給了,還用貼人呀?」餘罪不相信地道。
「那是讓你往死里去賣命,還賣得無怨無悔。」孫羿又道。
「有道理,她肯定不知道我有問題,之所以這樣做,就是一直把我拴在海邊,親眼看著我上路,難道是……」餘罪心思飛快地轉著,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地脫口而出道:「不會又玩金蟬脫殼吧,上次老子就被擺了一道?」
「看看不就得了。」孫羿直接道,原則忘了。
兩個菜鳥預見不到危險,也沒有守規矩的自覺,跳下車,開了後廂,蹭蹭蹭撬了幾個箱子,剛一掀蓋,冷不丁聽到了唧喔唧喔亂響的警報聲,兩隊警車前堵後追,上來了,後面的堵的那警車居然藏在路邊林子裡,最近的不到一公里,餘罪嚇得全身汗毛直立,肯定是設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