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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蹭亮槍了,對方來人笑著道:「反泄密處理有優辦權,心理素質挺好的啊,這樣都不緊張啊。銬上他。」
槍逼著,銬子喀喀鎖上了,馬鵬像是無奈地反駁道:「總得有點證據吧,你們不能無緣無故,就抓我吧?」
「呵呵,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有個私人帳戶對不對?託管在基金公司,我打賭,你說不清這筆錢的來歷,兩百多萬,你一輩子也掙不夠啊。」對方笑道。
一瞬間,馬鵬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樣,癱軟了,兩腳不穩,差點栽倒。
「帶走!」
帶頭的下令,三位九處警察架著馬鵬,套上頭,往樓下走,剩下的兩位在呼叫了,要對這處住宅搜索。
進門的五個人,門口守了兩人,架著馬鵬的兩人,還有一人在前面,馬鵬像嚇得癱軟了一樣,被人架著胳膊,蒙著頭,幾乎是被拖著走,拖下了一層樓,兩層樓……
左邊的警察忿然催道:「站直點,慫成這樣,早幹什麼去了?」
「死到臨頭,沒嚇尿褲子就不錯了。」右邊的道。
前面的那位剛拐過樓梯拐角,笑著回頭時,卻不料一個黑影朝他飛來,不,一隻腳,直蹬他面門,他啊的一聲,骨碌碌滾下去了。
那癱軟的「嫌疑人」瞬間像猛出籠,踹飛一個,左一肘拳,直搗軟肋、右一肘擊,直撞下頜,挾人的兩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的平衡,馬鵬旋即雙手一揭蒙頭,用力躍起了,然後咚聲下落,以身為器,重重壓在左邊的人身上,腿一剪,把另一個警察踹到了牆角。
這位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摔倒的同時已經拔槍在手,不過仍然慢了一步,咔噠一響,一支槍已經頂上了他的腦門,是一雙被銬著的手,那名同伴早被撞得七葷八素,槍被卸了。
「你跑不了。」這名警察,槍未動,慢慢順著馬鵬的示意往下放。
「試試看。」馬鵬回手「砰」一槍,樓下被踹倒的那個一聲慘叫,剛爬上來,又滾下去了,而那隻槍回頭仍然頂著警察的腦袋,就像沒動過一樣。
他知道碰到高手了,慢慢地放下了槍,馬鵬一個槍托,他軟軟的側倒下了,馬鵬手一伸,搶走了鑰匙,邊跑邊打開了一隻手銬,拎著樓下中槍的那位,又朝樓上砰砰兩槍,壓制了上面的追兵,直奔下樓,嫌疑人沒有嚇尿褲子,中槍的這位被挾持的可嚇尿褲子了,捂著中槍的胳膊哀求道:「兄弟,都是穿警服的,別這樣。」
「你們這警察當的,老子都臉紅。」
馬鵬怒火中燒,似如瘋虎,拎著這個同行,在拉開樓門的一剎那,一腳把他踹出去了。
樓下早準備好了,四支槍對準,那人嚇得尖叫:「是我,別開槍。」
開槍的一愣,堪堪剎住了,不過砰砰砰砰槍聲響了,翻滾著從樓門出來的馬鵬四槍傷了兩人,人已經滾到了人質的背後,另外兩人縮到汽車後,剛露頭,砰砰砰砰……換過的手槍又是連續射擊,打得兩人不敢露頭了。
揪著一個人盾,躲在了樓的凹處,馬鵬在背後頂著惡狠狠地道:「喊話……讓他們退回去。」
那人驚恐地大喊,大喊……剛一停,背後一頂,他就大喊……喊來喊去,喊得人心惶惶,包抄的不明情況,不敢露頭……又喊幾次,那人覺得背後好像沒人,等鼓足勇氣回頭看……喲嗬,早尼馬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
「他跑啦……快追……」
這位驚恐的嘶叫著,和幾個同伴匯合,這可是個什麼人吶,三個中槍的都在右臂,還有兩個被打昏的,等樓上的奔下來,滿小區全是驚恐的居民,那「嫌疑人」早已不知去向。
此刻,110指揮中心電話幾乎打爆了,就一個信息,安居小區槍聲不斷……
十分鐘後,大隊的快速反應特警包圍了小區,把國辦這些便裝的警察當匪徒了,厚盾架著隔離牆,等待大部分援救了。
半個小時才搞清情況,現場的指揮向上一級匯報,從市區到省廳,都驚動了。
一個小時後,才有一個確認的信息傳到了各刑警、特警的網絡終端:
原禁毒局警官馬鵬,涉嫌泄密,在抓捕中槍傷三名警察後逃逸,各單位務必引起高度重視,隨時準備加入追捕……
……
「是他!?」
許平秋是在辦公室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他幾乎被嚇懵了,手哆嗦著,茶杯碎了一地。
他慌亂地撥電話,打到市局,王局已經到現場了,直接撥了王少峰的手機上,王少峰給他的情況不容樂觀,九處外勤執行命令,在帶走人協查的途中,他是猝然發難,槍傷三人,還打傷了兩人,一共去了九個人,被他傷了五個,全送醫院了。有關案情的事,王局卻是不太清楚。
不過許平秋心裡很清楚,如果讓九處動手,除了那個泄密者,他們對其他人不會感興趣,可馬鵬……
長年執行特勤任務,知道去廣州的案情,知曉杜立才的家屬,接觸過販毒……噝,許平秋一下子心在狂跳,這和內奸的描述太相像……他知道自己也曾經懷疑過,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畢竟都是在他麾下出生入死的小伙子。
「雙刃劍吶,可傷人,亦可自傷。」
他頹然品嘗著這口苦果,他知道那些特勤可能沒有一個手腳乾淨的,每每有擦邊他們自恃身份可以得到法外容情,可久而久之,你保不准哪一次他就悍然越過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