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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碗興奮一說,眾人齊齊頹喪了,確定不是一個人,藺晨新的問話目的在於確定年齡,而萬勤奮所說的這位,年紀要稍大,而且憑著他指出的奶頭和小腹形狀,是已經奶過孩子的。
也就邪了,汪慎修來得遲,不清楚這幾個的辦案思路,直訓著大金碗道:「嗨,我說你記得清白腿、大奶,甚至奶頭都記得形狀,就記不清臉蛋?」
「你看你這娃,人家都脫了,我還裝沒看見?臉我都告訴你了,很漂亮啊……看一眼能上不就行了,關鍵還在這兒分高低,咦……你們不知道啊,那妞的奶大的,一手沒抓過來呀,那腿滑的,我掐了一把,都木有掐住啊……我真悔啊,我他媽哪怕上一回再被騙也成啊……誰知道,一進衛生間,後面就想不起了……」
大金碗手舞足蹈,跟眾警比劃著名那女人的過人之處,看樣子確實不錯,這傢伙最後悔的不是被騙了,而是沒有抓住機會上一回。
吹了半晌,大金碗發現不對了,眾人都默然無聲地盯著他,他猛地住口,愕然問著警察道:「咦?你們別套我話啊,這是查騙子呢,還是查嫖娼呢?」
算了,估計能得到的也就這麼多了,駱家龍安慰幾句,安排杜雷送人回家。出了門那傢伙還盯著肖夢琪不移目光,被杜雷在屁股踹了一腳才繼續前行,杜雷罵了:我們領導是你看的麼?
看看又不算嫖,我就說了,你們警察揍會欺負老實人,嫖個娼罰了我好幾回,人家被騙了,可沒人管啦。大金碗幽怨地發著牢騷,被杜雷拎著下樓了。
有點哭笑不得的肖夢琪進了協辦,看看發愣的一干眾人,出聲問著:「出意外了吧?」
「嗯,不是同一個人。」駱家龍道。
「那就是兩個不相干的案子嘍?」肖夢琪問。
沒有吱聲了,差不多就是這種結果,汪慎修插話道:「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通過化妝,改變視覺的觀感,產生誤差。」
滑鼠抿抿嘴,不解釋,藺晨新笑著道:「穿著衣服可以,脫了就不可以……這正是我們詢問細節的原因,標哥遇到的這位,這幾個部位應該是這樣……」
藺晨新簡明扼要地講了,小腹部位、乳房部位,未孕和已孕的差別,關鍵是奶頭部位,可以準確地反映出不是同一個人。而衣飾也是一樣,萬勤奮碰到這位打扮,是熟女型的,短蜷發、深暗羊毛衫、筒裙,和那位張揚的女王型,不是一類。
他說著,別人顯得有點緊張地看肖夢琪,還好,現在肖夢琪顯得平靜多了,意外地贊了句道:「很有創意,比我們警務搜尋還有創意……但是我有個疑問,那就是,這都幾個月了,為什麼講不清相貌,卻能講清這種細節,可信度有多少?」
「恰恰相反,我覺得這話可信度非常高……這樣想,每天或多或少我們都能見到很多美女,但滿大街的美女,也就當時覺得美而已,過後就忘過了一邊了,因為每天見到的類似臉龐太多……可如果這樣變化一下,這些美女中有一個一絲不掛地站在你面前……那情況就變了,很可能很久之後,你記得清的,已經不是那張臉了,而是這位美女人身上一個很特殊,異乎其他人的部位……就是……」
藺晨新解釋著,其他人已經開始眉露笑意了,結果還沒有講出來,肖夢琪已經轉身而走了,留了句話:「那找出這個特殊部位的重任,就拜託諸位了。」
人聲已去,獸醫哥的嘴形還張著,「奶」字尚未出口。
「為什麼大家總是要忽視眼皮底下的真相呢?」獸醫哥好不懊喪地道。
「應該是胸罩後的真相吧。」汪慎修提醒道。
其他人吃吃笑了,獸醫回敬給大夥一根中指,不服氣,等你們抓著看吧,要我說錯了,情願賭雞雞,輸了當眾切掉。
沒人和他賭這個,駱家龍在Q上、微信上給餘罪留言,眾人問著餘罪到哪兒了。人已經到大同了,不一會給回了張當地的照片,正在趕赴受害人家裡途中。
這裡的發現,餘罪很快給回個信息:行內有句話叫,賊成伙,騙拉幫。偷的需要望風、騙的需要幫襯,應該不止一個這樣的女騙子,走訪一遍各分局、派出所沒報上來的懸案。
這個判斷,看得眾人又是絕倒……
……
裝起了手機,餘罪掏著煙,給隨行的刑警遞了一支,兩人對吹上了,總隊的下地方就有這個好處,地方上不敢怠慢,派專車專人,陪著總隊這位去找已經淹沒很久的舊案受害人了。
而到了當地就讓餘罪吃了一驚,兩個受害人之一的彭軍,已經欠債潛逃,成為嫌疑人的身份了。起因是承包煤礦賠了錢,欠下巨債,身後留了一個大爛攤子,他同村同鄉親戚鄰里,有上百人拿著各式白條去找政府了。
「彭軍跑了多長時間了?」
「小煤窯關停就跑了,有半年多了。」
「那欠債最後怎麼處理的?」
「能怎麼處理?咱們送地方上交,地方上往咱們那兒踢,掛著唄,一千多萬呢,誰買得起這個單呢?現在煤價掉成這樣了,國家又不允許十萬噸以下的小礦開採,他那礦都不值錢了。」
小警道著這個欠款逃路的故事,很多幾年前風光一時的煤老闆,不少混得比賓拉登還慘,真一咬牙從樓上跳下來的,那是好事,好多想死都難。比如另一位受害人劉二虎就是這樣,也是個小煤老闆,風光的時候,好吃好色好賭,煤價一跌、煤礦一被關停、現在都快混到沒吃沒喝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