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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里有玩味的表情,那種堪比肉搏的刺激,恐怕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
……
受刺激了。未央、皇城、唐朝,三個人進了三個酒店,把肖夢琪給刺激到了。
設計了數種情況,這是最難的一種,三個人,三個不同地點,幾乎同一時間段作案,又是在有無數封閉空間的酒店環境,而且有可能是通過非正常途徑開的房間,更可能的是,她們可能離開的時間不一樣,而且不排除她們相互間有聯繫的可能,她的頭嗡一聲,大了。
對了,還得加上這個雨夜,幾乎是不可控的環境因素,嫌疑人得手後,只有很短的時間抓捕,只要稍有差池,那就要成一鍋夾生飯了,不是追不到人,就是追不到贓,甚至有可能人贓俱失。
唉!肖夢琪重重地一擊掌,四下看看未央酒店這個現場,到場有近百人整個宴會廳已經是濟濟一堂,這是房地產商和投資商的見面會,三五成群的、兩人捉對的,輕搖著酒杯,在談著生意。她四下找著餘罪,這個時間,卻有點擔心,餘罪混不進來了,那正門,兩名迎賓、四名保安,是照著請柬名單進人的。
她悄悄的蹙到了角落裡,有點發愁地看著窗外涔涔雨色,撥著電話,接駁著外勤幾位,熊劍飛已經和駱家龍匯合了、滑鼠還在跟蹤著商小剛、藺晨新和杜雷發牢騷了,淋在大街上呢,就是酒店外面,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下盯著,反倒是作為替補的來文一干報社記者有辦法,一起進了唐朝酒店,跟著侯迎春那個女人。
對了,還有這事的安排,肖夢琪思忖著,實在是有點牙疼,三個女人的監視與追蹤,餘罪居然力挺用這三個外人,直說這三個人是從犯,不是主要目標……而現在,肖夢琪擔心,怕是連這種次要目標也要失控了。
可她又不敢下令輕舉妄動,這種作案手法她越推敲,越識得其中的精妙性,如果你抓得早了,這一男一女,頂多算個賣淫嫖娼,甚至對於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算不上;如果抓得遲了,只要沒有人贓俱獲,恐怕那些有頭有臉的受害人,都不會選擇報案。那主犯,就更難辦了,如果不是人贓俱獲,他完全可以撇清和那幾個女嫌疑人的關係。
法律講證據的,恰恰這種不光彩的事,恐怕連受害人都未必願意提供證詞!
越想越不樂觀,她不自然地看著今晚到場的商賈們,一個個油光滿面、一個個大腹便便、一個個春風得意……真可憐,不知道哪位要成為麻醉搶劫的受害人了!?
嗯!?她掃視的眼光滯了一下,又返回去了十一點方向,看了兩秒,迅速移開視線,用眼睛的餘光,慢慢地側身辨認,當認清時,她的心一下子懸得更高了。
姚瑤出現了,都沒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此時在從侍者的盤裡端走了一杯香檳。輕輕地放在唇邊淺嘗,那閃爍的目光,同樣在掃視著全場,尋找著今夜的獵物。
時間,指向九時整了,肖夢琪連撥了餘罪的電話幾次,都沒有人接聽,她有點煩躁了,在人群外,來回踱步,許是這個場合女人並不多的緣故,有位肥頭大耳的、貌似老闆的男人,很殷勤地走上前來,伸手道:「這位女士,有幸邀您跳支舞麼?」
嗯?她愣了下,此時才發現,輕柔的音樂響起,酒會進入了聯誼階段,不少男男女女,已經開始在音樂中漫步了。
「哦,對不起,我在等人。」肖夢琪客氣地拒絕了。
那位男子聳聳肩,好遺憾的表情,不過還有點紳士風度,知趣地退開了。
而肖夢琪隨即看到了,姚瑤已經被一位男子邀走了,正興致勃勃地跳舞,她和兩個小時前監控里的著裝又不同了,低胸、紅裙、胳膊上黑色的絲質紗手套,露著胸肩雪白的一大塊,這打扮想低調也難吶,已經有不少淫邪的眼光,有意無意地朝她瞟了。
根本不用色騙啊!這些猥瑣男巴不得撲通撲通前仆後繼往進跳呢。
肖夢琪如是想著,對於自己履行的職責,保護這些精蟲上腦的金主,實在有點懷疑了。
「美女,有幸請您共舞一曲嗎?」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肖夢琪驀地回頭,餘罪賊忒忒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她剜眼瞪著,恨不得立時來個擒拿動作,餘罪卻是笑著道:「一點偵察員的素質都沒有,太缺乏耐心了。」
「為什麼不接電話。」肖夢琪生氣地道。
「我正端著食盒呢?」餘罪道。
「端什麼食盒。」肖夢琪沒聽明白。
「哦,這個。」餘罪亮亮胳膊上搭著的白制服,廚師裝,實在不好混進去,就摸了身廚師裝,端了盆食盒,從後門混進來了,聽得肖夢琪哭笑不得地斥道:「還以為你多能呢!?」
「我是怕引起亂子,否則早摸一張請柬進來了。」餘罪道,又做勢請肖夢琪跳舞,這時候,共舞是最好的掩飾了,肖夢琪挽著他的手,跟上了節奏,眼光示意了姚瑤的方向一眼道:「她進來了。」
「早看見了,你急什麼,現在離上床的時間還早呢。」餘罪道。
「我剛才想了想,時機確實不好把握啊,得手到離開,可能只有幾分鐘時間,我們來的外勤又不熟悉這兒嫌疑人的情況,你看她的裝束又變了……萬一那個照面的剎那錯過,可就不好找了,外面又下這麼大雨。」肖夢琪連著排了幾個不利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