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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活動情況?這是我的隱私啊……我怎麼跟你們說啊?還不就吃吃飯,喝喝酒,泡泡妞……想聽是不,那我你給你們排一下,一起吃飯喝酒的妞,一周不帶重複……」
「……」
這是個老賴,不過可惜的是,是個有錢的老賴,別指望正常的手段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信息,頂多能起到點震懾作用而已。
甚至連震懾作用都沒有,被傳喚不到半個小時,分局長辦公桌上的電話已經開始響,電話直通到詢問的房間裡,有幾位當地的警察被中途叫出去了……
……
「姐,到底怎麼回事,這麼早把我叫來。」
宋海月匆匆閃身進門,見是姐姐親自開的門,她好奇地問。
「哥被抓了,西城區公安局帶走的。」宋星月懊喪地道。
「嫖了還是賭了?」宋海月隨口問,自己哥就那德性,出事就在這個上頭,不是頭回丟人了。
「好像都不是,我問了一圈朋友,那邊守口如瓶的,根本不漏口風。」宋星月緊張地道。
不管是嫖了還是賭了,都不算回事,頂多罰款教育,可要什麼事都不說,那就有問題了。
「那怎麼辦?」宋海月問。
「你說呢?」宋星月反問著。見妹妹躊躇,她提醒著:「現在非常時期,可一點紕漏都不敢出啊,業主維權的事可剛壓下去……哎對了,他那天說有辦法解決卞雙林的事,很快就能找到,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宋海月道,她知道該怎麼做了,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輕聲說著:「是我……老公,西城區公安局把我哥抓走了,真的……今天早上的事,我們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打聽不到消息……好的……我等你消息啊……呵呵,你說怎麼謝,我就怎麼謝唄,人家還不都是你的。」
一點小曖昧,一點小柔情,聽得宋星月有一點小酸意,等著妹妹扣了電話,兩人進了房間,坐在沙發上,無語地等著消息,宋星月抽了支煙,神情委頓地吞雲吐霧著,妹妹知道姐姐的難處,她輕聲問著:「姐,你說咱們接下來該往哪兒走啊?」
「走得越遠越好。」宋星月滯滯地說道。
「可這麼大生意呢,就這麼扔下了?再緩緩啊,老公還能幹幾年,機會多著呢,煤炭不行了,還有其他項目嘛。」宋海月有點捨不得地道。
「聽我的,姐吃虧比你多,這一次咱們恐怕熬不過去。」宋星月頹喪地道。
「就一老騙子,有那麼懸乎?你別老自己嚇唬自己。」妹妹不太相信了。
「呵呵……咱們抱了根粗腿,把能賣的都賣了才換來今天的位置。而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不過一個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無業人員,什麼背景都沒有,可一轉眼,他什麼都能得到……如果不是我把他送進去,現在能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敢想像。」宋星月很難堪地道,那是她心裡最深的恐懼。回頭時,看看妹妹一臉不信,她補充著:「十多年的案子,他拉下水了兩個國企老總,一個市長……我們連十幾萬都沒見過的時候,他已經能操縱幾百萬的資金了。」
妹妹訝異地吸著涼氣,那未知的恐懼總是縈繞不去,她狐疑地道:「那他究竟是要幹什麼?想要錢明說嘛,咱們可以補償他的。」
「背叛對他是一種侮辱,施捨也是。」宋星月道,對於那位曾經幃內廝混的男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畢竟一起幹過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念至此,她像自言自語似的補充道:「他如果認準了要騙誰,肯定要騙得對方傾家蕩產的。」
「呵呵……這個有點高看他了吧?」宋海月不屑道,現在恐怕數清宋家資產都得費點功夫,別說騙走了,她笑著問:「那投資到境外的,他能拿走?」
「如果走不了,有多少錢也是白拿……對呀,他在一步一步把咱們往坑裡推。」宋星月隨口一句,突然間有點明悟了,自己嚴防死守,可能是南轅北轍了,他根本不需要費勁,只要一點一點把星海的發家史刨出來就夠了。
「壞了,哥要犯糊塗了。」宋星月起身時,想明白了此處,只要一點一點刨,就不發愁對方不動,而你越盡力掩飾,可能就破綻越多,可乘之機也越多,投資公司、房地產出事就是明證,宋星月想想自己那個想問題不過腦袋的大哥,心裡越來越涼,她清楚,哥的解決方式會是什麼。
「犯什麼糊塗?」宋海月還沒明白。
「只要被警察盯上,你還能幹什麼?他有一百種辦法能栽贓到哥頭上。」宋星月煩躁地道。
宋海月也嚇了一跳,剛說興許沒那麼嚴重,卻不料電話鈴聲響了,她接聽時,裡面傳來了一個低深的、氣急敗壞的聲音吼著:「……出命案了,陳瑞詳都被抓了,早把你哥都咬出來了……你們這一家蠢貨……趁還沒有沾上你們,趕緊把他想辦法送出境。」
宋海月神情發滯,吧嗒聲,手機從指間滑落,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
八時三十分,餘罪像往常出行一樣,乘著公交,到了市一院。他是從職工醫院出來的,先去看的周文涓,無法想像,曾經暈槍的同學,現在拿塊板磚死追著持槍歹徒不放,這種事恐怕就腦瓜不夠用的熊劍飛都干不出來。
可她就那麼做了,見到餘罪時還是那麼靦腆,即便大難未死,也沒有絲毫喜悅,說起隊長,說起趙哥,又是兩眼淚汪汪,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