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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更惹起了餘罪的怒火,操著橡膠棍子,踩著人,吧唧吧唧揍著,邊揍邊問著他身份,不說,不說就再來幾下;還不說,不說就再捅幾下,又不說,不說我他媽今天非揍你個半死,信不信把你當無名屍處理?
嘭嘭通通的悶哼聲音,幾位害蟲都在外面聽著呢,本來怕出事,可遇上這麼個身份無法確認,揍成這樣都悶聲不吭的,誰都知道不是普通人,於是就沒人理會。
不知道揍了多長時間,直到一隊警車呼嘯著進了莊子河刑警隊時,眾人這才警覺,還沒等反應過來,早有十幾人嘩嘩衝進來了,叱喝著、叫訓著,亮著省廳督察處的身份,讓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原地不能動,看到這幾位害蟲時,哥幾個趕緊地立正,敬禮,然後死死地抿著嘴不敢吭聲。
喲,滿嘴酒氣吶,讓督察逮著肯定沒好事。
「這兒,這兒……就在這兒……」督察聽到裡面的刑訊聲音了,咚咚擂著門,不開,叫了兩三個人,輪番撞著,咣當把門撞開了,幾個人撲上去,連摁帶扭,把踩在嫌疑人身上發泄的餘罪拽走了。
哎呀,督察看得那叫一個嘴苦啊,許副廳安排的任務,讓他們飛馳莊子河制止,看來還是晚了一步,嫌疑人反銬著,被揍得就差伸腿瞪眼了,一探鼻息,進氣多出氣少,人躺著,嘴裡鼻子裡還汩汩地流著血,看得督察心生凜然,指著餘罪怒吼著:
「把他銬起來!」
這可是個相當惡劣且嚴重的事件,省廳的督察,來頭又大得嚇人,就莊子河刑警極度團結,也不敢挑戰省廳的權威吶,余隊長還真被銬走了,一銬出門,餘罪大叫著,大嚷著,和督察亂找亂踢,一群督察上來七手八腳好容易才摁住人。
那些幹壞事的兄弟都心有靈犀,餘罪這是故意製造混亂,趁著這混亂的光景,轉眼溜得一個不剩了……
……
時間卡得很準,許平秋和任紅城驅車到莊子河刑警隊時,督察正扭著餘罪往車上塞。
他和任紅城匆匆下車,問著人呢,督察里告訴他在裡面,兩人急步往進走時,國辦的便衣追著信號已經到場了,一行人奔進刑警隊,哎喲,那怒火中燒的表情,齊刷刷滿了臉上。
滿臉是血,幾乎不能走路的「嫌疑人」,被兩位刑警架著出來了,不細辨認,都看不出人樣來了。他看了看接他的自己人,嘴唇翕合了好久,喃喃地,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國辦來人,氣哼哼地朝著現場的地方警察呸了一口,上前架著自己的同事,然後撞開了要來幫忙的刑警,攙著人上車,急馳走了,不用說,這得先送醫院了,還沒準得住多長時間呢。
任紅城愕然地看著一屋子發呆的刑警,他居然沒有找到那幾個混球,看來早溜了,他心慌地和許平秋使著眼色,這事情亂得,怕是不好收拾了。
「各忙各的,等候調查。」許平秋煩躁地揮揮手。
在眾警愕然的眼光中了,出了院子,國辦的幾位已經趕到了,都在瞪著那位打了人的刑警隊長,其中一位餘罪認識,像是故意找刺激一般,餘罪反問道:「瞪什麼瞪?你們給的照片啊,我把那毒販抓住了,這種人抓住,不往死里打,他什麼也不交待啊……真的,巧了,會館正好碰到他,我們就摁住了,他身上帶了六個假身份,證件還都是真的……絕對有問題。」
許平秋上得前來,隨便一腳,正中餘罪臀部,餘罪一個趔趄,回頭怒目而視,許平秋二話不說:「帶走,先把他關起來。」
大放厥詞的餘罪被帶走了,許平秋望著三位,好不尷尬的表情,國辦跟著信號追,他已經想到在哪兒了,這明擺著,似乎就是許副廳長知道的事嘛。可這其中的緣由,讓怎麼解釋呢。再怎麼說,就是個毒販,也不能直接把人打成這樣吧?
「這個……這個可能有點誤會。」許平秋正要解釋。
國家禁毒局副處長李磊,聽也沒聽,直接掉頭走了,副廳長在地方還算個長,可在國辦來人眼中,份量明顯還不夠嘛,另一位外事聯絡員對地方警察這作態,實在無語,跟著副處長的步子走了,反泄密這位專員楊正對許平秋頗有好感,不過此時已經所剩無幾了,他走時回頭道了句:
「許副廳長,儘快給個處理結果吧,就真是個毒販,也不能打成這樣啊,我們第九處都沒有這麼黑啊,從接到消息這才一個多小時啊!?嘖……」
嘆著氣走了,任紅城傻眼了,張著嘴愕然回看許平秋,許平秋和他相視凜然,這婁子捅的,可要命了,怕就是許副廳這職位,也擺不平了啊……
第08章 身囚名臭
開發區分局副局長被抓啦!
消息像長了翅膀,比風傳得還快,離立功受獎不到兩月,從榮譽的巔峰一下子摔到了谷底,這樣有爭議的人物,肯定會有很多搶眼的故事。
從莊子河到開發區,從開發區到各分局、派出所,這個消息在省廳督察還沒有把人帶到問詢地點時,已經傳回市局了,上躥下跳的最歡的莫過於餘罪那屆的幾位同學,聽消息是興奮,電話里傳是偷笑,部室里討論,又是添油加醋,誰也沒有注意到,以往就市局一個領導下課,都沒有引起過偌大的波瀾。
當然,最高興的莫過於那些忍氣吞聲,被訛了、詐了不敢吭聲的小老闆們了,在事發後數小時裡,開發區分局、市局和省廳的紀檢監察辦公室、市反貪局以及檢察院,都接到了數封舉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