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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開了半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是隊員發牢騷了,偶爾餘罪詢問幾句,看樣子也沒記沒許諾,慢慢地讓隊員也有些興味索然了,那麼雲淡風輕的樣子啊,擺明了沒有把大夥當回事嘛。
正開著會,門嘭地響了,接線員奔進來了,這小姑娘是刑警隊唯一的女性,工作就是接警,指導員問著:「有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有案子,急案。」方芳道。指導員一揮手:「直接說,又打架了?」
「不是……莊頭村昨晚發生一例惡性強姦案,女受害人剛被搶救過來,派出所轉到咱們這兒了。」方芳道。
哎喲,要了親命咧,餘罪一咬下嘴唇,苦不堪言了,這他媽就像事趕事一樣,怕出事就偏出事。
指導員一擺手,接線員退出去了,掩上門時,餘罪看著端坐著,都看著自己的刑警們,這時候,進退維谷,你避無可避了。
「好,會就開到這兒,作為隊長,我說兩句話,」餘罪一伸手指,端坐著,神情凜然,揮手間道:「第一句,除夕夜之前,所有的有關錢的遺留問題,我給你們一刀切的解決,話我撂這兒了,年前我解決不了,我自己滾蛋;可在此期間誰要調皮搗蛋,不管你多大年齡,多長資歷,別怪我請你滾蛋啊……我的許諾就一句:麵包會有的、錢會有的、半爿豬肉會有的!」
餘罪匪氣凜然地來了句,聲音鏗鏘,擲地有聲。
「好!痛快。」大嘴巴聽隊長引用自己的話,樂了,使勁的鼓掌,這一次可是實打實的,全場掌聲雷鳴,發言和掌聲,俱是痛快淋漓。比尼馬其他領導講什麼奉獻、旗幟、標杆要痛快多了。
「第二句話,作為男人,怨言可以有,牢騷可以有,可作為警察,有一種事不能有,那就是玩忽職守。」餘罪吼著道:「現在,你們該幹什麼不清楚?就這樣坐著嗎?」
「出警!」
有人喊了,全場起立,聲響人動,老苟帶著第一隊外勤,擠上了那輛唯一還能動的麵包車,風馳電掣,駛往現場……
第03章 奇案一件
莊頭村距莊子河刑警隊六點七公里,距離莊子河派出所四點四公里,距環城路二點二公里,說直觀點,就這麼個街頭放屁,街尾聽響的狹小地方,居然發生了一起惡性強姦案,初步的情況是這樣,受害人楊某某,本村寡婦,昨晚老娘咳得厲害,她半夜起來去找村裡的赤腳醫生,結果剛出門不久就被人蒙著頭暴力XXOO了一遍,其間反抗激烈,又被嫌疑人打昏,完事就扔在作案地,直到被早晨起床的村民發現。
「我我我……我先看見滴,作孽啊,差點要了命啊。」
「啥樣?就那……木有穿褲子那樣吧,被扔在那大棚地後頭,我倒爐灰,嚇死我了。」
「昨晚?木有聽見啥呀,風就大著咧……」
「不光我啊,好幾個人把楊寡婦送到醫院滴。」
苟盛陽在了解著情況,一群中年偏老的婆娘們七嘴八舌給他提供著線索,很簡單,早晨倒爐灰發現躺在大棚地後頭的受害人楊某某,褲子沒穿,衣服被扒了半拉,還以為死啦,嚇得婆娘們一嗓子狂吼,吼出了一群,鄉里鄉親的,大膽子上去摸摸脈搏,居然還有氣,於是又手忙腳亂地往醫院送。
還好,搶救過來了,凍壞了,沒生命危險。
天亮後才想起來還要報案,原本以為是搶劫啥地,誰知道受害人醒來才知道,是強姦案。
好心有時候辦得也未必是好事,現場經過熱心村民的圍觀,留下了無數雙無法辨認的腳印。
去現場的是莊子河刑警這幾位業務骨幹,苟盛陽、師建成、包天樂、巴勇,都是老同志了,牢騷歸牢騷,可辦事中規中矩,一邊護著分局鑑證的刑警,一邊已經大致摸排起情況來了,莊子河這個小隊可沒有必留法醫鑑證,屍檢和現場勘查的事得分局直屬刑警完成,不過偵破和排查,責任肯定在莊子河刑警隊。
忙碌間,巴勇奔到苟盛陽身側,悄悄拉了拉衣角,示意了下案發現場,苟盛陽回頭時,看到了新隊長蹲在地塄邊上,正出神地看著警戒線拉起了案發現場,他問了句:「咋啦?」
「我看新隊長有兩下。」巴勇道。
「有兩下頂個逑用?現場被踩得亂七八糟,派出所這幫孫子,報案兩個多小時才到場。」苟盛陽氣得直罵娘,這個現場如果在發現之前,早封鎖幾個小時,也許能留下的證物更多。
基層辦案的,有時候比作案的還操蛋,沒治。
「就是啊,這可麻煩啦,年又過不好了。他媽的,昨晚多冷啊,居然還能發生戶外強姦的案子。」巴勇奇也怪哉地牢騷了句。
「零下十度。」苟盛陽做著鬼臉,報了個溫度,然後巴勇瞠目結舌,倒吸涼氣。
這溫度,就是牲口也未必能發了情呀。能做了案的,用牲口形容都不足以描述人家的悍勇吶。
還有更邪門的事,在受害人躺著的地方,鑑證人員畫了一個白圈,比劃著名比劃著名師建成就覺得不對了,受害人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把躺著的地方壓了一個大凹處,掉在現場的一隻女鞋……哎喲,尼馬四二碼地。
他拉了個圍觀的鄉親問著:「老哥,楊寡婦有多高?」
「有你這麼高。」老鄉一比劃,直接和師建成等高了。
「那有多重?體格很胖?」師建成有點不相信地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