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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脫離指揮是警隊大忌,都像你們這樣,就沒什麼章法了。」邵萬戈很穩重地說道,他看看了樓下站著兩排協警,又補充道:「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們幹得漂亮,事情還有迴旋餘地,不要走得太遠。」
「謝謝,接下來看您按章法,看能不能解決。」林小鳳異樣地說了句,默然無聲地下樓了。
院子裡,進來了一撥白盔白武裝帶的督察,是這幫主動聯繫督察的,不過並沒有獲得諒解,一紙公文攤開了,督察在莊重地宣讀著督字*號決定。
聽到「解除聘用合同、即時上繳警械」的聲音時,邵萬戈默默地踱步離開了窗戶,不忍再看……
……
「啊?什麼?把我哥帶走了?……嫂子,你別急,別哭,別哭,什麼時候的事?你在哪兒,在110……好好,我馬上回去,你千萬別急,我來處理……」
賈原青扣了電話,在猝然得知這一消息時,他嚇懵了,剛開始想辦法,後院就起火了,他思忖了半天,覺得還是得按原思路來。
一咬牙,推門進了茶室,已經坐在這兒談了有一會兒了,談話的對方是一個長臉、禿頭、臉上幾處痦子的中老年男人,穿著唐裝花綢,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一呲笑,滿嘴蟲蛀牙,道了句:「賈兄弟,您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又出事了。」
「長話短說,讓你們去擺平事,你們給捅婁子,把警察給捅了……事情到這程度了,我不埋怨你,也不為難你,可總歸得解決,否則三查五查,得查到我哥身上……兇手是個什麼人我不管,不管是被警察抓到還是他自己自首我也不管,但必須解決,而且不能牽連到我哥身上,就這麼個事,開價吧。」賈原青道,口氣很大。
馬鋼爐把玩著茶碗,撇著嘴,思忖著,又看了看賈原青。有道是警匪一家,官痞是親家,他們的關係是建立在長期的互惠互利中。他斟酌著,多大個數字才不至於把賈副區長噎住,而且能把事情辦嘍,同時還要顧忌以後的合作……兇手好解決,就那幫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法盲山炮,給上十萬八萬,他們敢認自己是東突分子。
「四十萬。一次性解決,他自個去坐牢去吧。」馬鋼爐道,伸著大手,四指指頭,每根十萬。
「成交!要是出了岔子,我保證你以後一毛錢也掙不上。」賈原青咬著牙,忍著肉疼,拿起了外套,撂了句,匆匆而去。
茶室里那位,呲笑著,抿著茶,看了看表,斟酌著這事該著怎麼辦,不過不管怎麼辦,他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他在想這事自己能不能摘個乾淨,不過徹底地摘個乾淨是不可能的。
不過無所謂,這年頭辦事明面上講法律,暗地裡講酬金,沒證沒據的誰能怎麼樣?就像賈家兄弟這一對壞種,誰不知道這官賊一家怪胎,可這麼多年人家不照樣好好的!?
他叫著茶妹掩上了門,一個人獨自思忖了良久……
第57章 怒至癲狂
賈政詢是在離開建設路工行時被攔下車的,餘罪只帶了兩個人,洋姜和郭健。反扒隊苦逼兄弟們經常一塊喝酒,幾個人處得不錯,因為二冬被捅的事,都是挾憤而來,駕著破麵包幾乎在斜刺里頂在了賈政詢的車上,咣當一碰,三個人如狼似虎的飛奔而出,把駕駛室上的賈政詢拖將出來,打上反銬,兩人拎著就往車上帶。
這等行徑何異於綁匪,那地主婆般的胖娘們也瘋了,從副駕上奔下來,一個趔趄崴了一隻腳,再個趔趄就撲上去死死拽著自己老公了,殺豬般地哭嚎著:「放開人,放開人……你們這些天殺的……救命啊,搶劫啦……」
這河東獅吼得,那嫌疑人掙扎,洋姜和熟健幾乎抓不住人了,圍觀群眾有點正義感的不少,圍上來了。餘罪見情勢要亂,高亮著警證,怒目圓睜大吼著:「執行公務,無關人員讓開。這是個殺人嫌犯。」
哦喲,群眾一聽,都往後退。那胖婆娘可不管了,抱著老公的腿就是不放,擱那二百來斤的體重,洋姜和郭健還真拖不動。餘罪從腰上拉著銬子,把這胖娘們手銬了一隻,掰開來,那娘們掰著他胳膊就咬,虧是這段時間練偷技眼疾手快,一放銬子,那娘們嘎嘣把銬子咬了。趁這個機會,洋姜和郭健把人拖到了車上。
餘罪正要走,冷不丁,腿被抱住了,還沒抽出來,他齜牙咧嘴,一陣劇痛襲來,低頭卻發現,那賈政詢這悍婆娘瘋了,正抱著他腿咬。他也急了,帶不走人,拖得時間越長,抓到人的可能性就越渺茫,一時間也是惡從膽邊起,朝著這胖娘們重重地扇了一耳光,趁著她捂臉的一剎那,銬上了她的雙手,吼著讓洋姜和郭健走人,那倆人關上車門,轟著油門,在人群中慢慢闖開了一條路,呼嘯而去。
餘罪成了眾矢之的了,就即便再有公務,這惡跡怕早被攝到無數路人的手機里了,偏偏那胖娘們兩眼淚不比渾身贅肉少,哭嚎加說唱:「冤枉吶……這幫天殺的警察呀,錢都收啦,又把我老公給抓走啦……」
有好事者湊熱鬧了,大聲問著:「大姐,送了多少錢。」
胖娘們哭著唱著:「三十萬吶,足足三十萬吶。」
喲,有點意思了,又有人大聲嚷著:「送給誰啦?」
「送了公安局啦。」胖娘們抹著淚,想到什麼心疼什麼。心疼完錢,又開始心疼老公和兒子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不一會兒110飛馳而來,看傻眼了,衣冠不整,披頭散髮的胖婦人還在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