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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罪扭頭出去了,咬著下嘴唇笑著,剛關上門就聽到了江主任義正詞嚴地教育著:「年輕人,學什麼不好,學著往女廁所鑽……這是思想品質有嚴重問題,叫你們學校領人,這事也得寫出深刻檢討……小節不注意,將來要失大節的,再往下發展就是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到那時候就晚啦……你,姓什麼叫什麼,身份證號……」
餘罪在門後聽了好久,聽到那幾人的來歷時,悄悄地走了。
……
「許處,您對這類學生打架的事也感興趣?」
史科長笑著問,無意和許處說了今晚所見,這位許處長著魔似的,居然拉著他來看了,可看就看吧,還開著車停在校門口,搞得跟盯嫌疑人一樣。
「我奶奶小時候說,從小不淘氣,長大沒出息,這話有一定道理,我最煩的就是乖孩子。咱們現在的培訓體系不行啊,跟大棚種菜一樣,出來都一個模子,滿口為祖國為人民,假得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警察是什麼?就是個工資不高,責任不小的操蛋職業而已,至於上升到那麼高的高度嗎?」許平秋囉嗦道,一般是心情好了話才多,似乎這打架事件讓他很興奮似的。
史科長笑了笑,小聲問著:「許處,您不會對這幾個打架的情有獨鍾了吧?」
「為什麼不呢?打都不敢打,我怎麼放心把他們扔到一線去?難道嫌疑人還因為他們不會打架,而對他們客氣一點?」許平秋道。
「我是說,這幾個傢伙品德可是夠嗆,打了討了便宜不說,還誣陷人家偷窺女廁所,這理由也太站不住腳了。就這還不算完,回頭那仨害蟲,自個打出鼻血來,一準去告惡狀去了。」史科長笑著道,對於小孩子的打鬧遊戲持旁觀態度,不過看樣並不認同那幾位。
「你不覺得他們已經具備點警察的特質了?他們將來面對的可都是惡人,太善了要吃虧的。」許平秋笑道,不過這話史科長不認可,許平秋又是續道:「善惡定性要看動機和結果,有時候這和品質無關,以我看呀,他們這事還得來一場。」
「喲,還沒完?」史科長詫異了。
「要完了沒事了,我叫你一起到這兒幹嘛?既然那個理由站不住腳,那就應該還有不為人知的其他理由。這邊仨吃了狠虧,就此罷手,不可能,想當年我們打架的時候,得爭這口氣,特別是這個年齡,根本容不下過夜仇,除非是一方認輸。」許平秋笑道。
「那您的意思是,就因為這個,還得干一仗?」史科長有點不信。
「應該有這種可能,一會兒那仨被帶走,咱們跟著了解了解情況去,要真是學生間誤會或者什麼雞毛蒜皮小事,那就算了,不過我想三個人大老遠來圍攻一個人,應該有點什麼原因吧,不至於那麼簡單。」許平秋不確定地道著,奇怪的是,在這件小事上用起他職業的眼光來了。史科長卻是不以為然道:「直接問江主任不就行了。」
「不行,各有各的道,咱們代表白道,對立面有黑道,學生里也有學生的道,真有事,誰也不會告訴學生處的。」許平秋笑道。
越來越離譜了,史科長乾脆不問了,不過看許處長這麼上心,他有點忍俊不禁。等了一支煙的工夫,就見得去接打架學生的車出來了,是體工大保衛科的。兩人保持著沒動,看著車走,走出不遠,史科長剛要擰鑰匙發動,不料被許處一把手摁住了,他抬頭示意著:「看,說什麼來著。」
嗨咦,校門裡幾輛單車飛快的駛出來了,追著去車的方向,走在最前的就是餘罪,屁股後領了一撥人,有十幾個,那樣子不是尋釁滋事,都不會有其他事。
「咱們到外圍,調幾個今天輪休的外勤,看看他們幹什麼。咂,別這麼看著我,這也是出於安全考慮,萬一這群愣小子沒輕沒重打出事來怎麼辦?」
許平秋道著,故作嚴肅,不過看笑話的味道很濃。史科長算是無語了,哭笑不得地迎合著這位上司,摸著手機,聯繫上了幾位休息的外勤。
集合地,體工大校門口。
任務:監視一幫騎山地車的。
第10章 誰比誰狠
羊肉串、烤地瓜,加上一捧爆米花,這是餘罪能犒勞兄弟們最高的標準了。花得他有點肉疼,這幫草包快吃完了,都沒見人出來。
同來的汪慎修,一帥帥的小伙耐不住了,天太冷,扔了地瓜皮問著:「余兒,還沒出來,會不會不出來了,咱明兒再來唄。」
「嗨你個漢奸,前腳吃完,後腳就溜,再等等。」餘罪不樂意了。
「那等不出來怎麼辦,都兩小時了。君子報仇,明天不晚,至於把兄弟凍成這樣嘛?」李二冬道,因為叫二冬的原因,同班都稱呼他「老二」,豆包剛說老二說得有道理,便即挨了餘罪一腳,眼看著軍心要動,餘罪解釋道:「兄弟們,這事快刀斬亂麻得趕緊解決,我現在都不知道什麼原因,萬一明天再來幾個人收拾我怎麼辦?萬一我落單不在學校怎麼辦?」
「也是啊,余兒,你在外面沒幹壞事吧?」董韶軍道,問題還懷疑出在餘罪身上。
「不可能,我幹壞事能不叫上你們?」餘罪脫口道,好不埋怨的眼光。
就是嘛,眾兄弟一點頭,喝酒打牌逛街遛彎,包括一塊去藝校去山大看漂亮妞,都是結夥去,向來大夥都很講團隊精神。就滑鼠和豆包糊弄新生贏來的小錢,大多數也是被當公款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