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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讓他自立門戶,多開枝散葉多個選擇,誰知道他把鄭潮給吞了一家獨大了。」傅國生哭笑不得地道,對於鄭潮被砍他深表遺憾,畢竟少了個能用的人,念及此處,他又小聲問著:「對了,鄭潮可有消息?」
「沒有。」焦濤搖搖頭道:「我查了幾個看守所,派出所,還讓認識的幫過忙,根本沒有進過這個人,應該不是被警察抓走了……今天莫四海問他,他說,保證我以後見不到鄭潮了。」
「哦,這個死仔,不會是謀財害命,把鄭潮做了吧?」傅國生心跳加速了,想想鄭潮剛到手的那筆巨額運費,很有可能。余小二招兵買馬肯定需要錢。
又一次不確定地看沈嘉文,沈嘉文抿了口香檳笑著道:「我倒覺得這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小濤你說呢?」
「就怕回頭把咱們也做了。」焦濤心有餘悸地道。
這個似乎不是擔心的事,傅國生和沈嘉文都笑了,能把貨源、銷路、客戶聯繫到一起,可不是一個土逼能完成的事,但問題是,這個土逼,敢不敢用,能不能用,怕不怕出事是關鍵。
當然,現在不怕這土逼出身有問題,就怕人家見財起意,連貨私吞了。
「貨有問題嗎?」傅國生出聲問。
「沒問題,還算老實,沒動過咱們的貨。」焦濤道,試了兩回,信譽還算勉強。
但這試水的貨量可就少多了,傅國生現在覺得自己倒是有些過慮了,要是這兩次闖關都是自己的實在貨,利潤足夠他數著錢笑了。就在這種搖擺不定中思忖時,不經意間,沈嘉文放下了杯子,對焦濤道了句:「下次走貨你覺得誰合適?」
「我是不敢定呀,老毛這兩天被緝私的盯上了,丟了幾件手機,賠了好幾萬,他準備歇一段時間……還有魚仔,被餘二打傷了。疤鼠現在是不敢明著露面,我沒人可定了呀。莫四海也發愁這個事,這不今天專程來找我來了。」焦濤發愁地道,這也是,那一位太能幹了,顯得其他人不入眼了。
沈嘉文看著傅國生,傅國生也看著她,不過兩人不是含情脈脈,而是疑竇重重,似乎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你以我的名義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給他一份五十萬的活,干不干?兩天後,從港口運到株洲。」傅國生不動聲色道,他看了沈嘉文一眼,兩人心意相通,仍然是一個試探。
幾家下家都出問題,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焦濤直接拿著手機撥上余小二的號了,臉色變得笑容可掬了,口氣也變得緩和了,就聽他壓低著聲音道:
「余老闆啊……哦,我焦濤,咱們見過面的,我替傅老闆傳個話,有份五十萬的活,從港口送到株洲,想請你手下兄弟出馬怎麼樣?……什麼?忙,忙不過來……什麼,老傅的活不接?那為什麼呀?還是傅老大提攜你的,要不你能有今天呀……什麼?老傅是販……你不干?」
焦濤臉色怪異地拿著被人家扣了電話,傻眼了,傅國生問時,他壓得聲音更低了,小聲道:「表哥,他說你是販毒的,老子不伺候。」
傅國生撲哧笑了,剛剛泛起的一點疑心,又煙消雲散了。附耳把這句話告訴沈嘉文,這位美女也掩嘴輕笑了。
對嘛,有時候,最讓人相信的,就是實話。最讓人不相信的,也是實話。看來這位餘二兄弟,還是那麼實打實的,一點都不摻假。
三人吃著,此時好像多少有了點胃口,再一次商量走貨的事時,沈嘉文開口了,她笑著評價道:「你這位兄弟看來是性急,不但急於上位,而且急於發財……不光性急,而且怕死,這樣的人,我覺得還是可用的。」
「你知道我的風格,信不過的,駕馭不了的,我都不會用。」傅國生道,其實他心裡已經沒有什麼懷疑了。
「駕馭不了,也有駕馭不了的用法嘛,他現在聲勢大、目標大,這本身就是個很好的機會。」沈嘉文笑著道,似乎已經有所決定,但這個決定卻讓傅國生覺得不妥了,小聲地道:「這個,咱們再商量商量,好歹我和他有過點交情。」
「是嗎?不覺得傅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和男人有過感情了?」沈嘉文笑著說道。
這一句話酸酸的,傅國生一臉尷尬,焦濤暗笑著沈嘉文在暗指男友尋花問柳的事。而沈嘉文偏偏不像小女子那麼幽怨,僅僅是一句點醒而已。
難道,傅老大還有點懼內!?
晚飯結束的時候,已經接到了莫四海落地開機的消息,他專程到了一趟山西省,通過當地生意上的夥伴查到的信息發回來了。
余小二,男,二十二歲,家住澤州縣巴公鎮二道里巷,因盜竊和搶奪罪分別被勞教過兩次。
晚些時候,這條休眠信息在警務平台被人查找的消息已經秘密轉回了廣州,許平秋是在到萬頃沙鎮看望一線隊員的路上接到消息的,他蹙了好久的眉頭才舒展了,他知道,布置了很久的假象起作用,這個棋子,終於要把這盤死局盤活了……
……
此時,此刻,萬頃沙鎮,新華電子廠,也吃上了。
似乎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了,把剛入伙不久的滑鼠哥興奮得舉杯邀約,和大臀、化肥、粉仔碰著杯,喝得興起,滑鼠嚷著兄弟歌敬酒,於是,曾經在警校宿舍廣為傳誦的兄弟歌成功地嫁接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