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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暢在路上,握著三發子彈,想了許久之後,把三發毒彈分別放在了第一、第六和第十二發的位置——他想的很簡單——第一槍是個機遇,是個潛伏的機遇,第六發是中間,讓他有了充分的時間緩衝,而最後一發,則是個保障——永遠告訴自己自己還有一絲機會。
至於那瓶提煉的精華毒液,劉暢則小心的練那小瓶子一起吞入了腹中——這精華毒液是他的最後殺手鐧,他會根據占據的不同而選擇合理的使用方式——畢竟相對於毒彈來說,這瓶毒液此時真正的毒,那毒彈三顆加起來也不到十毫升的毒液,而這瓶子剩下來的還有六十幾毫升,如果戰鬥中合理使用——或者投擲到流的傷口上,或者潑灑出去,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劉暢感覺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到哪都不合適,就乾脆吞進了腹中——反正他現在臟腑進化的強大無比,到時候想使用蠕動下內臟就能擠壓出來——怎麼也比戰鬥中失手打碎來得好——以流那種狂野的戰鬥方式,他可不認為一個鋼化玻璃的東西真能防止衝擊。
流的力量太強大了,任何硬物在他面前都脆弱的如同水晶。所以。劉暢感覺自己的身體才是最好的保護盾牌,當然,如果身體也保護不了那說明自己已經碎裂了,那保護這個東西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所以,吞入腹中,是對毒液最好的保存方式。
做完了這一切的準備工作之後,劉暢就右手拎著巨刀,左手拎著碎肉,一個加速,瞬息之間完成了自己最高速度的轉變。然後一路沖向了目的地。
身體蠕動,劉暢的奔跑不夾雜任何的聲音,肌肉如同舌頭一般靈活,骨骼如同靈貓一般錯動,每一步的距離都精準無比,每一步都踏在了最容易的發力處。奔跑之中撕扯掉上衣,讓一身的鱗片變成的風雪的顏色——讓他變得比美軍最高科技的迷彩服——三米之外看不清身型的功效,更加有效果。
就這樣。劉暢一路向著自己居住了一周多的住宅樓狂奔而去,時間,已經進入了下午時分。
十幾分鐘就穿過了七個街區,劉暢接近了自己的住宅區域,然後慢慢的放緩身形——他知道,危險終於要來了。因為伴隨著風雪的濕潤味道。劉暢在兩千米外,已經聞到了一絲魚腥味兒,這種魚腥味不太強烈,隱隱約約的有著一絲人類的氣息——劉暢知道,那肯定是兩棲人的身影——那是流。
而就在劉暢在街道口聞到流身上的氣味兒的同時。空中也響起了流的聲音。
「別藏了,劉暢,我知道你來了!」流的聲音渾厚而低沉,就在劉暢聽到他的聲音,身上乍一反應,想找個地方藏身的時候。流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要以為我這是在詐你,我已經聞到了你的氣味兒。」
「自從上次被你差點偷襲成功之後,我回去就自主進化了嗅覺能力,現在,我的鼻子要比你甚至流心的更加靈敏,所以,不要藏了。我知道你在街道口拐角處的第三棟房子附近,你如果不出現,你的同伴就要死了。」流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街道小區,聽得劉暢心神跌宕,猶豫了再三之後,他還是決定了放棄第一槍的偷襲,從街道口轉身走了出來。
「你在天台之上嗎?」劉暢衝著天空喊道。
「是的,你的兩個同伴在我手中,一男一女,你可以來看看他們。」流笑道:「如果十秒鐘之內,我看不到你的身影的話,那他們的腦袋就會變成一堆爛西瓜。」
「一男一女?」劉暢聽到了流的話,心裡一頓,他不知道這一男一女是周凱和天天還是三號和天天,但是無論是誰,他都不想讓他們死。但是同樣矛盾的是,他也不想上天台,因為天台或者屋頂,都是一個很開闊而狹窄的環境——在天台上,流不會因為頭頂撞著天花板而影響速度,而劉暢在周圍輾轉騰挪的距離卻受了限制——畢竟天天就巴掌大那麼大的地方,再怎麼騰挪,也沒什麼空間。
而只要不能騰挪,又不能利用環境讓對方減速,那劉暢能面對的只有一種情況——硬拼。
但是硬拼,他哪裡是流的對手?想來也是一巴掌被對方拍死的結局,所以,面對這種情況,劉暢還沒戰鬥,就躊躇了起來——到底是上,還是不上——不上,同伴死——上了,自己死。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流,看不出來你那麼卑鄙啊?」劉暢衝著天空喊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挺爺們的人,上次戰鬥你給了我一個那麼公平的環境,這次卻用了這種卑劣的手法?」
「哈哈哈……」空中再次響起流的聲音,只不過這次的低沉音調之中,更夾雜了三分嘲笑的意味,「別跟我用這小兒科似的激將手法,戰鬥是戰鬥,廝殺是廝殺,上次我的目的是試試你,當讓要給你最有利的環境。而這次我的目的是殺死你,所以,一切的手段都不再是手段。手段是為目的服務的,別跟我講你們人類那套大男子理論,別忘了,我是一個無性繁殖的物種!」
「好了,廢話不跟你多說,我今天出來已經夠久了,十七他們可能已經懷疑了。」流大聲的喊著:「所以,現在我要倒計時了,不要懷疑我有任何遲疑的情緒,雖然我是個和平主義者,但是別忘了,是你先殺了我一個兒子的。」
說完了這句話,流果然不再言語,直接就開始了倒計時,空中再次迴蕩起了他低沉而轟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