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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王備身既立了大功,又能抱得美人歸,洒家可是羨慕得緊啊,嘖嘖,這運氣可是百年難遇的哦。」嚴德勝一派隨意狀地接過了小囊,看也不看地便塞進了懷中,乾笑了兩聲,調侃了王懿一句。
「不敢,不敢,那都是娘娘的鴻恩,末將托福,托福了,如今事已了,不知公公可還有甚安排麼?」
嚴德勝可以隨意,王懿卻不敢放肆,陪著笑臉地遜謝著,試圖跟嚴德勝多套套近乎。
「該你知道的,自會說與你聽,不該你知道的,又何須多問。」嚴德勝冷冷地看了王懿一眼,板著臉訓斥了一句,而後,也沒管王懿的臉色有多難看,巡視了一下那幫子不停地喊著冤的醉漢們,手一揮,寒著聲喝令道:「帶走!」話音一落,看都不再看那幫子羽林軍軍官們一眼,領著一眾手下,押解著俘虜便沿著長街向皇城方向揚長而去了。
「呸,一群沒卵蛋的貨!」
「奶奶個熊的,利用完老子們,連個謝都沒有就走了,狗東西!」
「老王,咋整的,兄弟們還都帶著傷呢,給個話來!」
嚴德勝在的時候,一眾羽林軍軍官們屁都不敢放一個,可待得其一離開,眾軍官全都怨聲載道地罵了起來。
「都散了罷,算我老王欠大傢伙的,來日定當再次設宴給兄弟們陪個不是。」
王懿挨了打,又賠了錢,心裡頭早就鬱悶壞了,實在是無心再跟一眾同僚們多扯淡,無趣地揮了揮手,自顧自地便拖著腳離開了現場,一眾軍官們見狀,自是無可奈何,罵了幾聲之後,也就此三三兩兩地散了去……
「呸,他娘的晦氣!」
王懿原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又幹了一架,身上燥熱得不行,哪怕僅僅只著了一件單衣,卻也熱得不行,走了一段之後,渾身大汗狂冒不已,索性便將單衣褪下,拎在手中,搖晃著向自家宅院所在的小巷走了去,卻不料剛一進巷口,手中的衣裳掛到了巷口邊的雜物,頓時便被生生撕裂出了個不小的口子,氣得王懿歪著脖子呸了一口,恨恨地罵了一嗓子,待得抬頭之際,猛然瞅見前方陰暗處不知何時已冒出了個人來。
「誰?呃……」
王懿一驚之下,便要張嘴喝問,可話方才出口,就見刀光突然一閃,王懿但覺喉間一涼,手不由地便捂了上去,這一摸,生命也就此走到了盡頭,但聽其喉嚨間一陣怪響之後,人已翻著白眼地軟倒在地。
「好刀法!」
王懿剛一倒下,那刀手尚來不及驗查王懿的生死,一陣清脆的掌聲便響了起來,隨即,人影閃動間,四名黑衣勁裝大漢已從房頂上躍了下來,兩前兩後地堵住了刀手的去路,緊接著,就見嚴德勝一邊搖晃著走進了巷口,一邊笑眯眯地讚許了一聲。
「哼!」
刀手是個蒙面漢字,這一見前後的去路皆已被封死,身子不由地便緊繃了起來,露在蒙面布外的雙眼露出了絲驚慌,但卻並沒有開口,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傻小子,知道啥叫樂極生悲了罷,天可憐見的,還想著抱美嬌娘?下輩子好了,記住了,是周王殿下派人殺了你,若是變了鬼,那就去找正主好了。」嚴德勝壓根兒就沒在意那名刀手的戒備姿勢,緩步走到王懿的屍體旁,用腳尖踢了踢王懿的屍體,旁若無人地述說著,此言一出,那名刀手的身子很明顯地抖動了一下,雖然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可那動作卻顯然瞞不過嚴德勝的觀察。
「咦,這位朋友怎地還不走?哦,是走不得了,啊,沒關係,你若是想自裁,儘管請便,呵呵,洒家一點都不介意,左右這樁大罪你家主子是脫身不得的了,當然了,若是壯士肯出面指證,倒也能省了洒家不少事,壯士也可將功贖罪罷,怎麼樣,洒家這個建議壯士不好好考慮一下麼?」成功地打成了伏擊,嚴德勝的心情顯然是好得爆棚了,笑眯眯地看著那名刀手,大肆調侃了起來,一派勝利已牢牢在握之狀。
「不說話?啊,洒家知道了,壯士是想拖延時間罷,沒關係,洒家旁的沒有,時間倒是多得很,先嘮嗑一番也成啊,壯士一準很奇怪洒家為何會在此時出現罷,其實說來也簡單,你家主子找了些地痞充刺客,不就是為了好讓閣下有一舉成功的機會麼?主意倒是好主意,可惜啊,那些地痞就算不是你家主子的人,真到了三木之下,那不是也都是了,再加上閣下,哦,屍體也一樣,要證明你家主子之罪行,已是措措有餘了的,可惜啊,可惜,洒家原本很看好你家主子的,可惜卻過不了『情』字一關,可謂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卿卿性命矣!」嚴德勝搖頭晃腦地分析著,不斷地用言語打擊刀手的自信心,顯然是不準備冒險與對方硬碰,這便玩起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把戲來了。
「精彩,實在是精彩,孤想要不佩服都不行了。」
嚴德勝正自得意萬分之際,一陣掌聲突地在暗處響了起來,緊接著十數條黑影縱躍著從巷邊的房中、屋頂上閃身而出,將嚴德勝等人團團包圍在了中間,緊接著,從巷子的深處緩步走出了個高大的身影,一路鼓掌一路笑著走到了離嚴德勝不到一丈之距上。
「周王殿下?」
藉助著皎潔的月光,嚴德勝已看清了來人的臉,頓時便大吃了一驚。
「猜對了,可惜沒獎賞,唔,今日夜色如此之美,孤本就心情大好,再得聞公公高見,自是更爽利了幾分,不錯,請繼續。」李顯笑眯眯地打量著嚴德勝,以其先前的口吻反過來調侃了嚴德勝一番。